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舟看向了白果,白果抬起眼眸,“兵將有軍紀軍規約束,犯錯有軍法處置,隨意懲戒者無論品級職位如何皆無需受刑。”
來人振奮了一下,正想要行禮出去就聽很輕的腳步聲已經進來,兵將頭一疼轉身看過果然是軒苑。
“見過小郡主。”眾人齊齊行禮。
白果看著軒苑衣裳已經又是郡主的規格才問:“找我有事?”
“本郡主問你那天都和韓上國談了什么?!”軒苑臉色有些發白不知道是不是一路走來勞累,但質問聲還是很有氣場的。
只是白果沒有回答的興趣示意了兵將將人帶走,軒苑也倔強就是不離開同時冷聲呵斥,“本郡主到時要看看誰敢動本郡主!”
白果不知道軒苑為什么如此執著這件事,但說:“兵將歸屬于軍中大都督,對郡主來說沒有任何的沖突,若是師出無名隨意懲戒怕是要讓將士們離心。”
軒苑看向了院子中在眾多清冷的視線中明白了白果這句話的意思。
明明之前在城墻之上還護著她的將士此時一個一個充滿了冷意,可環繞在白果身邊的時候又滿是順從。
軒苑在這一刻突然明白白果為什么能走上白監督這個位置上。
從前她以為這些人不過是奉命保護,她以為這些人只要權勢就能讓他們聽令,她以為自己只要是父王的女兒也是可以的,但此時她才明白兵權這種東西若是不付出真心那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真正的兵權是不需要兵符,沒有調動的命令都可以隨意指揮的。
軒苑在此刻甚至問不出為什么她可以這句話。
她的兵權來的正大光明,她的位置來的坦蕩正直。
即便是知道了她的存在是她父王死去的根本可她還是忘不了第一個女子被受命為大監督時那上下一心想要反駁卻齊齊無聲的數日。
那是怎樣的讓人心服口服,那是怎樣的功績和存在。
軒苑看了白果數息時間看著被將士們保護起來的白果看著白果身后身后站著的龐陽說:“你真像是我父王……”
那么的受人敬重,那么的讓百官喜愛,那么的得民心。
可為什么呢?
為什么就要讓她父皇就這樣離開呢?
明明在以后丹青上應該留下他的名號,明明他應該延續如今君主的清明,可……
軒苑是哭不出來的,她哭了太多的時間讓她的身體在她想要哭的時候只能感受到疲憊,她忽然覺得也好。
她如何和她都沒有任何的關系,她只用在待著幾年,再待幾個月就可以去找父王了。
父王一定是舍不得她在受委屈了。
軒苑苦笑著往回走。
她為什么如此執著的想要答案?
可能是不想要自己的父王就這樣被忘記,可能是不喜歡有人不過問自己父皇就隨意做什么決定,可能是……
她過不去自己的心結。
她瞧不得她一身的氣場如此的風光。
可到底是她太高估自己太高估世人了,她父王不過是離開幾個月這些人早已經變了……
崔舟直到軒苑離開才對著白果行禮帶著眾多將士同樣離開,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后龐陽上前了一步詢問白果,“三小姐在想什么?”
白果目送了軒苑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才說:“若是我父親遭遇了如此,我恐怕會手刃所有與這件事關聯的人。”
龐陽不想要見白果如此模樣就問白果,“三小姐剛才為什么要一直盯著龐陽?”
白果沒有浪費了龐陽的心儀,轉頭反問龐陽,“龐陽哥覺得呢?”
龐陽搖頭想要說不知,白果先一步說:“龐陽哥看我的時候也是不知嗎?”
龐陽忽的明白了白果想要說什么,眼神在看向白果猶如實質,其中的星碎讓亮的異常。
白果笑了笑,“會平州的事情今晚要快些處理才能不耽誤明天回瑞玉州……”
……
京中的謠言怎么都下不去反而更加的猖狂了,甚至有傳言白果已經謀反自立為王。
宮門前老夫人跪的雙腿發木額頭上大片的淤青血色依舊沒有停過,她讓皇上徹查,她讓皇上相信白果,她細數這些年白果的功績。
身后從白玉堂白玉景變為了兩房所有人,倪代柔跪的筆直也跪的強勢,那一雙眼眸像是隨時會找出那個背后之人將他手刃,白明松、白明輝、白明磊、白明芷四人跪的同樣筆直可那雙眼神中清晰可見很多的東西。
白明紹、白明輝、白明磊、白明夏四人眼神中同樣流露著眾多東西。
可這一日也是不同的,倪家倪老將軍也就是云麾將軍攜帶倪老夫人,及僅剩的嫡三子倪志勇和倪誠倪玉同樣跪在了宮門前。
前后不出一刻鐘華家華辰逸攜帶嫡長子華和澤及家中孫輩華元德,孫女華元姣跪于宮門口。
京都動蕩,各府驚駭。
三家齊獻這是要逼皇上啊!
