“啊不然嘞?這還能被翻盤不成,我就不信了。”
“不不不。”楚河舉起食指晃了晃,“面子,確實是長了。但這仗,還沒贏。”
蘇耿星被弄糊涂了。
“這完美的表現,牛逼的架勢,還拿不下他嗎?他剛剛都真心對咱倆說謝謝啊!”
“錯誤的。我見過這樣一個人:過年回女朋友家,陪未來岳父母打牌,然后贏三家,把人家底褲都贏回來了,岳父母一臉蒙逼,這人還高高興興數錢。”
“那這人還真是一傻逼啊。”蘇耿星感嘆道。
“你現在,就是這個人。”楚河說。
蘇耿星沉吟片刻。
“好像還真是哦。”
“對吧。他的牌局肯定是贏了,但人生卻輸了。”楚河諄諄善誘,“你想想,咱們的目標,一開始是為了讓葉叔叔復職嗎?”
“是為了讓他認可我。”蘇耿星恍然大悟,“但解決掉問題≠喜歡我啊!”
“是的。而且現在一看就知道,他剛剛對我們一通質疑,現在很可能臉上下不來臺。”
楚河火上添油,“別看現在阿姨把他支出去,指不定一會兒晚上他心里越想越氣,問題更大了。”
“是……是這樣嗎?”蘇耿星不敢相信地看向葉洋洋。
葉洋洋點點頭:“雖然這么說不太好意思,不過我爸他那脾氣,可能還真會這樣。所以,也不能太刺激他。”
楚河學長看人還挺準的啊。
“那怎么辦!”蘇耿星心態崩了,“咱倆難道還白干了?”
“簡單。”楚河微微一笑,“怎么可能白干,你接下來只需要這樣……”
……
“我怎么感覺還是跟在做夢一樣呢?”
站在熟食店面前,葉建國咂巴咂巴嘴:“剛剛科長還約我后天出去喝酒。我想到就不自在。”
“有啥不自在?你不是跟他喝過酒么?”
“就以前喝過一次,他剛來那一次請全科的人喝酒。”葉建國抻了抻身上的衣服,“我實在不好推辭,可我一想到要見那笑面虎就覺得煩。”
焦一蘭翻了個白眼: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在這家伙看來,你現在也是惹不起的有后臺的人了,他哪敢挑你的刺兒?”
“我……”葉建國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
電話里科長那突然變得客氣的聲音,還是頭一次聽到。
葉建國以前一直罵那些關系戶。
現在卻是覺得,當關系戶的感覺,好像還挺不錯的啊!
就是總感覺有點兒不得勁兒。
像是一個人突然發了筆橫財,走在路上都怕人搶劫,心里怎么都不踏實。
“對了小蘭,你說那什么,那心梗,他是……集團總裁?”
“……人家叫蘇耿星!”焦一蘭怒道,“不準在外邊兒叫我小名兒!”
葉建國卻無暇顧及這個,急忙道:“咱家這條件,他為啥跟咱閨女在一起啊?不是騙她的吧?”
“騙她什么?你告訴我咱家有什么能被騙的?”焦一蘭叉腰,“沖你存的那十萬定期?還是你這單位分的破房子?真要騙她什么,人家至于跟著洋洋一起回來,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求他那朋友幫你的忙?”
她不客氣地說:
“葉建國你可想清楚,別又拿好孩子當賊抓了,平白鬧笑話。我看他們幾個人都很好!”
葉建國訕訕道:“也不是……我這叫合理懷疑,小心取證。而且,蘇耿星很好嗎?”
他不甘心地嘀咕道:“老子好不容易養出個聰明閨女,怎么配了個二傻子。”
“人家哪里傻了?傻能當總裁?”
“你沒聽著說小楚是董事長?肯定是小楚帶著他玩兒票呢。”
“拉倒吧,玩兒票能玩兒出個抖音來?你還天天喝酒,你弄出什么名堂來了?”焦一蘭一指頭戳在葉建國腦門兒上。
葉建國囁嚅著半天說不出話。
“我一看阿星就是個老實孩子,跟你年輕的時候差不多。”
焦一蘭接過熟食店遞出的鹵肉,遞出錢去。
“我年輕的時候哪兒是這個樣子?”
“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時候,上完廁所忘記拉拉鏈的事情忘啦?”
“噓!”
“人家比你厲害多了。”焦一蘭說,“女兒那眼光比我當年強。”
“沒你強,你找了我,你眼光最好。”
“少油嘴滑舌!”
夫妻倆扯著閑話,一路走上樓梯。天已經黑透了,屋里亮起了燈,一開門,蘇耿星和葉洋洋就在門口,準備幫他們提東西。
葉建國的話在肚子里轉了三圈,硬是沒說出來,最后出口的是:“小楚,小蘇,你倆喝酒不?”
“啊,叔叔,我剛剛忘記說了,我給您帶了兩瓶酒的。”
蘇耿星想起楚河的叮囑,腦中靈光一閃,急忙溜過去將他帶來的兩大袋子給翻開。
葉建國咳了咳。
還知道帶兩瓶酒?
還行,不過也就是還行。
“這酒是我們從湖南帶過來的,想著也不是隨便能買到。”蘇耿星蹲在地上說。
從外省特意拿過來的?葉建國頓時多了幾分期待。
還……不錯,看來今天有口福了。
雖然可能未必是什么好酒,不過勝在平時喝不到。
然后他就眼睜睜地看著,蘇耿星從袋子底下翻出了兩瓶茅臺。
葉建國的眼睛當時就瞪圓了。
“茅臺?”
“是啊,這前兩天我們家那邊兒的縣長送的,我平時酒喝得也少,聽洋洋說您愛喝酒,拿過來借花獻佛。”
在茅臺那金燦燦的紙盒包裝映襯下,蘇耿星的笑臉顯得那么的純樸又可愛。
葉建國吞了一口口水,連鞋都沒換完就向前走了幾步,聲音發顫:
“你不早說?”
蘇耿星:“……”
他也想早說啊?
這不是要說的時候被您打斷了嗎?
葉建國也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咳了兩聲,立刻道:
“這么貴重的酒我可收不得啊,拿回去拿回去。”
一邊說,一邊戀戀不舍地跪在地上,摸著茅臺那紙盒,嗅著若隱若現的香味。
蘇耿星都快繃不住了,立刻說:
“我們年輕,也不會品酒,什么酒給我喝那都是浪費了,還得是葉叔叔您這樣的前輩才喝得出這酒的好壞。”
“啊,你不喝酒嗎?”葉建國問。
“喝得很少,只有在應酬需要的時候才喝點兒。”蘇耿星說。
其實他喝酒,酒量還挺不錯。
但看葉建國這樣子,今天最好還是別想著,從他這瓶茅臺里分走半滴了。
“唉,那你大老遠的把這酒帶過來,如今也不能浪費呀。”葉建國說。
蘇耿星立刻就松開了拿著酒的手,將其交至葉建國手里。
“所以您就喝了吧。”
“你說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還帶這么珍貴的禮物干嘛。”
這是蘇耿星今天跟葉建國說的所有話里面,他最友好,最真心的一句。
說著,葉建國就站了起來,手上一用力,將原本蹲著的蘇耿星也給拉了起來:
“還想著你要是喝酒,咱爺倆就喝上這么一回的,看來,我只好自己喝啦。你多吃點菜!小伙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別客氣,想吃啥跟你阿姨說啊!”
楚河、司檸、葉洋洋、焦一蘭:“……”
怎么辦,憋笑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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