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她就職于德羅伽藍 > 第115章 冷漠
  奧薇上前去查看了歌洛爾的情況:“呼吸正常,心跳比較快,昏迷沒死。”

  阿尼亞見詹姆斯爵士沒有其他的表現,一顆心暫時安定了下來,她指著那個家庭醫生:“給他把繩子松一下,過去查看傷者。”

  奧利弗過去把家庭醫生的繩子解開,一邊說:“老實一點,恪守作為醫生的職責。”

  家庭醫生哆哆嗦嗦地說:“我的醫療箱在房間里面……”

  奧利弗說:“我會帶你去拿醫療箱。”

  此時,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導致整個客廳安靜了下來。

  阿尼亞看著昏迷過去的歌洛爾,突然反應過來,剛才這個女孩承認了自己就是殺死亞特曼的兇手,那這是不是意味著事情馬上就要結束了,然而這個歌洛爾根本不在詹姆斯爵士提出的嫌疑人名單當中。

  “現在兇手已經承認了,你現在可以放了我們吧,還有我的孩子馬克,你們把他帶到哪里去了,快把他還給我!”被綁成死豬一樣的布爾墨在地上扭動著,他似乎只關心自己能夠活下來,完全不顧歌洛爾是自己的妹妹,歌洛爾在他的口中,已經完全變成了那個兇手。

  其他人也沒有說話,似乎死一個歌洛爾,能換他們其他人活下來,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阿尼亞覺得也可以不用再繼續折騰了,她的嘴角剛露出笑容,就聽見詹姆斯爵士年老的聲音說:“歌洛爾不會是兇手。”

  “爸爸!”

  布爾墨發出高亢的尖叫,聲音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一樣。

  其他兒女也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親,包括他的妻子蘭斯,她的眼神是在質問!是在控訴!

  為什么要這樣做?

  明明兇手已經承認了,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安全,可你偏偏要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詹姆斯爵士沒有看自己孩子與妻子,他只是沉默地和阿尼亞對視,阿尼亞明白那無聲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那代表著——

  演出繼續。

  “看看你們一個一個的,我似乎都要聽到你們沒有高興的笑聲了,都以為沒事了是嗎?都以為真兇承認了,我就會放了你們?”

  鴉雀無聲的客廳里,阿尼亞似乎在一個人唱著獨角戲一樣,她重新回到沙發邊坐下,看著那群無法反抗的人:“剛才那個女孩是你們的家人,是你們的妹妹,你們就這樣親眼看著一個無辜的女孩成為了真兇的替罪羊!那你們這群人和真兇有什么區別!”

  “那都是你逼的!”有人出聲反抗,是瑪雅,她旁邊的丈夫再次緊張地用手去扯妻子的裙子,但根本沒有作用。

  瑪雅情緒激動地說:“你口口聲聲說你愛著亞特曼,要為他找出真正的兇手,可你都做了些什么?把他的家人都綁在這里,用武器來逼迫我們承認本沒有的罪行,逼迫亞特曼最親愛的小妹妹撞柱自殺,這就是你愛他!”

  如果是真正愛亞特曼的阿尼亞,此刻會被反駁得啞口無言,但阿尼亞并不愛亞特曼,她甚至最終的目的并不是找到殺死亞特曼的真兇,她只是想要那筆傭金而已。

  阿尼亞只后悔為什么當時要嘴賤說什么我愛他,隨便扯一個都比這一個好用,但是說出去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夠了!”

  阿尼亞說,家庭醫生正在為昏迷過去的歌洛爾處理傷口:“我們心里都清楚,她不是兇手,所以我們繼續,直到真正的兇手浮出水面。”

  所有人不再說話,詹姆斯爵士插嘴說:“抱歉打擾一下,我想我們現在需要休息一下,我這一把老骨頭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即便特別關照過詹姆斯爵士,在給他的手腕上綁上繩子的時候,刻意綁松了一些,但長時間被束縛捆綁也依舊會產生不適的感覺。

  而此時月光從天頂上放開著的窗戶中灑落下來,現在時候的確不早了。

  經過了長時間的對峙與僵持和恐懼,讓所有人的精神都時刻緊繃著,早已經讓人產生了疲倦和乏累。

  “尊敬的詹姆斯爵士,您是亞特曼的父親,我一向非常敬重您,您的意見我不會拒絕,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讓大家回房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繼續。”阿尼亞同意,雇主的要求怎么能置若罔聞呢?

