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上班第一天,甚至沒有從學生角色里緩過神來。

  穿上那白大褂,就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

  明明之前實習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然而這次正式畢業后,這樣的感覺越來越濃。

  她時不時就會看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然后嘿嘿嘿的笑起來。

  任潮聲簡直沒眼看。

  “葉桑桑,你今天都看了多少遍了,還沒看夠你那身衣裳?”

  桑桑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就是覺得有點夢幻。”

  任潮聲:“……怎么就夢幻了。”

  桑桑嘆口氣:“哎,老師你這種天才是不懂的,我幼兒園的時候天天都在做噩夢。”

  任潮聲:???

  “哎,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能考這么好的分數,還多虧了我那個徒弟,在上小學之前,我經常在想我以后會不會考個大專,然后什么也學不會,然后回家繼承家產。”

  任潮聲:你唾手可得的東西,是千千萬萬人都得不到的。

  任潮聲心中吐槽,但桑桑又繼續道:“可是我覺得我這么優秀,我應該活的精彩!”

  這話任潮聲很贊同:“你的確很優秀,你是我帶過最厲害的徒弟。”

  桑桑:“師父,因為你就我這么一個徒兒好不?”

  說著,桑桑又話音一轉:“當然了,你徒兒我天賦異稟,您瞧瞧,我出手的兇殺案哪一起沒有破獲?我今年才二十三歲,但我都坐上別人奮斗十年都坐不上的位置,指不定哪天我升職速度比您還快呢。”

  任潮聲聽后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很贊同桑桑說的話。

  桑桑能和魂魄溝通是一回事,實際上她善于發現,很多時候微不足道的細節才是破獲的關鍵。

  現在刑偵大隊誰不喜歡葉桑桑,要是有什么案子,隔壁市的都要來借他這個寶貝徒弟過去。

  只是之前桑桑昏迷一年,他還聽陸別時說桑桑其實魂魄不全,總擔心這孩子又陷入昏迷。

  因此本就對桑桑溫柔的任潮聲更加溫柔,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

  聽見桑桑“大言不慚”的話還贊同的點點頭:“你這升職速度的確是頭一份,老師退休后也放心多了。”

  桑桑一驚:“您要退休了?”

  任潮聲笑罵:“你也不看看你師父多少歲了,不過我不是現在要退,就是年紀大了,腦子沒有現在的年輕人轉得快,哪天我要是腦袋不靈光了,我就想著繼續去學校教書。”

  “老師您現在跑的比大學生還快,身體硬朗著呢,我給您算了卦,您能長命百歲,八十八歲才退休呢!”

  任潮聲:“……滾!”

  人生不過百年,別人六十歲退休享受生活,到了他這里要干到八十八歲!

  桑桑嘿嘿一笑。

  任潮聲恨不得給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徒弟一腳,說:“今天來了幾個新法醫任職,好歹你現在也是副主任法醫師了,身邊該帶兩個徒弟。”

  “啊?”

  桑桑都走到門口了,聽到任潮聲說的突然頓住:“可……我不會啊。”

  任潮聲:“不會就學,現在人應該快到大廳了,你去選兩個徒弟,好好帶,好好教。”

  桑桑頓時耷拉下腦袋,像一朵被太陽曬蔫巴的花兒。

  任潮聲看著還想小孩子背影的桑桑無奈的搖搖頭。

  ——

  桑桑來到任潮聲說的大廳,果然大廳里已經來了七個新人。

  刑偵隊的法醫本來就少,有時候解剖尸體或者出警的時候根本忙不過來,這一下子來了八個,所有人都樂開了花,幾乎是跳著過來選徒弟的。

  等桑桑到的時候,只剩下一男一女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了。

  桑桑一過來,二人明顯愣了一下。

  眼前的老師看起來比他們還要小,他們二人站在那里,一時間分不清楚誰是老師誰是學生。

  二人窘迫的看著桑桑。

  而桑桑看了二人的面相,瞧著話不多,過于老實的模樣就知道為什么其他人不選二人了。

  “以后你們兩個就跟著我吧。”

