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的理由!
到了這個時候,麻嬰還不愿意說出隱情。
我站在門口,扭頭看著麻嬰:“非去不可這四個字,說服不了我。”
麻嬰神情有些為難,說:“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可我,一定要跟你去。我絕對不會連累你。求求你了。”
我擺擺手:“等我取出絕命蝎,再仔細考慮一下。”
出了院子,一陣春風吹來,雖有幾分寒意,卻不刺骨。
我將壇子打開。
一只通體血紅色的蝎子跳出來,躍然眼前。
在它的表面,有一層薄薄的冰霜。
冰霜之下的血色,看起來非常的森冷。
迎面能感受到一股強勁的氣息。
我運轉內息,道力落在右手掌心,絕命蝎落在掌心,顯得格外有力量,絲毫不遜于殘蝎。
不過,絕命蝎并沒有實戰,具體實力如何,目前還不得而知。
“老蝎子蠱,此番我將遠行。你是跟著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里,等我回來?”
我問老蝎子蠱。
它幻化出身影,應道:“你是教主傳人。若出意外,我對不起教主。我跟著你一起。”
它看著我掌心的絕命蝎,油然稱贊:“三九絕命蝎,果然非同一般。少爺,你的未來不可限量。”
我將絕命蝎封入竹筒。
最后,我對金蠶說:“你留在家中,守護茶花峒。這是你的職責,記住沒有?你受寨民香火的祭拜,要守住這里。我若是沒有回家,死在外面,你也不用替我報仇。”
“金蠶秘術,我藏在米缸之下。若我不回來,你找個人傳下去。”
忙完這一切。
天色已經大黑。
麻嬰焦急地看著我:“冬生哥,你考慮好了嗎?”
我故意說:“考慮什么啊!”
頓了一下,接著說:“哦,你放心,我會為你準備衣物,去了蚩尤谷絕對有衣服換洗。你要勤快一點,幫小秋葵干活。”
麻嬰叉著腰,說:“我不是想知道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你趕緊回答我。”
“你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也有不讓你去的理由。”
我目光嚴厲地看著她。
麻嬰咬著嘴唇,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我要去殺負心人。這個理由……”
果然,麻嬰身上的怨念,是來自那么神秘的女養尸人。
“可以!”
沒等她說完,我朗聲應道。
麻嬰有些不信地看著我:“這就可以了嗎?”
“足夠了。”
我點點頭。
我這一輩子,最恨的幾種人,排第一位就是負心人。
殺負心人。
這個理由,可以抵上一萬個理由。
我娘遇到負心漢。
玉娘與茶女的命運,同樣是因為負心人。
那位女養尸人,精通道門秘術,又能養出旱魃,一定是位道門高人。那么,她的負心人,也有可能是道門中人。
答案昭然若揭,此人興許就在三清山古家。
去年,麻嬰讓我去找古夏,應該就打著找負心人報仇的打算。
麻嬰大喜。
次日一早,我煎了荷包蛋,下了一碗豬肉米粉,和黑狗分而食之,吃個肚圓。再煮了二十個雞蛋,當做路上的干糧。
我、麻嬰和黑狗起程。
這一次,是我真正意義上的遠行。
之前每次都有人在身邊輔助。活動范圍,都在湘西十三峒的地盤。
我走出茶花峒,翻到一處山頭,再往前走就看不到茶花峒。
我駐足,回看茶花峒。
晨光下的寨子,靜謐而美好。同樣,也有些破敗與貧窮。
掛著鈴鐺的耕牛走了出來。羊群也在小孩子驅趕之下,快速地朝前面跑去,開始享用春天的青草。
我心中涌現無數的思緒,轉頭朝前方走去。
走完山路之后,下午一點,走到一條山間馬路,運氣不太好,并沒有等到大巴車,只能靠雙腿步行。
到達鳳凰縣城之后。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麻嬰的精神頭倒是很好。
我這身打扮,非常的普通,背著竹簍,帶著一條黑狗,與尋常年輕人沒什么區別。
我咬牙花了三塊錢,住了一晚旅舍。
次日一早,我找了藥店,將一部分上好的蜈蚣干,以平價處理掉,多換一些錢帶在身上。
再備了一些療傷所用的藥材。
接著,我便坐上去縣城去市里的大巴車。到市里專車出省。
老式大巴車上,擠滿拎著雞鴨的農人。
還有背著洋瓷盆,帶著棉絮外出務工賺錢的青年夫婦,網格袋里裝著剁椒醬,還有熏好的臘肉,把家鄉的味道也帶到他鄉。
整個車子,充滿著濃濃的生活熱情。
都帶著希望。
我背著竹簍,牽著麻嬰,帶著黑狗,擠在車上,并沒有顯得太過另類。
黑狗一雙眼珠子,好奇地看著四周。
九十年代的鳳凰縣城,相當破敗,一路上從山路顛簸出來,車子飛速離開。
我的心激動起來。
終于離開生活十七年的故鄉,走出這一畝三分地。
原本我要花幾個小時翻越的山路,在車輪子的滾動下,眨眼功夫就能走過。
“麻嬰。咱們走一天的路,車子跑半個小時就能走完。你說,再過幾年,道路修好之后。直接到達茶花峒,咱們以后要來縣城,就會很容易。也可以通江達海,去往他鄉。”
我感慨地說,充滿期待。
麻嬰看著不斷交織的風景:“我還聽說,用一根電線,能把人的聲音傳到千里之外。”
“那叫電話。”
我說,“以后,咱們茶花峒也會有。”
“那到時候,你要找古夏姐姐。就不用通過別人傳信。你直接就能打電話找到她。”
麻嬰笑著說。
黑狗明顯沒有適應山路的顛簸,沒過一會兒,就有些暈車,眼珠子翻白,無力看著新鮮世界。
到了市里。
我見黑狗有些難受,決定休息一晚上。
我們用了兩天時間,終于到達贛省三清山腳下的太平鎮。
下車之后,我發現相比茶花峒,太平鎮熱鬧得多,也更繁華。
黑狗落地之后,漸漸恢復過來。
它雖然暈車,但是沒有吐。
古夏跟我說過,到達太平鎮之后,找人問古家,就能知道找到她。
可見,她這個古家在這一帶很有知名度。
“一會兒咱們吃碗熱湯面,找人問一問。弄清楚古家的狀況。”
我說。
“冬生哥,你愿意拿出黑土卵,換古夏姐姐自由嗎?”
麻嬰忽然問。
我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愿意。”
麻嬰眼睛眨動,說:“如果,你若再加上一只白玉蜈蚣,效果會更好。古家人,巴不得得到白玉蜈蚣。”
擁擠的人群之中。
忽然聽到一聲叫喊聲。
“葉神醫,求你救我爺爺?”
我透過人群,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就跪在地上,身形消瘦,身邊的破板車,躺著一個面色發黑的老人。
“你爺爺已經中毒死了。與其在我浪費金錢,還不如給他買口好棺材,回去吧。”
一個有些臃腫的男子,穿著白大褂,高高在上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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