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峰逐字逐句看完母親寫的前四封證據書,額頭青筋暴起,后槽牙緊咬著發出“嘎吱”聲,怒色布滿面容。
他咬牙切齒噴出兩個字:“劉、銘!”
身邊的人心也揪著疼,不知從何安慰他。
傅蔓伏在他身側,同時把內容默讀完。
她先是震驚,然后到害怕,最后是憤怒,怒到流出眼淚。
她緊咬著唇,鼻翼抽動,已將自己代入到王美霞描述的情境之中。
仿若自己就是局中人,可又因時空的交錯而無法伸手幫助王美霞。
她恨恨罵道:“衣冠禽獸!”
洛云峰轉眸看向她,側身將她擁入懷中。
這一刻,他的思緒復雜,只想抱著身邊的小女人不放手,努力在她身上尋找打破黑暗的光源。
傅蔓先是一愣,然后伸臂抱緊他,順勢拍拍他的后背,細聲安慰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拿好這些法律武器去懲治它,為阿姨討回公道!”
幾滴淚水落在傅蔓的肩頭,冰涼的觸感溢出洛云峰陰寒的聲音,“只是法律,遠遠不夠!”
傅蔓擔心他會失去理智做錯事,“峰哥,不要用自己寶貴的生命去換一個低賤的畜生的性命,知道嗎?”
洛云峰理智稍稍回籠,想到信中的內容仍是憤慨。
*
王美霞在信中寫到,在某個周六的下午,也就是她墜樓前兩日。
當天上午,因為學術論文的事,她赴約前往劉俊豪住所,討論結束后,她如往常回家中照顧孩子。
她陪伴孩子吃完飯并哄睡后,開始整理劉銘指導她的筆記。
整理中,她發現剛才順手將劉銘的備課筆記也帶了回來,便趁著孩子午休的時間去他家歸還筆記。
當她來到劉銘家的大門口,抬起手正要敲門,無意間聽到屋里有一男一女在激烈地爭吵。
劉銘住的是老式獨棟小樓,隔音效果雖差,但方圓十里并無住戶,他們便沒注意控制音量。
她聽說劉銘有老婆孩子,估計是與太太日常的夫妻吵鬧,出于禮貌,她準備離開。
可剛踏出一步就聽到“綁架”和“撕票”兩個詞語清晰的灌入耳中。
王美霞收腳回到門邊,繃緊神經輕靠大門偷聽。
聽到他們商討著關于綁架夏沁雨并撕票的計劃,王美霞瞪大雙眸震驚不已!
她還未從那喪心病狂的計劃驚嚇中掙脫出來,又聽到劉銘說出殺害齊家大少爺的事。
她在驚慌之下,拿出那支父親從獅城寄給她學習使用的錄音筆。
她錄下劉銘親口描述的整個行兇內容。
她越聽越害怕而雙腿發軟,不小心靠到門上發出撞擊聲。
就這樣被屋里的人發現了。
“誰?”
劉銘對彭菊做出噤聲的動作往外查看,打開門后一眼就看到遠處王美霞的身影,正搖搖擺擺的往大路方向跑去。
他確定王美霞已聽到方才的對話內容,于是,便起了殺心。
王美霞回到家里,驚恐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杯接著一杯不停在灌水。
當時她和洛朝暉已經離婚,還是因為被冤枉出軌的丑聞。
此外,洛朝暉被杜珠珠迷的神魂顛倒。
王美霞一說話他就覺得厭煩,以至于她說出自己有危險時,他還覺得是她為了爭寵說的謊話。
目的是想要復婚。
他不但將她的話等耳旁風,還譏諷她得到照顧孩子的機會不知足,勸她別再癡心妄想。
她的娘家不在鷺城,已有預感自己會遭遇不測,當晚即刻將劉銘的罪證寫在信紙上,還含淚給一對子女留下一封絕筆遺書。
她怕,她怕連累孩子們,更怕被突然報復而沒機會再給孩子們交代后事。
他們還那么小,她真的不舍得,可又無可奈何。
她將這些信裝入一副國畫中,再命人送到王家在鷺城買下的一個莊園里,那支錄音筆則是寄給象鼻山道觀的一位師太。
那位師太是她出家的堂姐。
那時,她能依靠的娘家人也只有堂姐了。
她信中拜托堂姐待洛云峰兄妹長大后,再將錄音筆交給他們。
可在她意料之外的事,幾年后,那支錄音筆會在機緣巧合之下落入另一個人的手里。
兩天后,王美霞就出事了。
*
洛云峰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忽地腦殼像被萬針齊扎一樣疼痛難忍。
他雙手捂住頭大喊一聲,“啊……”然后暈倒在傅蔓懷里。
“峰哥!”
“將他的頭放在沙發上,別慌。”夏沁雨對傅蔓說道。
陸洋手舞足蹈的不知如何是好,傅蔓更是焦急的哭出來。
他們抬著洛云峰的手和腿使他握躺在沙發上,夏沁雨再給他做檢查。
“別擔心,這是受刺激后的正常反應,對他來說不見得是壞事。”夏沁雨是專業的,他們聞言放下心來。
傅蔓不知道他之前出現過同樣的狀況,問道:“他的反應怎么這么大?”
夏沁雨拿出驅風油給傅蔓替他擦拭太陽穴和人中處,解釋道:“峰哥因為母親的離世烙下很沉的陰影,我的推斷是,他也許是美霞阿姨離世時的見證者。”
傅蔓和陸洋同是驚訝的表情!
夏沁雨之前只是猜測,這次十分肯定,不過開口說的是:“他自尊心強,之前沒答應來我工作室治療,我只能根據他的表現和發病癥狀來判斷。”
陸洋聯想到什么,驚問:“當年、當年峰哥不會就在現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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