  二人沒想到葉桑桑沒有為難,也沒有任何嫌棄,感動的瞬間想要落淚。

  男生叫齊譚,女生叫唐從云。

  和桑桑想的一樣,二人都是老實巴交的模樣。

  而她雖然收了不少徒弟,但也沒親手養過,一時間也有些犯難。

  于是乎,大家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你們……要不下次出警我帶上你們吧。”

  齊譚和唐從云明顯愣了一下,沒料到這位老師這么好說話。

  而且他們發現老師在隊里人緣還挺好的,這一大早上好多領導都來找他們老師詢問問題。

  不知道他們看見葉桑桑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蹲在地上撅著屁股在辦公桌下面找什么東西。

  二人歪著頭看了很久,終于看見葉桑桑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找出一個金色的牌牌。

  上面寫的是副主任法醫師。

  二人:“……”

  他們,他們好像傍上大佬了!

  可,可這位老師看起來也太年輕了吧?

  然而還沒等他們多想,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桑桑,出警了。”

  桑桑聞言,立馬點了點頭趕緊朝門外跑去。

  齊譚和唐從云就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就在他們二人以為葉桑桑不會帶上他們的時候,辦公室門口的葉桑桑忽然跑了回來,主動道歉道:“瞧我這記性,我都忘記你們了,趕緊跟上。”

  齊譚和唐從云相互看了一眼,不敢多猶豫,立馬跟在葉桑桑身后小跑。

  發現死者的地方是在一條水溝里,葉桑桑等人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處理一半了。

  “今天你們跟在我身邊學習,等以后我會讓你們上手的。”

  齊譚和唐從遠乖乖的點頭。

  他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師父帶飛!

  本來他們以為自己長時間都只能呆到解剖室,沒機會外出,誰知道這才上班第一天,他們就遇上了!

  葉桑桑此時已經來到了水溝邊。

  水溝的地方比較偏僻,尸體已經出現嚴重尸斑,尸體腫脹,死者為女性,面部和外陰都有明顯的傷痕。

  桑桑抬頭看了一眼,并沒有發現死者的魂魄。

  于是先詢問情況:“什么時候發現的尸體,還有受害人的家人有沒有聯系上?“

  警察點了點頭:“初步確認是三天前失蹤的大學生,學校發現學生不在的第一時間就報了警,我們通知了她的父母,說是三分鐘之內趕到。”

  桑桑點了點:“是他殺,而且性質很殘忍。”

  身體多處被虐殺,死后就這么渾身赤裸的躺在臭水溝里。

  很快,受害者家屬趕到,女孩兒母親一看那面目全非的臉,一眼就認出了自家孩子,二人接受不了,當即就暈了過去。

  同行警察很相信桑桑能力,因此見桑桑沉思,便問道:“桑姐,咋樣,您知道兇手不?”

  一旁的齊譚和唐從遠覺得有些荒唐。

  自己師父能坐上這個位置能力的確牛逼,可也不至于一眼就能斷定兇手啊!

  然而下一刻,葉桑桑看了一眼周圍:“今天晚上會有結果。”

  警察瞬間來了一個我懂的眼神,這可把齊譚和唐從遠看得一愣一愣的。

  受害者的尸體被送回了法醫部,按照規定是需要尸檢的。

  因為性質惡劣,因此下午六點前,初步的報告就傳到了桑桑手中。

  和她說的沒什么兩樣,受害者顱內骨折,身上肋骨骨裂,下體受過非人殘害,是十分嚴重的奸殺案件。

  警方詢問了學校和受害人父母,得知受害人平日里溫和,去年因為高考失利,沒能考上京大,不過她所上的學校在全國也能排進前十。

  老師同學父母都認為這樣的孩子不應該與人結仇。

  失蹤前也沒有任何異樣。

  此時的葉桑桑還在案發現場,她聽到同事傳來的消息,像是想到了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感覺死者的性格跟她父母還有老師同學說的不太像。”

  “嗯?”

