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憶她出針的手法,點點頭說:“飛仙十三針我全部記下來。大概率是學會了,日后勤加練習,應該可以掌握。若還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我自己慢慢琢磨。總之,問題不大。”
“是嗎?你沒吹牛吧!”
她顯然有些不信。
我說:“我的記憶力不錯。我練習過下針,看你的力度,以及銀針落下的長度,能知道入針的深淺。至于你剛才所用救人的手段,我估計只能掌握五成左右。用天蠶絲順著氣管進入肺部,我之前想都不敢想,在我看來,簡直就是神鬼莫測。估計未來兩三年,我都不敢使用這種法子。”
黑裙女子說:“我因地取材,正好發現了天蠶絲,就用在她身上。作為醫者,不能泥古不化,要有創新的精神。不能完全拘泥于書上所學。”
我說:“我現在的醫術不夠,還沒有實力去創新。見識到的病人也太少。只能得到以后再創新。”
“巫蠱秘錄一書之中,你可有什么疑惑,現在也可以問我?”
她接著說。
我心中一凜,聽她的口吻,顯然熟悉《巫蠱秘錄》里記載的秘術。
這本蠱醫門流傳的醫書。
我在完全背下來之后,就全部燒掉。
事后,我不斷地溫習書上的內容,也的確產生了不少疑問。
有一些我自己慢慢地解開,還有一些一直困擾著我。
“蠱術治療亡靈,怎么才能不沾上因果!我外婆立下三條規矩,其中一條,不能給鬼魂治病。我想,給活人治病,給亡靈應該都差不多啊。”
我問。
這是一個比較核心的問題。
女子笑了一聲:“那是因為,活人給活人治病,陰司不會管你。只要人沒死,你能把人救活,那是你的本事。可給亡靈治病,那就壞了陰司的規矩。有的亡靈就該魂飛魄散,徹底從世間消失,你用針用陰物助它恢復。本來消亡的亡靈,繼續存在,甚至會殺人報仇。陰司不會放過你。你想想,本來一千個亡靈,最后只能留下六百個,你出手救了三百個。那多出了三百亡靈,豈不是增加陰司的負擔。”
“那些你救下的亡靈,爬出去殺人報仇,害人奪命。又牽連到新的因果,肯定會算在你頭上。這條規矩,還是很重要。”
“不過,實力足夠強了,連陰司也忌憚你。那就沒太要太守著這條規矩。”
我回味著她的話。
我又問了幾個疑問,她都根據書上所記載,進行合理的引申和解釋。
可見,她對蠱醫門不傳之秘,極為熟悉,有著真知灼見。
我的那些疑問,在她眼中,都是小兒科。
“您一定是蠱醫門的人!請前輩告知姓名!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我雙手抱拳,恭敬地說。
黑裙女子笑了一聲:“你是聰明的孩子,難道還猜不出來嗎?”
我怔在原地,忽然眼前一亮,激動地喊道:“前輩應該就是五大蠱王之中的土蠱王。是你救下我外婆,便傳她醫術。”
“我跟著我外婆龍改鳳學藝。師祖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我誠懇地跪在地上。
她算是我外婆的師父。我與我外婆差了兩輩分,
叫一聲師祖,非常恰當。
她精通蠱門飛仙十三針,醫術比我外婆還要厲害,又對巫蠱秘錄了然于胸。肯定就是五大蠱王中的土蠱王羅碧君。
我心中感嘆不已。
大千世界,往往出人意料。
之前丫丫身上有三尸蛇蠱,早晚受折磨,心跳漸漸變慢,難以活命。我就想著,羅碧君帶著我外婆離開桃花洞,說不定能遇到她們。
丫丫沒有遇到羅碧君。
誰能想到,在郭驕陽命懸一線之際,土蠱王羅碧君竟然出現了。
她揮揮手,示意我站起來,笑了一聲:“沒錯。我就是羅碧君。不過,昔日的五大蠱王早已是明日黃花。你才是苗疆十三峒的新蠱蟲。我蠱醫一門,本就不顯眼。以前也只能與五大蠱王并排在一起。你如今一人,就獨當一面,獨享蠱王的頭銜。蠱醫門后繼有人,你沒有讓我失望。”
我臉頰不由一紅,謙虛地說:“一百年前,蠱術大盛。那時候的蠱術大家數不勝數,要想成為蠱王實在不容易。現在時代不一樣了。我這個蠱王含金量肯定比不上您老人家。”
她說:“在我面前,就沒必要妄自菲薄了。毒山的那四位跟著你,還不是乖乖聽話。你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今日沒能救下郭驕陽,并不是你醫術不行。而是你現在經驗太少,不敢用針用藥。又受到情感因素的牽連,所以才覺得難以下手。”
“多謝師祖鼓勵!”
我誠懇地說,隨即問出這段時間一直困擾我的謎團,“敢問前輩,我外婆的尸身現在在何處。我前段時間去桃花洞,發現你已經帶著她離開了。你又怎么會出現在黑家侗寨附近來的?”
她說:“你外婆和我一樣,同樣屬于蠱醫一門。你應該知道,我們一門的規矩!”
我想了想,說道:“蠱醫為了救人,會使用各種毒蟲入藥,一生下來,可能會用到上萬只毒蟲入藥。所以,死之后,尸身送入五毒蟲遍布的山洞,用自己的身軀飼養洞內的五毒蟲。”
她反問道:“可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外婆的尸身也得以保全。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順著她的話思考。
師祖羅碧君與我外婆龍改鳳,都屬于蠱醫。那么,她們過世之后,尸身成為五毒蟲的食物。
她們的身體就會從人間消失。
可是,羅碧君尸身完好,還從石棺之中蘇醒過來,帶走了我外婆。
的確非常古怪反常。
“是有些不對勁。”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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