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語在對面也用純真奶氣的語氣回答，“那你為什么愛吃蝦啊？因為好甜甜嗎？”
面對林素語的刻意模仿，女孩頓時漲紅了臉。
事后，林素語回想起這個事來，覺得自己當時用這種方式說話是不對的。
無論這女孩是否有點茶，站在她的角度，人家就是談個戀愛，她撒嬌也要，裝也好，她都是正主啊，身為女人的第六感感覺到了墨蕪歌對自己有威脅，想用自己方法贏得男友的注意力，這有什么錯？
只是當時，她實在討厭這茶里茶氣的調調，就出言諷刺了。
顧輕舟扶住女孩的肩膀，低聲安撫，一邊對林素語打趣似的說，“嫂子你別欺負我家寶寶。”
寶寶……
林素語被惡寒了一下。
趙瀾尊不咸不淡的開口，“你嫂子幫你回答你回答不了的問題，你們倒是委屈上了。”
“瀾尊，你這話說的，”顧輕舟無奈，“好了，好了，我的錯，自罰一杯。”
女孩看顧輕舟這么怕趙瀾尊，眼眶紅紅的一直拿小鹿般的眼睛偷看趙瀾尊，那眼神，既小心膽怯又大膽勾纏。
大部分男人喜歡這種清純釣系型。
也就趙瀾尊對女人沒什么研究，他看上了就看上了，看不上的搞再多花樣他都跟瞎了似的男人是不會上套的。
說到上套，只有他給別人上套的份，林素語就是被他半真半假騙到手的。
他主動暗戳戳撩她的時候，就吃定她了。
另一邊，江可音陪著墨蕪歌去衛生間。
墨蕪歌沒有洗臉，倒是從包里拿出漱口水漱了漱口，然后在那精心的補妝。
江可音靠在洗手臺上看她，“我說墨蕪歌，你這化給誰看啊，那兩個男人眼睛里都沒你，別浪費時間了。”
墨蕪歌嗤笑，“補妝就一定是為了男人嗎？沒男人我就可以蓬頭垢面，發胖發臭了？”
“你別狡辯了，你不就是還想著撩一撩的那兩個男人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哪里哪里都不差，怎么就落到了他們都不把你放在眼里的程度，所以不甘心啊？”
江可音拿話刺她。
墨蕪歌抹口紅的動作緩緩頓住。
她看著鏡子里漂亮的自己，許久，輕笑起來，“是啊，明明是一起往前走的，我足夠漂亮，從小到大品學兼優，工作也足夠努力，愛情我也勇敢去爭取，似乎我什么都沒有落下，到如今怎么他們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江可音：“因為你愛上的是不愛你的人，你為此不擇手段，自然讓他們討厭了。”
墨蕪歌：“所以不愛我，我就連爭取的資格都沒有了嗎？什么叫不擇手段？難道我要卑微的，認命的，傻傻的被命運吞噬嗎？”
“哎呦我的天，墨蕪歌，你別裝可憐了好不好，我又沒失憶，你做過什么我可還記得呢，”江可音就聽不得這妖精這會企圖給自己洗白白。
她休想！
江可音一副315打假工作人員的架勢，“你口口聲聲說愛情愛情，你那是心里愛著一個，然后撩遍云城無敵手啊！你愛著趙瀾尊，吊著韓嘉衍，你丫居然還睡了顧輕舟，你現在好意思委屈？你要是不作妖，你就是他們團寵好不啦，都是你自己攪的趙瀾尊不得不對你殘忍點，顧輕舟跟韓嘉衍幾乎反目，他們想理你才怪。”
句句扎心，字字淬毒。
江可音簡直就是行走的鋒利柳葉刀。
繼趙瀾尊有次被江小刀拆皮剔骨后，墨蕪歌也沒有能幸免于難。
墨蕪歌快哭了。
她眼眶極速發紅，“你一個什么都不會，合同都看不明白，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純靠傅庭遇養著的臭丫頭你懂什么！把你放在我這個位置，你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
“……墨蕪歌，你想死嗎！”江可音撩袖子。
墨蕪歌不管她，繼續說，“你以為我想要游走在男人中間嗎？當年我家破產你知道我背了多少債嗎？那些都要我來還，我要是不努力又沒有半點能力，瀾尊就會讓我坐鼎華的那個位置？他頂多出于對我哥哥的承諾，給我適當的幫助，讓我不至于流落街頭罷了，不過我要像你這么笨，混吃等死，他連給我安排個工作都難。我只有成為有價值的人才能站在他們中間，我這么多年依然能站在他們身邊不是他們的功勞，是我一直在豁出一切追上他們的腳步，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還要一直保持著自己的驕傲，就像我還是那個墨家小姐，可實際上早就不是了！我是有心機，我是很壞，可我要是像林素語一樣，我也不會選擇讓自己活成這樣，活的這么累，這么假！”
江可音本來火很大，擼了袖子準備修理她的。
可是等她說完，忽然她就火不起來了。
這女人……原來這么慘的嗎？
算了，不欺負她了。
她有些尷尬的把袖子拉好，“你說就說，干嘛總拉踩我，什么叫像你一樣混吃等死，我也不容易的好不好。”
墨蕪歌側開頭用手撥了下眼淚，“你不容易什么？”
江可音：“你以為小狗小貓被主人買回去什么都不用做嗎？賣萌賣的好很考驗技術的好吧。”
墨蕪歌：“………”
她轉過頭來，沖她眨了眨長長的睫毛。
此時此刻，這兩人誰也看不上看誰的死對頭，忽然萌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后來，林素語聽了江可音說起，她冷笑的表示：確實同病相憐，都特么有大病！
人家趙瀾尊跟傅庭遇是前世欠了你們的命嗎，就算照顧的不夠好，也顧了很多年了，你們倒是同病相憐，一起可憐上自己了，就該讓你們流落街頭，遭受命運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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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衛生間回來，這邊飯都吃完了。
林素語小聲對江可音說，“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
江可音表情很佛：“品味悲慘人生。”
“……什么玩意？”
“你這種沒有受過人間疾苦的大小姐是不會明白的。”
“…………”
受什么刺激了？
林素語去看墨蕪歌，只見光彩照人，顯然是精心的補了個全妝，這會正低頭擺弄著手機，姿態優雅的模樣。
不是，她們這精神狀態是不是搞反了？
還是可音被墨蕪歌奪舍了？
剛才她是看出墨蕪歌狀態不對頭，才讓可音陪她去衛生間的，怎么出來后墨蕪歌沒事，可音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你們到底在衛生間干嘛？”
“不可說，不可說。”
“給我好好說話。”林素語掐了江可音的手臂一把
“哎呦，痛啊，資本家的千金小姐就是殘暴不仁！”江可音皺著眉頭揉著自己的手臂。
“…………”
林素語還要說什么，不過攝影師到了，她只好先作罷，等這邊好了再細細的拷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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