  不僅同事愣了,齊譚和唐從云都忍不住側過了耳朵。

  “我這話可能有些站不住腳,但最好還是多排查排查。”

  “我今天發現受害者背部,大腿內側,手指上都有紋身,舌頭上有打蛇釘的痕跡,受害者父母卻說自己孩子與人溫和,從來沒有沾染過不良習慣。”

  同事一聽,說:“現在好多小孩兒也有紋身,說不定是小姑娘的愛好呢?”

  “但她父母知道她紋身嗎?如果知道,又為什么全部都紋在這么隱秘的部位?還有,一個父母口中只知道學習的乖乖女,身上有這么多紋身和蛇釘,并且大家都沒有發覺,你不覺得不正常嗎?”

  同事被桑桑這么一提醒,瞬間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受害者故意瞞著做的這一切,甚至騙過了父母同學,但她隱瞞是為了什么?”

  葉桑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測,就像你說的,可能人家這是愛好呢,但多留一個心眼沒錯,你回去再排查一遍,重點看看受害者的手機。”

  “行,不過受害者手機尚未找到,剛才技術部的人登錄了受害人的賬號,目前還沒找到有用的消息,估計到時候出結果又要比您晚一步。”

  二人熟絡的說這事兒,唯有齊譚和唐從云站在那里不明所以。

  等到天色越來越黑,警方拉好警戒線后派兩名警察善后,桑桑帶著兩個徒弟也留了下來。

  這時桑桑的手機響了,一看電話是陸別時打過來的。

  “今天去接你沒見你人,今晚你要回來嗎?”

  葉桑桑看了一眼天色,老實說:“這兩天估計有點忙,今天出任務去了。”

  陸別時有些失望,但他清楚只要桑桑出任務,必定是重大事故,于是問:“叫什么名字,我讓判官查查他現在在什么地方。”

  葉桑桑立馬說了名字。

  酆都大帝辦事效率高,沒一會兒就回了電話。

  “這個女孩兒橫死,沒有勾魂使去勾魂,現在還在附近。”

  “謝了。”

  桑桑掛斷電話,仔細看了一眼水溝附近。

  女孩兒的死亡地點十分偏僻,周圍全是荒地,平常人根本不會往這些地方來。

  發現者是當地農民,他原本是在外地打工,這次回來是養老,于是打算將自家的荒地好好整理種點菜,誰知道一來就看見女孩兒已經腐爛的尸體。

  桑桑看了一眼那人,對方面相寬厚,身上也沒有魂魄纏繞的跡象,說明整件事對方并不知情。

  “對了。”

  桑桑突然想到自己的兩個徒弟,從車內拿出幾張白紙:“你們把這個協議簽了。”

  齊譚和唐從云看了一眼,發現是一份保密協議,一時間二人腦袋中冒起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這是?”

  “放心吧,不是害你們的,隊里的人都簽了,今天晚上無論你們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準說出去,當然你們也沒機會說出去。”

  協議上有她設下的咒法,一旦簽上名字就生效,根本說不出不該說的話。

  留下來的同事見了,笑道:“你們師父沒騙你們,保密協議大家都簽了。”

  二人這才放心下來,協議上的確沒有問題,于是爽快的簽上自己的大名。

  ——

  快凌晨時分,桑桑看了一眼手表,當秒針在十二點重合時,拍了拍車后已經快睡著的齊譚和唐從云。

  二人迷迷糊糊得睜開眼,似乎還沒搞清楚什么狀況。

  “下車了,咱們去找受害者。”

  二人瞬間反應過來,驚恐地看著桑桑。

  然而葉桑桑什么都沒解釋,從車后備箱拿出了三只清香點燃,然后對著愣在原地的兩個徒弟招招手:“走了。”

  二人:“……”

