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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他是江亦鳴的替身
在沈清住院這段時間,陸霆川查出來了視頻的事。
其實這事也不需要查,稍稍想一下就懂了。
當初他找的拍攝團隊簽了保密協議,現在視頻泄露出來,要找的自然是他們。
其中一個負責人已經逃去國外了,能把整件事做的滴水不漏,能有膽子從陸霆川這里撬出點什么來的,也只有厲老爺子辦得到。
可照他對厲老爺子的了解,他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視頻是厲老爺子拿到的,放出視頻的人卻不一定是他。
果然,陸霆川派人調查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整個線索指向黎家。
黎蕓。
他都快要把這個女人給忘記了。
想到黎家,陸霆川蹙緊眉心,腦子一抽一抽的疼,久久不得安寧。
他承認對黎家他做的的確不厚道,當初答應聯姻結婚,卻在訂婚的時候逃婚了,害黎家丟臉。
黎蕓氣他怨他恨他是應該的,可她不應該把手伸向沈清,整個事情,沈清是最無辜的。
要怪也怪他自己,當初要不是他逼著沈清拍下那樣的視頻,也不會有視頻泄露出來。
泄露出去的視頻已經被陸霆川給買斷封了,至于黎家,他也該提醒一下,免得他們再把手伸到不該伸的地方。
沈清住院兩個月,現在可以出院了,陸霆川帶著沈清回了北城,把房子重新裝修了一下。
“阿鳴,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我們回家。”
“家”
對于現在的沈清來說是個很陌生的字,潛意識里,她覺得自己是沒有家的人。
沈清坐在車上昏昏欲睡,到了北城后,陸霆川看她睡的正熟,輕輕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沈清下意識的抬起手勾住陸霆川的脖頸,親昵地靠在他肩頸處蹭了蹭,乖的像是一只貓。
“我們到家了嗎?”
“到了。”
沈清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著周圍一切。
“好漂亮。”
原來這就是她的家。
“你喜歡就好。”
陸霆川記得他第一次帶沈清來這里的時候,她當時也說了同樣的話。
好漂亮,久而久之,這個她以為漂亮的家,成了關住她的金絲籠。
陸霆川看著沈清傻乎乎的樣子,心里疼的發酸。
沈清成了傻子,智商只有兩歲孩童的智力不是醫生隨便說說的。
她反應遲鈍,記性不好,喜歡發呆露出傻笑,吃飯要人喂吃藥要人灌,穿衣服要人幫著穿,就連上廁所都上不好,需要人幫助,有時候還會失禁尿床,她怕陌生人觸碰她,這些都是由陸霆川做的,給她清洗身體,日常洗漱,喂飯……她現在走路還不行,能站起來但身體痛,大多數都是陸霆川抱著她走,或者推著輪椅。
陸霆川的腿也沒完全好,只是他習慣隱忍,臉上不會露出一絲痛苦來。
沈清看著走路一拐一拐的,問道:“阿鳴,你的腳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沒有你身上的傷疼。”
沈清似懂非懂的點頭,她身上好多傷,每次疼起來都會疼好久,睡都睡不著,因為生病還要打好多針吃好多藥,她不想阿鳴跟她一樣受這些疼,好在他沒有她疼。
北城地下室已經讓陸霆川吩咐人清理了出來,他擔心沈清沒事兒的時候會不小心走到下面去。
蛇被清理掉,里面關著幾籠兔子,這些兔子是可食用的,負責過來清理的人打算賣給一些商家,至于是死是活跟他們無關。
不過他們還是和陸霆川說了一下處理方式,陸霆川沒什么意見,當初是從哪兒拉來的就送到哪兒去。
陸霆川想了想,沈清現在變傻了喜歡玩,找一只動物陪她打發時間是好的。
于是陸霆川讓他們留下兩只品相最好的小兔子。
他抱著沈清回到北城后就把關在籠子里的兔子給帶了過來,兩只小白兔,傭人為了好看,還給帶了蝴蝶結,兩只手剛好能把兔子給捧到掌心里。
“兔子。”
沈清一看到兔子就叫了出來,她的腦子零零散散有些詞語,對一些事物有記憶,看到兔子就很喜歡。
林嬸把兔子抱出籠子放到沈清懷里,沈清觸碰到毛茸茸,臉上閃過膽怯,小心翼翼地看向陸霆川。
“別怕,它不咬人。”
小兔子怕人跟沈清一樣,不敢動身子瑟瑟發抖,沈清抬手輕輕摸了兩下,臉上露出天真的笑。
“阿鳴,它們好乖,我真的可以養嗎?”