  這種人都松了一口氣,但阿尼亞還有一些要求:“一會兒我會給大家松綁,希望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如果因為你們一些不當的舉動,導致你們家人孩子受到傷害的話,我只能對此感到非常抱歉了。”

  “哦,還有這間宅邸里面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了,考慮到大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進食用水,所以我需要你們當中有一個人能夠到廚房里面,為大家做一些面包沙拉之類的食物,不用很復雜,只要不是很難吃就可以了。”

  那個叫做夏爾的女人主動說:“我會做一些簡單的食物,可以給大家幫幫忙。”

  阿尼亞聽到這話后右邊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她可是非常清楚的記得,之前在這個女人身上搜到了類似于魔藥一類的東西,這個女人的身份并沒有像表面一樣看起來這么簡單,所以阿尼亞對她并不是很放心。

  沒有理會夏爾,阿尼亞轉頭問了在場的其他三位女性:“你們呢?”

  塞西莉猶豫著說:“我也會做一點。”

  蘭斯在阿尼亞目光的注視下,也勉強點了點頭。

  瑪雅抿著嘴巴一聲不吭,在她旁邊的丈夫凱文連忙說:“瑪雅她從來沒有進過廚房,我會我會。”

  阿尼亞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她指了一下瑪雅的丈夫凱文,又指了一下塞西莉:“那就麻煩你們兩個人多準備一點食物了。”

  稍后尤金給所有人都解開了牛皮繩,讓他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詹姆斯爵士帶著他的妻子蘭斯走上了二樓,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上了2樓,沒有人回過頭來看一眼,躺在一樓地毯上,已經昏迷過去的歌洛爾,仿佛都已經將她遺忘掉了。

  弗朗索瓦看著頭上纏著繃帶的歌洛爾:“都沒有人關心一下這個女孩嗎?”

  阿尼亞嘆息了一聲:“可能在他們眼中,這個女孩已經是一個沒有成功的犧牲品了。”

  “對了,弗朗索瓦,”阿尼亞轉身去問弗朗索瓦,“經過剛才,你覺得誰有可能是真兇?”

  弗朗索瓦聳了一下肩膀:“很抱歉,我現在沒有一點頭緒,不過我很想知道,雇主究竟是怎么知道,兇手就在那五個人之中的呢?”

  “不知道,不過晚上你可以偷偷地和雇主見一見問一下。”最后阿尼亞特別提醒弗朗索瓦,“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我聽奧薇說,別人一拳就可以把你打趴下,所以現在不管干什么,你最好要有一個人跟你一起同行。”

  弗朗索瓦立刻飛快地點頭,他選擇和尤金一起,形影不離。

  看著靠過來的弗朗索瓦,尤金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沒說什么。

  下半夜,弗朗索瓦和尤金提著煤油燈從2樓晃晃悠悠地下來。

  奧薇在1樓客廳里守夜,閑來無事,她從廚房里面拿了一些咖啡豆,正在研磨咖啡。

  “怎么樣?”奧薇和兩個人打招呼。

  弗朗索瓦大半夜上樓是向詹姆斯爵士詢問,為什么他會將嫌疑犯鎖定在這5個人當中。

  “遺產。”弗朗索瓦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為了避開其他人的耳目,他一直熬到了現在才去找詹姆斯爵士詢問。

  詹姆斯爵士的年事已高,他已經通過律師留下了一份遺囑,在他死后,爵位將由長子亞特曼繼承,有資格參與到遺產分配的人只有那5個人。

  那個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兇手的歌洛爾沒有資格繼承詹姆斯爵士的遺產。

  奧薇問:“為什么?”