  怎么他們的職場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怎么還要點燃清香,大學老師沒教他們啊。

  可即便這樣,二人還是硬著頭皮上去。

  一路上,葉桑桑都在喊著女孩兒的名字,聽的身后的二人背后發涼。

  唐從云一個剛畢業的小女生,平日見慣了標本,照片倒是看過不少,但還是第一次出任務。

  她猶豫之下還是忍不住拉著葉桑桑的衣服。

  齊譚也害怕,可他不敢拉。

  “師傅,您這是找人還是找鬼啊。”

  受害者的尸體可是他們親手抬上車的。

  桑桑道:“當然是找鬼啊,這個事件這么惡劣,周圍沒監控,不知要排查多久,所以得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好這件事。”

  “不,不是,真……真有鬼啊。”

  “不然我讓你們簽保密協議干什么,咱們工作上的事情不能往外透露哦。”

  “可可可……大學老師只教我們處理尸體,沒教我們處理鬼魂啊?”

  桑桑腳步一頓,無奈的轉過身。

  她看著眼神有些清澈愚蠢的二人,一時間就想到剛入職的自己。

  “老師教了還得了,這是我的祖傳手藝,概不外傳。”

  二人:“……”

  還不等他們說話,葉桑桑的目光忽然看向身后。

  二人背后瞬間勇起一絲涼意,呆呆地轉過頭。

  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孩兒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啊啊啊!”

  齊譚和唐從云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快速跑到桑桑身后然后抱住師父大腿。

  這不是哪個受害者嗎!

  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啊啊啊啊啊!

  二人視線往下,發現這人墊著腳尖,腳后跟不著地!

  只有鬼的腳后跟才不著地的啊!!!

  二人痛恨自己太堅強,都這樣了竟然還暈不過去。

  “吳秋月。”

  吳秋月愣了一下:“你認識我?”

  “認識,你爸爸媽媽讓我帶你回家。”

  說完,桑桑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了一件紙扎衣服,點燃燒盡后,那衣服竟然穿在了吳秋月的身上。

  吳秋月愣了一下,感激的看著葉桑桑。

  “你現在已經死了。”

  “我,我知道。”

  吳秋月低著頭,眼神中透露著絕望。

  “我已經派了勾魂使來接你下地府,之后的審判閻羅王自由決斷。”

  桑桑頓了頓,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將你殺害的了。”

  “我,我不知道。”

  吳秋月低著頭,眼中滿是血淚:“我不認識他們。”

  “有什么就說什么,警方會幫你找到兇手的。”

  聞言,吳秋月低下眉頭,低聲道:“五天前,我和我媽吵了一架,我一氣之下就騎單車跑了出去,但是路過附近的時候有三個男的將我攔下,然后……”

  吳秋月低著頭,不說話。

  桑桑卻發現疑點:“你媽媽并沒有告訴警方你失蹤前和她吵過一架。”

  吳秋月苦笑一生:“因為她覺得我丟人。”

  不等葉桑桑問話,吳秋月就道:“我去年考試,沒能如愿以償考上她想讓我考的學校,她就一直對我不滿,想讓我復讀重新考試,我不愿意,后來是我偷偷去學校報名才能繼續上大學。”

  “我媽雖說對我不滿,但在外面經常和她的那些朋友說我多么多么好,可那都不是我!我不喜歡理科,我喜歡唱歌,但我媽覺得那是不學無術,所以我討厭他們,我不是他們想象的乖乖女,我大學脫離了我媽的管束,悄悄地去文身,去做她一切覺得不好的事情,我覺得這樣才是真正的我,但我沒想到我媽……我媽跟蹤我。”

  齊譚和唐從云的目光都看了過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吳秋月。

  “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綻,我媽跟蹤了我一個多月,拍了很多照片,五天前突然騙我她生病讓我回家,誰知道她脫了我的衣服,看見了我的紋身。”

  “我氣不過就跑了出來。”

  桑桑聽后沉默了一陣。

  她也沒想過一個母親竟然會變成這樣。

  “你放心,我會幫你找到兇手,你要見你父母最后一面嗎?”

  “我不!”

  吳秋月想都不想直接開口:“我恨他們,如果不是他們一直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我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的死也有他們的一部分!”

