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珊珊緊抿著雙唇,努力的克制著自己說話的欲望。
絕對的安靜中,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焦慮,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問道:“你是宮里的公公,那大花是誰?”
聽到梁珊珊提到楚天驕,李匡的眼底露出一抹溫柔,他說道:“她是個很厲害的人,與你們這些普通女子不一樣。”
“你喜歡她?可你不是公公嗎?怎么能喜歡女人呢?”
李匡一愣,這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他喜歡楚天驕。
李匡臉紅了,別扭道:“我沒有,我只是敬佩比我強的人。”
李匡其實自己也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覺得自己就是有一顆慕強之心,對楚天驕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李匡怕梁珊珊再說出什么擾亂自己道心的虎狼之詞,趕緊的塞上了她的嘴。
梁珊珊充滿怨念的瞪著李匡,那眼神仿佛在說:“你還說自己不喜歡大花?明明是心虛了。”
李匡估計外面不會再有人沖進來了,下了床,在地上盤膝打坐了一夜。
到了清早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恢復了。
梁珊珊已經縮在床角睡著了,李匡站起了身,向門邊走去。
他原本不想驚動梁珊珊,可梁珊珊還是醒了。
“嗚嗚嗚……”
梁珊珊的嘴里塞著手帕,只能發出嗚嗚聲。
李匡知道她又想說話。
這個姑娘,一開始說話,就像蚊子一樣“嗡嗡”個不停,李匡沒有理睬她。
他正準備推門出去,聽到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李匡躲在了門后。
是大丫頭鶯歌帶著一個小丫頭進來給梁珊珊送洗漱的用具。
兩人剛進門,便被李匡點了穴。
李匡趁機看了一眼外面,因為昨夜折騰了一夜,現在院子中的人都疲憊不堪,能偷懶的,都盡量躲在屋里偷懶,沒有什么人在院中走動。
李匡躥了出去。
順利的出了梁珊珊的院子。
昨夜梁府的下人救了一夜的火,雖然梁興下令侍衛們加緊防衛,但大家都覺得刺客既然已經逃了,萬沒有一大早又殺回來的道理,所以侍衛們也大多在偷懶。
這一場大火,燒毀了十幾間房子,連外院的議事廳都被完全燒掉了。
謝容安在梁府待了一夜,確定刺客已經逃出了梁府,便離開了。
梁成的傷勢也穩定了下來,能否活過來只能靠天意。
梁興重新掌握了州牧府的全局,他與謝容安之間,吵了一夜,最終還是達成了協議。
梁興不愿意叛國,但梁成已經讓事情推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不將家眷送去東夷,等待梁家的將會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梁興自己不愿攪進這渾水里,答應謝容安只要梁成醒了,他就離開南寧,帶著家眷去東夷。
李匡這兩日跟著楚天驕已經熟悉了梁府的地形,他縱身躍上了房頂,盡量貓著腰,很快便潛到了梁府的邊緣。
躍出梁府的圍墻,李匡剛走幾步,一個人影便將他拽進了巷子里。
正好這時一隊巡邏的侍衛經過,楚天驕拉著李匡往巷子深處鉆。
楚天驕昨夜回到成伯家中,等了半夜,還是沒見李匡回來,心中焦急,一大早便又趕回了梁府外。
她發現今日城里的巡邏隊伍,又多了一倍。
所有的客棧,都有州府軍在搜查。
附近的居民家中,也被挨家挨戶的敲門。
楚天驕為了避開巡邏的隊伍,一路上都拽著李匡,沒有松手。
李匡以為楚天驕在外面等了自己一夜,低頭看著楚天驕拉著自己的手,一顆心狂跳不止。
到了巷子深處,見四周安全了,楚天驕才停了下來。
“你總算出來了,可把我急死了。”
楚天驕盯著李匡觀察,想看看他受傷沒有。
發現他臉色還不錯,松了一口氣。
“楚……楚小姐,你……你擔心我?”
