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田金將洛云峰扶起,“你能平安長大,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證據,沒時間煽情,恩情往后再回報。
洛云峰將當年目擊現場復述一遍。
張敏聞言激動得暈厥過去。
眾人只好先照顧她。
半小時過去,張敏醒過來。
怕再驚擾她,其他人在客廳等候,只留下霞姐和夏沁雨貼身照顧她。
她不顧身體的虛弱,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夏沁雨的手,“我、我、”
“阿姨您慢慢說,不著急,先喝點水。”夏沁雨端起床頭柜子上的參茶喂給她喝。
“我想到一個人能幫助你們。”
夏沁雨放下水杯,問:“誰?”
張敏慌忙地找手機,“林道,是洛朝暉的秘書。”
“我手機去哪里了?”一向溫婉的她發起了脾氣,大聲叫喚道。
樓下坐著的人聞聲驀地往樓上走去。
“在這兒,在這兒。”霞姐忙將手機遞給她。
“你拿著我手機做什么?”張敏情緒再次失控,朝著霞姐怒吼。
這是幾十年來,她第一次對霞姐發火。
霞姐有些不知所措。
夏沁雨對著霞姐微搖頭。
張敏的身體剛恢復不久,又親耳聽到當年震驚的真相,然而,自己還是當年案件的接觸人之一。
于情于理,人都難以逃脫情感和道德的折磨。
“怎么了?”陸洋首個沖進房間,慌張問道。
“洋洋快過來,你幫媽媽找找阿道叔叔的電話,我怎么都找不到了。”張敏手指劃拉著手機屏幕,急哭出聲。
無論她怎么找,都找不到林道的通訊錄。
陸洋和夏沁雨對視一眼,走到母親身邊,“媽,我來幫你找,來,讓我來。”
洛云峰始終皺著眉心,下唇被他咬唇一道口子,唇瓣滲血殷紅。
如同他那顆心臟一般,正被一件件殘忍的現實一刀一刀剮著他的心。
他走入屋內,拿起手機撥了林道的號,“我來給他打電話。”
對方很快接聽,“張敏姑姑找你。”
張敏接過電話,抬眸看了一眼房里出現的人,“三個孩子留下,你們先出去。”
大家伙都很聽話,出門后幫她把門帶上。
“阿道,你是知道當年真相的對吧?”張敏冷靜下來,問道。
不知對方說了什么。
張敏再道,“現在你守護的大哥沒了,你那便宜嫂子也半死不活,還有你那個瘋瘋癲癲的侄女得罪了了不起的人物,天天不見天日,你還守著那些秘密做什么?”
“美霞對你如何?你就像頭沒心沒肺的白眼狼茍活在這個世上,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區別?”
“林羨清在十五年前做過的事情,能瞞到什么時候?你幫你的好大哥、便宜嫂子和瘋癲侄女保守秘密這么多年,那他們幫你保守秘密了嗎?”
對方霎時間情緒起伏極大,陸洋他們仨能清晰聽到手機里穿出來的吶喊聲。
只見張敏冷嗤道,“這世間本就沒有秘密可言,只有互相利用和制約的武器。”
“你別激動,你不也一樣,這個‘守護’無非也是你制約他們幫你守住秘密的武器罷了。”
這一輪對話聽下來,洛云峰了然。
記起十五年前,林道的兒子在M國讀書時莫名休學了一年。
那時,洛云峰與父親關系不和,甚少理會父親身邊人的事。
看來事態不簡單。
若沒猜錯,林道的兒子是犯了事,而父親幫他解決了。
條件就是幫杜珠珠保守當年的罪惡。
他思忖著,聽到張敏再道,“當年,杜珠珠能爬到你大哥身邊的,少不了你的功勞。”
“你只記得你小兒子犯下錯誤時對你伸出援手的人的恩情,卻不記得你大兒子在襁褓里患惡疾,險些丟了性命,陪伴著你夫人去求我母親救活你兒子的人的恩情。”
張敏咬牙切齒道,“難道大兒子不是崽兒,你的小兒子才是崽兒么?”
對方陷入沉默。
良久。
張敏才再次開口,“那些年,做那些事的人病的病,死的死,早已無復仇可言,只不過是希望真相能見天,還兩個可憐孩子一個公正,還我那可憐的嫂子一個公道。”
說完,她掛掉電話將手機還給洛云峰,“當年,協助劉銘的那個護士就是杜珠珠。”
洛云峰如雷貫耳,接過手機的手一抖,手機直接掉落在地毯上。
他雙腿發麻得踉蹌后退。
“你穩住。”陸洋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洛云峰眼底發紅,如夜晚暴風雨來臨前的暗紅天色席卷殘云,不禁譏笑,“呵呵,原來,這么多年,原來,呵呵,幫兇竟是我父親,她的好丈夫,難怪,這么多年來,憑著洛家的能力查不出一個真相。”
夏沁雨輕嘆一口氣,無言以對,轉身出去吩咐柯隊處理后續的事情,正式起訴劉銘和彭菊,以及他們的幫兇。
她累了,真的累了。
正如張敏說的,病的病,死的死,早已沒復仇可言,更沒公道可訴。
只是讓洛云峰的遺憾少了一份沉重罷了。
傍晚時分,張蓮并未如期而至,反而接到她緊急打來的電話,說傅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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