朝堂再一次紛爭不斷,可皇上依舊是前面的話未曾改變。
軒元思在下朝后跟著軒賢回了御書房想要旁敲側擊詢問一下軒賢是什么意思,卻聽軒賢先問:“你猜下一個會是誰?”
軒元思覺得毛骨悚然,只敢回答說:“兒臣不知。”
軒賢笑了笑,“那就看好了。”
白監督被污蔑不足十數天但經有心人傳播這件事散播的很快,軒元思還沒有擔憂下一個是誰的時候答案已經顯露。
“十五州百姓紛紛送上了請愿書望皇上查明真相,其中有官員近百個。”
朝堂上忽的安靜了下來,連日的爭吵在這一刻顯得太過于可笑。
百姓相護,百官現身,下一個……
軒元思跟著軒賢回到御書房的時候都是恍惚的。
“怎么?怕了?”
軒賢神情間沒有任何的異樣,看起來像是對如今這種場面并沒有覺得有多么的威脅到己身。
軒元思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驚訝,白監督平時并沒有做什么,可……”
“沒有做什么?”軒賢詭異的看著軒元思,軒元思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正要改過就聽軒賢問:“現在呢?”
“……白監督很厲害。”軒元思說:“超出常人的厲害。”
軒賢笑了笑,笑中含著得意,“那是朕養出來的。”
軒元思是真的沒有想到軒賢在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些話來,一時間竟然對此時的局面有些恍惚,他覺得此時外面跪著的不是白家倪家華家三家,而是那讓三家擔憂的所有家族。
“不過她確實是厲害,從古至今少有,是朕見過的除卻朕的母后最厲害的一個女子了,這樣的人能有如此多的人追隨是應當的。”
軒元思更覺得恍惚,總覺得這一刻比他聽到百姓請命百官相護的時候還要毛骨悚然。
“你有幸和她同留在丹青之上。”
軒元思一愣,下意思的看向軒賢就見軒賢閉上了眼睛在養神。
他知道近些日子里面軒賢都需要在早朝后休息一段時間才能繼續做其他時間,所以他便輕手輕腳的退出了御書房。
門外眾臣看到他出來急切的上前詢問:“皇上他是什么意思?”
軒元思回想軒賢的話后搖了搖頭說:“不知。”
心知也要不知。
皇上無意處理這件事,朝堂上爭執不下的眾人漸漸地少了,在各類的事件中更多的大臣將注意力放在了新的事情上。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件事遠不會就如此過去。
白家、倪家、華家三家統一是要保白果的,百姓、百官已經齊齊上了請愿書同樣是要保白果,單單從影響力上面來說這件事就已經觸到了皇室的逆鱗。
所有人都在等著最終的判決下來,可更多的大臣卻是看透了其中察覺了這件事的異常。
太不對勁了,皇上的態度不對勁。
若是想要白監督死雖然困難可和皇權比起來微不足道,但若是想要將白監督的職給撤了那就太過于輕松了,可不論是哪一個結果和之前皇上想要做的事情甚至是讓白果做的事情都是相駁的。
如此為什么不暗中弄死白果?
就比如這一次會平州的重傷就可以將白監督永遠的留在那里讓她再也回不來,根本不用如此大張旗鼓的。
所以……
更多的官員從其中反應過來改為支持白家等,在其中并不惹眼卻也是十分有存在感。
余下幾位官員也是歇了聲音,可這是近年來唯一一個能弄死白果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棄,幾人又上躥下跳的尋找可行的方法。
只是這些在瑞玉州的白果都是不知道的。
鹽礦容城已經被崔舟接走用以輔助水兵的事宜,白果給定西王傳信詢問了他手中是否有水兵訓練的方法,同時將曾經沙國的水兵集結篩選最終又留下了三萬人左右讓他們和歸降的水兵同時訓練。
一切進展都有條不紊只等著時間的驗證了,但龐陽卻是沿著半邊天走了數日后眉間沒有松開過的時候。
白果不解主動詢問,龐陽也只是搖頭但第二日仍然會走遍半邊天,在走遍之前容城押送鐵器的道路,又日日的債沙盤上復現。
這一次龐陽在搖頭白果是不信的,將處理到一半的倆州事情放下于晚間將夜歸的龐陽堵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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