沈清摸兔子,陸霆川過去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發:“可以。”
家里的傭人也早就得了吩咐,知道沈清出了一場車禍,把腦子撞壞了,現在是個小傻子,她還把陸霆川認成了江亦鳴。
要是以前,她是絕對不可能和陸霆川這么親近的。
林嬸看著沈清臉上的笑,忽然心口發酸,像是被什么東西掐了一下,隱隱作痛。
她已經好久沒見到沈清發自真心的笑過了,現在看著沈清臉上露出來的傻笑,一時間她不知道這是福是禍。
但看她和陸霆川的相處,感覺比以前好了很多,陸霆川照顧沈清的細心程度誰都比不上,他甚至瞟一眼沈清的臉,看她神情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陸霆川的生日是農歷八月十九,也就是新歷的九月二十五日,農歷八月桂花香。
隨著日子一點點往后,沈清的身體也在慢慢恢復,現在已經可以下輪椅,不用別人攙扶慢慢走兩步了。
陸霆川的生日家里的傭人是知道的,他生日那天,廚師做了個小蛋糕,做了一桌子沈清和陸霆川愛吃的飯菜。
沈清被陸霆川抱下樓,看到桌子上的蛋糕,眼睛都亮了:“有蛋糕。”
她熱衷于甜食,就像上輩子沒吃過一樣。
林嬸說:“今天是總裁的生日。”
“阿鳴的生日嗎?”
陸霆川悶聲不吭的把沈清放到軟椅上,“嗯”
了一聲。
沈清看看桌上的蛋糕又回頭看看陸霆川:“阿鳴,今天真的是你的生日嗎?”
“是。”
林嬸笑著說:“總裁,許個生日愿吧。”
陸霆川從不信這些,他沒動,倒是一旁的沈清拽著陸霆川的衣角問道:“阿鳴,我可以許生日愿嗎?”
陸霆川問:“那你想許什么?”
沈清不懂生日愿不能隨口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她看著林嬸把蠟燭插在蛋糕上點燃,搖晃的燭光明明晃晃,她張嘴:“我許愿阿鳴不生病,阿鳴要長命百歲。”
話音剛落,她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她,臉上的笑都僵硬了,她怯生生的看著陸霆川,只有陸霆川的目光還是柔和的,一如既往的溫柔。
她問道:“阿鳴,我許的愿望不好嗎?”
“很好,謝謝你阿清。”
沈清在陸霆川生日這天,許愿,愿的是江亦鳴長命百歲,可江亦鳴已經死了。
三個人,不知道誰更痛,陸霆川心里泛起陣陣苦澀一直延緩到喉嚨里,連吞口水都是苦的。
得了夸獎的沈清,表情終于放松下來了,她拉著陸霆川的手說:“我還想給自己許個愿,阿鳴永遠都不要扔開我。”
陸霆川:“如果我扔下了呢?”
一想到這樣的“如果”
哪怕只是假設,沈清眼睛都紅了,她抓著陸霆川的手放在左心口位置:“這里會很疼。”
“我不會扔下你。”
哪怕你把我當做了江亦鳴,哪怕你從來沒愛過我,我也不會把你扔下。
陸霆川以前的衣服都偏深色,花里胡哨,還留著長發,為了更接近江亦鳴,他把自己的頭發剪了,衣柜里的衣服全換成了淡色系,穿著白襯衣,整個人干凈清爽,卻少了威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