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小姐似也在看她。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遙遙相對著，空氣似有凝固，周圍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
林素語并不回避，反而把視線放正了，光明正大的看過去，眼中浮動著若有似無的笑，你理解為友好也行，理解為挑釁也可，就看對方怎么理解了。
許小姐也同樣的不甘示弱。
半晌，她拿起果汁，對著林素語的方向抬了下手。
裝腔作勢！
林素語心頭冷笑，表面也回禮般的舉了下杯。
旁邊，有人跟許小姐搭話了，她偏開了頭，又跟那人去聊了。江煙把兩人的暗潮涌動看在眼里。
若針對她們，戲耍她們的人是這個許小姐，這次的聚會恐怕不會那么平靜了。
她心頭有了些壓力，也有點怕。
林素語收回視線，轉向另一邊去看趙瀾尊，他這會正低頭吃菜，眼神沒有往這邊看。
……大家都不在吃東西，他倒是餓了似的吃的歡。
沒法跟他眼神交流，她也只好悻悻然的收回視線，在收視線的過程中，她不經意往上一帶，冷不丁瞟到葉宇城那惡意滿滿的眼神。
怎么說呢。
這眼神好奇怪，帶著幾分不屑，幾分狠毒，幾分敵意。
他敵意個什么勁？
這像極了因為討好了主人被獎勵肉骨頭后護食的小狗。
林素語有點懵的收回視線。
“你想跟許寧熟悉，想進她的圈子，我可以幫你，”周錦輝迫不得已的表示。
他是看林素語跟許小姐隔舉杯，想著她是想打入對方圈子。
哪怕是同在一個組織里，也是有無形的壁壘，玩家跟玩物之間本就是供應關系，不是說搭幾句，就能平起平坐的，除非你本就是玩家想要籠絡的人才。
像葉宇城在這里的地位就一直只是供應關系，他提供年輕帥氣的肉體，富婆們給他金錢，因為他渾身上下最大的價值就是皮囊了。
可這周錦輝不一樣。
林素語不由看著他琢磨起來。
外貌雖不丑，可跟身高腿長，英俊帥哥也是完全不沾邊的，讓富婆為他的肉體買單不太可能。
那他能來到這里，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他很富有，要么他很聰明。
而且從他說認識許小姐，知道她的名字，甚至說出可以替她打進圈子這點，不排除有吹牛的可能。但要是不吹牛的話，這人還是有點來頭的。
“食不言寢不語，周先生，我們先吃飯。”
她一改對他完全不理會的態度。
一個我們更是說的有幾分親昵的姿態了，惹的言凌畫跟不禁側頭看頭，滿眼寫著你瘋啦。
趙瀾尊臉色更是分分鐘白轉黑。
給過去的眼神滿是警告：你想干什么？別來了！
林素語沒法通過眼神解釋那么復雜的理由，所以只能當做沒看到，轉過頭。
接下去的時候，她幾乎都在假裝專心吃東西，專心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先是把現場每個人“拍照”存在大腦里，隨后又觀察跟誰跟誰在聊天，或是遞眼神。
她想，她跟趙瀾尊還有言凌畫也一樣在他們觀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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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結束。
許小姐離場前，對大家說道，“各位，請在里面的大廳稍事休息，九點鐘，有人會帶大家移步到別處，正式開始拍賣會，敬請期待。”
說罷，她便先行離開了。
客人也從晚宴大廳三三二二去到到另一處大廳。
那邊放著休息的桌椅，還有一些水果孩之類的，在拍賣會開始之前，他們所有人都要呆在這個屋子里。
這也是交朋友的好機會。
不少人都來跟趙瀾尊打招呼。
短短幾個小時里，這里的人已經知道趙瀾尊的身份了，驚訝的同時，都想跟他認識。
像言凌畫當時說的，神秘屋的成員里不乏富豪，明星，各種尖端人才，可超級財閥并不多見。
之所以不能把話說死了，是因為這個組織真正在金字塔頂端的玩家有的并不露面，加入的時候，估計都不用走流程。
趙瀾尊，可是說是超級接地氣了。
他禮貌又疏離的應付著，一如對待沈新曼一樣，給了禮數，但不給面子。
林素語趁著他被人纏著，把一直粘著她的周錦輝喊到了大廳的沙發那邊。
周錦輝非常高興。
她坐下后，他直接坐到她身邊。
林素語忍了忍，往旁邊挪了挪，直奔她想要問的主題，“周先生，我確實對許小姐蠻感興趣的，你可以跟我說說她嗎？比如她是哪里人，長什么樣。”
她主要是想知道她長什么樣，是不是褚星若。
“她是云城人，長的……”周錦輝頓了一下，認真的說，“沒你漂亮。”
“哈哈，是嘛。”
林素語一副有被取悅到的笑了兩聲，廢話不多的拿出手機，直接翻出相冊，把褚星若的照片給他看，“是她嗎？”
周錦輝仔細的看著，又是皺眉，又是思索，最后他說，“我有臉盲癥，我看女人都長一個樣，不過你不同，你很美，我喜歡。”
我特么不要聽這些廢話！
林素語耐著性子問，“那是不是她？就算臉盲，也不至于朋友都不認識吧。”
“不是她。”
這一次，周錦輝回答的很干脆。
不是褚星若。
林素語考慮著這家伙是故意騙人，還是說剛才許小姐確實不是褚星若，戲弄她的也許不是褚星若，又或是說，許小姐是褚星若的人……
無數種可能性像破土而出的鬼魅，飄的她腦子都亂了。
貝齒輕咬了下嘴角，拿出之前言凌畫給他們看的大合照，“那你再看看，她在不在這張照片里。”
合照的臉部有點小，周錦輝一時間看不清，他拉過她的手，推了下黑框眼鏡的邊沿湊過去看……
“林總！”
耳邊驟然響起聲音，林素語下意識把手機壓下去。
轉過頭看到趙瀾尊跟也言凌畫正站在她面前。
一個冷若冰霜。
一個無奈尬笑。
林素語：“……”
他們過來干嘛！
她在問重要的事情！
心里想著，人已經站了起來，“趙總，你好，幸會幸會。”
幸會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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