楚天驕很正常的回了一句:“這不廢話嗎?你幫我引走謝容安,又一夜沒出來,我怎能不擔心?”
如果對面是王庭,楚天驕肯定也是一樣的態度,但這話聽在李匡耳朵里,卻變得不一樣了。
“她擔心我,她擔心我……”
李匡心里反復的咀嚼著這意思,一張臉笑開了花,心里比喝了蜜還甜。
楚天驕將一顆藥丸塞到李匡手里,李匡問都沒問是什么,就吃了下去。
楚天驕“噗呲”一笑:“你也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
“你不會。”
李匡發現自己的聲音恢復了,原來楚天驕給他吃的,是變聲丸的解藥。
楚天驕嘆了一口氣,她是真沒想到,這一世,自己居然能跟李匡成為朋友。
前世那個冷心冷肺的李大將軍,現在竟然像個傻小子一樣,對自己信任無比。
“李匡,上次在燕回谷,你被上官烈挾持的時候,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楚天驕問的是不久之前,他們兩人一起追殺上官烈時,在燕回谷李匡中了上官烈的天女散花針,被上官烈挾持的事。
當時如果救李匡,就必須放走上官烈。
楚天驕在糾結救還是不救時,曾經問了李匡一個問題:“忠君與愛國,孰重孰輕?”
李匡當時認為這兩者是一樣的。
后來,楚天驕給他舉例,將前世陸兆凌下令,讓李匡延遲救援楚天驕的事,隱晦的說了出來。
楚天驕想知道如果這一世,碰到同樣的情況,李匡的選擇會不會不一樣。
李匡一直將那日楚天驕問的話記在心里。
他其實至今也沒有得到忠君和愛國哪個更重要的答案。
但他確信,如果碰到楚天驕說的那種情況,他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楚家軍被困,領兵的是你,我縱然是違抗圣旨,也一定會趕去相救。”
楚天驕聽到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前世他們只是陌生人,李匡可以只尊圣旨。
這一世,同樣的情況,也許李匡真的會違抗圣旨來救自己。
重活一世,真的很多事都變了。
楚天驕還給李匡一個微笑。
楚天驕此時早就去掉了丑裝,恢復了自己的本來容貌。
這一笑,真如春湖蕩新波,看得李匡心中層瀾疊起,滿心飛揚。
楚天驕轉身往前走,李匡跟了幾步。
楚天驕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一斂:“你受傷了?”
李匡一愣,搖頭道:“沒有,就是中了謝容安的毒針,現在內力已經恢復了。”
楚天驕不解:“那你走路為什么同手同腳了?”
李匡瞬間紅了臉。
“不對勁,你臉怎么紅了?”
楚天驕抓起李匡的手腕,給他把脈。
楚天驕神情凝重,“你的脈搏怎么那么快?你確定自己沒有異常?”
李匡低頭用腳犁地,差點犁出個三進小院來。
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可手還被楚天驕握著,那顆心“噗通噗通”的都快蹦出胸膛來了。
李匡想到了昨夜梁珊珊說自己喜歡楚天驕的話,他現在似乎明白了,自己似乎也許真的喜歡上了楚大小姐。
怎么辦?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姑娘,他手足無措,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
此時,他好希望自己是身處在曠野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讓他能好好的想清楚,應該怎么辦。
楚天驕的神情越來越嚴肅,她問道:“那根毒針你取出來了嗎?”
李匡搖頭,訥訥的說:
“沒有,我……我真的沒事。”
楚天驕緊張的問道:“針扎的哪里?”
李匡側了一下背,“肩胛骨下方一寸。”
看楚天驕嚴肅的神情,李匡總算控制住了一點自己天花亂墜的思緒。
楚天驕松開李匡的手腕,走到他的背后,小心的摸索。
“糟了,已經進入身體了。
東夷人的毒針細如發絲,進入身體后,很可能會跟著血脈游走。
如果進入心脈,即使是華佗再世,也回天乏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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