  “好,我答應你。”

  葉桑桑說完,身后黑白無常突然出現。

  “你跟著他們走吧。”

  吳秋月沒有任何留戀跟著黑白無常離開了。

  齊譚和唐從云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開始懷疑自我。

  “老,老師……”

  “回吧,今晚估計要加班了。”

  桑桑開車技術好了不少,一回到局里,她立馬就跟負責人說起了吳秋月的話。

  當即警方再次找到吳秋月的父母以及沿路調查丟失的自行車,果然在自行車上獲得了部分指紋,經過對比,確定了三名嫌疑人。

  最終嫌疑人捉拿歸案。

  但當警方跟吳秋月父母溝通的時候,吳秋月母親卻死活不承認她和女兒發生過矛盾。

  桑桑來時正好聽到吳母聲嘶力竭地對警方吼道:“我都說了,我沒有跟我女兒發生矛盾,最多是作為長輩去教育她,難道我作為媽媽,不可以教育孩子嗎!”

  “作為母親,你當然有權利教育自己的孩子。”

  桑桑進來后將尸檢報告遞給了吳母:“但同樣作為母親,孩子不是因你而活,她有自己的人生。”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吳秋月是獨立的個體,你作為母親,知道她喜歡什么嗎,她紋身是喜歡還是其他?”

  “紋身能是什么好東西!她就是學壞了!”

  “阿姨,有看起來是好人的人變成壞人,但看起來壞人的人是好人,您又怎么能因為幾個紋身來斷定孩子就是壞人?”

  “還有……您看到的那個吳秋月是您所想要看到的,您又是否真正了解過自己的女兒想要什么,喜歡什么,為什么要將孩子不喜歡的東西強加在她的身上?”

  “我都是為了她好!”

  葉桑桑卻搖頭:“我不認為您的說法,您的出發點的確是好的,但也好的并不純粹,更多一部分,您是想通過吳秋月的“乖巧懂事”來滿足自己作為家長的成就感不是嗎?”

  吳母聽后,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桑桑見此,明白這位母親悔恨太晚了。

  以愛的名義為子女好,或許有時候才是悲的內核。

  ——

  吳秋月的以最快的速度解決。

  陸別時也告訴他吳秋月已經投胎轉世。

  期間吳母找了不少道士,想要見一見自己孩子,可吳秋月上輩子恨透了這樣的家庭,多次感應到有人召自己回去,可她卻毫不猶豫轉世投胎。

  因為葉桑桑的存在,刑偵支隊的辦案效率極高,一年一度的評比下再次拿到了第一。

  這可把其他隊的人羨慕的不行。

  陸別時仍舊白天陽間上班,晚上分身還要回酆都打卡上班,整個人忙的團團轉。

  不過每天都風雨無阻來接葉桑桑上下班。

  齊譚和唐從云成長很快,自然見過陸別時的,今天陸別時早早開著車來等桑桑下班,唐從云忍不住調侃道:“師父,您說我什么時候能喝您喜酒啊?”

  葉桑桑被徒弟這么打趣,臉上有些熱乎乎的。

  她的確好像挺喜歡陸別時的……

  這些年來陸別時對自己包容甚至縱容,尊重她的一切決定,還有上輩子……

  桑桑瞬間胡思亂想,想了想說:“只要他跟我表白,我就嫁給他!”

  下一秒,她就看見齊譚眼睛直抽抽,沒反應過來:“齊譚,你眼睛不舒服啊?”

  齊譚臉色一紅,但還是憋著笑:“師父,您往后看。”

  桑桑不明所以的回過頭:“看什么啊?”

  齊譚:“……”

  “老師,下面。”

  桑桑視線往下,便看見陸別時單膝跪地,手中拿著鉆戒一臉真誠:“桑桑,我愛你。”

  桑桑看著首飾盒里的那枚銀色鉆戒,忽然熱淚盈眶。

  陸別時眼眶同樣通紅:“前幾天忽然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上輩子也很喜歡你。”

  “我也做了同樣的夢,我好像喜歡你很久了,陸別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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