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祿笑嘻嘻:“額娘，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辛苦干活哪比得上撿現成來的舒服。”
佐祿越說越來勁，一不小心就心里話，“說出了我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混吃等死，努力是不可能的。您與其盯著我不放，不如想想怎么讓我姐嫁個好女婿，讓我也享受享受。”
花莫見憤然賞了他一個腦瓜崩，“懶蛋，你姐嫁人是你姐的事，跟你有個屁關系，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就算她能管你一輩子，難不成還能管到你后世子孫去。”
佐祿捂著痛處，表情盡是不屈。
他還沒來的及跟花莫見唱反調，被點到的衛嬿婉就搶先開口了，“額娘，您放心，我會管佐祿的，他是咱們家唯的一個男丁，只要有我一口飯吃，就絕不會忘了拉拔兄弟!”
衛嬿婉說著，還怕花莫見不相信，立刻豎起手掌對天發誓。
佐祿見自己的歪理得到了支持，表情又恢復了方才的囂張。
他昂首挺胸的模樣和衛嬿婉的唯唯諾諾形成了鮮明對比，看的花莫見好生無語。
衛佐祿衛嬿婉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就是說破嘴皮子，也不見得能撬得動她們心底認定的道理半分。
花莫見不愿和兩個二百五瞎掰扯，拿出兩本書甩在二人面前。
雖說讀書未必能使人明智向上，但長此以往，到底能大大改變一個人的形象氣質。
佐祿看著書本，兩只眼睛都快能蹦跶出來了。
額娘不是說自己是她的心肝寶貝甜蜜餞，拿書磋磨他干啥。
鑒于花莫見最近的陰晴不定，佐祿不敢自己上，他推搡衛嬿婉，示意她和額娘解釋。
衛嬿婉原也不是什么立場堅定的人，更是習慣了按吩咐辦事，立刻推拒道，“額娘，佐祿還小，晚兩年入學也不遲。”
花莫見嘴皮抽抽，“他馬上八歲了還小啊？你是誠心想看衛家的男丁不出息，你好壓在佐祿頭頂上耀武揚威是吧?”
沒辦法，對付歪人只能用歪理。
“額娘，我哪里敢，您明知道我是最心疼佐祿的。”衛嬿婉見從佐祿身上找理由行不通，又拿自己說話，“額娘，我明年入宮是伺候主子去的，讀書識字有什么用，做奴才不是忠心就行了嗎？阿瑪在世時教我的那些字夠用了，耽擱不了主子吩咐。”
花莫見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嬿婉，你這還沒進宮，就一口一個主子奴才的也不嫌丟人，要知道沒有人是天生的主子，也沒有人是天生的奴才！”
說罷，花莫見把兩人趕出了自己房內。
她背靠房門高聲痛哭，“天殺的，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多少孽，才生出你們兩個沒出息不求上進的玩意……。”
佐祿和衛嬿婉在寒風中面面相覷，他們哪里又惹到額娘了，左右鄰居族人親戚不都是這么過來的。
要么進宮伺候主子，要么混個低等的一官半職，大家都是包衣奴才，誰也不比誰高貴!
突然，花莫見的哭聲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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