  弗朗索瓦不停地打著哈欠,他已經困得不行了:“因為她是養女。”

  “可她為什么要站出來承認自己是兇手呢?”奧薇心中一直有這樣一個疑惑。

  不過弗朗索瓦這個樣子是沒有辦法給奧薇解答的,他的腦子已經被瞌睡蟲襲擊了,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奧薇說:“把他帶到房間里面去休息吧。”

  尤金便扶起弗朗索瓦,送他回了房間之后,他又折返回到了客廳里。

  尤金坐到了奧薇身邊,看著她用特制的銀色咖啡壺和細長的小勺,慢慢將水煮沸,再輕輕地倒入磨好的咖啡粉中,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氣立刻彌漫在客廳里。

  “來杯咖啡?”奧薇問。

  尤金點頭。

  給尤金倒了一杯咖啡之后,奧薇突然間想起來說:“我記得你好像不喜歡咖啡。”

  尤金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奧薇知道他的喜好。

  只見奧薇起身去了廚房,她從廚房里面拿了一些煉乳出來,加入到尤金的咖啡里面:“這樣應該更加符合你的口味。”

  尤金嘗了一下,咖啡的味道變得更加醇香濃厚,并且有一股很濃郁的牛奶味道,的確好像比原來那種苦澀的味道要好喝了很多。

  其實不只是咖啡,包括茶,對那些帶有苦澀味道的飲品,他都不是很喜歡。

  “你加了什么?”尤金問。

  “是煉乳。”奧薇說,“是一種用牛奶煉制的東西,商店上面很少見,售價也很昂貴,沒想到詹姆斯爵士家的廚房里面居然會有。”

  一杯咖啡喝完之后,尤金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奧薇問:“你怎么不去休息?大半夜是我來守。”

  上半夜是尤金和弗朗索瓦一起守的,差不多的所有人睡著之后,奧薇過來替換,他們倆才上樓去找了詹姆斯爵士詢問。

  聽到奧薇問,尤金回答說:“我現在不困。”

  奧薇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

  寂靜的長夜是如此漫長,外面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銀白色的光輝,從天頂處的窗戶灑了下來,夜深寒意漸重,外面冷風呼嘯,奧薇披了一張羊毛毯蜷縮在沙發上。

  燭火慢慢地燃燒,兩個人都沒有言語,只有夜晚的靜謐和他們的呼吸聲交織一起,偶爾彼此目光交匯,又錯開,奧薇知道尤金為什么會陪伴自己一起守夜,她的內心也感受到了一些慰藉。

  “和你的父母聊過了嗎?”奧薇突然問,她記得尤金之前被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不知道過去了這么長時間有沒有得到妥善的解決。

  “嗯?”

  奧薇的聲音突然打破這寂靜,尤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猶豫了一會兒,他說:“沒有。”

  奧薇的聲音在這夜晚顯得很溫柔:“為什么不問呢?問問你父親為什么當時要把你趕出去?問一問為什么他們要離開原來的家?”

  因為父親害怕自己,因為自己殺了人,所以父親把自己趕出了家門,他們之所以離開原來的家,是因為他們不想再見到自己,怕自己再回來。

  尤金很害怕,如果他問出這些問題之后,得到了和自己心中一樣的答案,那他又該如何的去面對呢?

  尤金抿著嘴唇沒有回答,像一個倔強的小孩一樣,不肯真正的去面對,無論是愛情還是親情,他都畏畏縮縮,就如阿尼亞所說的一樣,在感情上,他就是一個膽小鬼。

  見到尤金悶聲不吭的那副樣子,奧薇蜷縮著手臂抱住雙腿,下巴放在膝蓋上,意有所指地說:“你聽過艾撒克·阿西莫夫這個名字吧,幾乎整個德羅伽藍工會的人都知道他,他是我爸爸,已經失蹤很久了,當時我很小,連話都不會說。”

  “所以你既然還有可以和父親好好說話的機會,就要好好把握呀。”

  不然真的等到失去的時候,就知道什么叫做追悔莫及。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尤其發現奧薇把頭別了過去,只留給他一個后腦勺,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

  尤金幾次抬頭,都沒有見奧薇把頭扭過來,如果尤金站起來,繞到奧薇的正前方就能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哭紅了眼睛。

  提到父親艾撒克·阿西莫夫,那是奧薇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是她永遠都無法直面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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