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城。
彭菊發瘋似的狠摔一只酒杯,杯中的深紅色液體隨著玻璃碎片肆意濺起,宛若一朵彼岸花絢爛鮮紅。
“你發什么瘋?”劉銘抬眸對上她黯淡無光的視線怒斥。
“總是那么沉不住氣!”
彭菊本就憤恨,女兒被人當眾羞辱,無疑就是眾人在她臉上踩著一般難堪。
最憤怒的是,這次又讓夏沁雨這個小賤人逃過一劫,她思及此,心里就扭著難受。
“當年讓你把人送去北美那戶人家,你偏要把人往死里整,如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屁都沒著落,還要四處給你母女倆擦屁股!”
彭菊聞言心火“蹭”一下子燃起,咬牙切齒道:“怎么?又心疼那個小野種了?你次次都心軟,你就是忘不了容鯤這個賤人。”
一向沉穩的劉銘被刺中心懷,重重的一巴掌掃在彭菊那張假體橫生的臉上。
“你胡說八道什么?再這樣給我滾出去。”
“舒二強,你竟敢打我!”彭菊捧著紅透的臉頰質問他。
這是劉銘第一次打她。
以前無論她做的多過分,劉銘都不舍得動她分毫。
可是,他現在竟然打了她,就因為她罵那對賤母女。
她心恨容鯤總是搶她的東西。
容鯤母女不就命好含著金鑰匙出生嗎?
憑什么命好的人就理所應當的占有一切,而她,因為是下人之女,就要處處謙讓。
當年,劉銘對容鯤愛而不得,一醉之下把她當作容鯤毀了她的清白。
可當時劉銘已被齊老爺子許配婚姻,在20歲那年娶了18歲的萍媽,并育有兩子,劉宇軒和劉宇輝兄弟。
彭菊不甘愿做妾室。
便糾纏著劉銘帶她回國,并進入夏氏集團當夏振棠的秘書。
對比年紀、相貌和身份,夏振棠遠遠超越劉銘之上,她怎能不動心?
只要能嫁給他,日后便是夏家的少奶奶,再努力搞掉夏家大少和二少,當家主母非她莫屬。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會像她一樣是下人之子,處處受人壓制。
于是,明知夏振棠有未婚妻,未婚妻還是她嫉妒的容鯤的情況下,主動勾/引他,且設局給他下套。
奈何夏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燈,她不爭氣的肚皮還生出那個賠錢貨舒心心。
最后連夏家的門檻都無緣觸及。
“你小時候窮的快餓死的時候,是誰把你帶回家喂飽你?又是誰把你帶到齊家當工人?
我們彭家是比不上齊家的大門大戶,可你別忘了我爸在碼頭做苦力賺的那么點錢還不夠我們全家吃飽,卻把你帶回家填飽你肚子,撿回你的狗命!”
劉銘若不是念在童年那次彭家對他的救命之恩,那夜荒唐之后也不會對她負責。
他態度一變,情緒緩和不少,蒼老的手撫向她的臉,“疼嗎?”
彭菊自是識相之人,男人給她臺階時得下,畢竟他還要依靠這個男人。
“你就知道欺負我,對容鯤、對她們母女是疼愛有加。”
“我怎么會疼愛她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心心啊。”
“為了你的寶貝阿萍母子才是吧。”她別過頭,一副矯揉造作,舒心心在這方面簡直就是她的復制粘貼。
“我和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我和她離婚那么多年了,這么些年,把你伺候得飽飽的是誰?嗯?”
劉銘一張老臉貼向她,“那兩個混小子養不熟,成不了大氣候,等我拿下夏氏和齊家的產業,你和心心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那些眼中釘再慢慢鏟除掉也不遲,何必急于一時,沉住氣,別自己亂了陣腳。”
經過這么多次失敗后,彭菊對他半信不疑,笑而不語的抱著他撒嬌。
這倆玩意似乎把女兒忘在蘇城不想理會那般你儂我儂。
*
蘇城夏家老宅。
回到主屋。
夏振棠夫婦坐在廳中等候。
夏老太聽聞二房的事急忙從道觀趕回來,舟車勞頓,見夏沁雨那邊事態轉折,此時已去休息。
容鯤見到女兒的身影快步走過去一把將人抱入懷中,“有沒有受傷?”
她左右查看女兒的身體,“她打你了嗎?”
夏沁雨愕然的看著母親,杏眸圓睜著搖頭,“媽,我沒事。”
容鯤抬手撫/摸女兒的臉頰,“有媽在,不怕。”
“嗯。”
夏振棠想到陸洋回憶女兒當年因為想他們而做出的事,心里的疼痛慢慢溢出灌滿他的胸膛。
當時他都在做什么!
有了空閑去照顧別人的女兒都不去看看缺少父母關愛的親生寶貝女兒。
他悔恨的扇自己兩巴掌,引得眾人一片驚愕。
“是爸爸的錯,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招惹那么一個蛇蝎女人害得你、”夏振棠陡然老淚縱橫。
“爸,你別這樣。”夏暖云開口道。
夏沁雨倒是冷漠,淡淡說一句,“都過去了。”
容鯤噙著淚水,“媽也有錯,只顧著工作,把你丟給外公外婆,卻不曾想,你這么需要媽媽。”
夏沁雨眼眶濕潤,幫母親抹點眼淚,“媽,你是為人民服務,我感到很驕傲。”
當年。
灰狼趕到后,只抓到大益幾個手下,他在彭菊的幫助下成功逃走。
那幾名手下還沒被審問,便服下自備毒藥自殺,后來查到他們是東亞一個神秘組織的職業殺/手。
破屋內留下的那臺攝影機只拍下大益脫褲子后的背影,以及勸告的那個男人。
不過那個男人也自盡身亡,隨后毫無線索。
一切干凈得像是有人刻意抹干凈那般蹊蹺。
念及他沒有碰到夏沁雨,容家暫時不追究,全力醫治夏沁雨因此患下的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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