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便有人將一萬兩的銀票連同那張太學募捐的帖子,一并送回了離陽侯府。
“祖母,我要上太學。”
楚老夫人摸了摸楚天驕的額頭,“沒發燒啊,這孩子怎么開始說胡話了?”
楚天嬌掏出了那張帖子,連帶著那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遞給了楚老夫人:“祖母,您看!”
楚天驕把謀殺太子的背后真兇可能潛藏在太學的事,告訴了楚老夫人。
“查案可以,但既然去上學,就得認真讀書。我原本就想給你請個夫子在家教你,既然有這機會,你就去好好念書。
如果真能轉為正式太學生,倒是替咱們楚家爭光了。”
“如果你答應每次考試合格,我就叫你二叔去給你報名。”
楚天驕心想預備班本來就是為了圈錢的,考試能有多難?
便答應了楚老夫人的條件。
楚燁得了這差事,很是頭疼。
太學可沒有收女子的先例,那鄭老頭想錢想瘋了,才會整出個預備班,但要他破例收女學生,怕是得好一番掰扯。
葉府之中,葉汀蘭的身上的傷基本痊愈了,但心靈上的傷,卻落下了。
那日被楚天驕套了麻袋,又被擄到一個暗室中審問,這些日子,她都活在提心吊膽中。
她一方面害怕暗夜司的人再來找自己,一方面又怕自家祖父知道她在外有個教她毒術的師傅。
膽顫心驚的過了好幾日,才回過味來,“那日抓我的人,真的是暗夜司的人嗎?”
如果真的是暗夜司的人,為什么又輕易的將自己放了回來呢?
這一日,葉汀蘭正在自己院子里看書,竟然又收到了一張詩箋。
可怕的是,詩箋上的內容與她被套麻袋前收到的那一張,幾乎是一模一樣。
葉汀蘭拿著詩箋的手一抖,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送來詩箋的,是府中的一個婆子,聲稱這是四皇子剛剛讓她轉交的。
“真的是四殿下親手交給你的?”
婆子肯定的點頭。
葉汀蘭慌慌張張的起身,不顧一切的沖到院中大喊:“來人啊,抓壞人!”
幾個粗使的婆子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沖了出來。
葉汀蘭指著那個婆子道:“綁起來,送到祖父跟前去,她是潛入府中的壞人。”
葉汀蘭根本不相信那張詩箋,是四皇子陸兆凌寫的。
在葉汀蘭的指揮下,婆子被五花大綁,塞上了嘴,帶到了葉林軒跟前。
葉汀蘭沖進葉林軒的書房,情緒激動的哭道:
“祖父,我抓到害我的壞人了,就是這個婆子,她給了我這張詩箋,居然說是四殿下給她的,他們又想騙我,嗚嗚嗚……”
葉林軒皺著眉,有些嫌棄的看著葉汀蘭,心道:這個孫女,最近是越來越不著調了,居然不通傳,就敢沖進書房來了。
嫌棄歸嫌棄,但葉林軒還是接過了葉汀蘭遞過來的詩箋。
“祖父,那日我便是看到了與這一模一樣的詩,才去后門看看究竟的。
這婆子居然敢說這是四殿下親自給她的,她一定是潛藏在府里的奸細,又想害我。”
葉汀蘭被楚天驕揍怕了,雖然有點草木皆兵,但推理卻沒啥毛病。
葉林軒神情復雜的轉身問屏風后的陸兆凌:“這是殿下您的筆跡吧?”
葉汀蘭愣住了。
陸兆凌尷尬的從屏風后走了出來,低著頭摸著鼻子低聲說:“外祖,表妹,這詩箋是我寫的……”
陸兆凌的內心有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
這個表妹,是腦袋秀逗了吧?收情詩這種事,怎可以拿到葉尚書跟前說?
還有,他這詩明明是新作的,也就讓幕僚幫忙潤了一下色,怎么聽表妹的意思,她之前就收到過?
陸兆凌哪里想得到,這首詩,前世曾被葉汀蘭多次拿到楚天驕跟前炫耀。
那日為了引葉汀蘭到僻靜處,好套麻袋,楚天驕提前幫他默出來了。
陸兆凌今日是來找葉林軒商量宮里傳出婉嬪是被冤枉的消息這事。
陸兆凌可不喜歡三皇子能翻身。
他琢磨著是不是能給三皇子添點謀殺太子的證據,趁機將三皇子扳倒了,將來也好少個競爭對手。
送葉汀蘭詩箋,不過是之前就起意了,剛進府的時候順手為之。
陸兆凌已經看出來葉汀蘭對他有意,一首小詩,勾搭一下,無傷大雅。
誰知竟然鬧出這樣的尷尬局面。
陸兆凌看葉林軒面色鐵青,心一橫,直接跪下懇求道:“外祖,是兆凌唐突了表妹,兆凌不過是心悅表妹,情難自禁。”
“如果表妹同意,兆凌愿意迎娶表妹進府為側妃。”
葉林軒眉毛一跳,他對那些兒女情長的事不感興趣。
他在心中權衡著利弊。
葉汀蘭與戶部尚書之子有婚約,一旦悔婚,將她嫁進四皇子府,勢必會與周家結怨。
如果陸兆凌求的是正妃,葉家能出一個四皇子妃,當然價值遠高于周家,葉林軒可能也就答應了。
可惜,陸兆凌求的是側妃。
一個側妃不過是個妾室,還不值得葉林軒拋棄與周家的同盟。
其實,自從陸兆凌與楚天驕退親后,葉林軒就思考過將自己的二孫女嫁給陸兆凌為正妃。
葉汀蘭的二姐,是原配嫡出,從身份上做四皇子妃,更合適。
思忖之后,葉林軒將陸兆凌扶起,責怪道:
“殿下,您是皇子,豈可隨意跪臣子?老夫當不起您這一跪。”
陸兆凌起身,二人表演了一場祖孫情深后,葉林軒語重心長的拍著陸兆凌的肩膀道:
“殿下,您糊涂啊!蘭兒與周家有婚約,如果我將蘭兒許配與你,那您與周家豈非是有了奪妻之恨?你當得起周長安那老匹夫的怒火嗎?”
陸兆凌心中一顫,他現在確實得罪不起戶部尚書周長安。
倒不是他算漏了這事,他只是之前根本沒想過娶葉汀蘭,只想虜獲她的芳心后,玩玩而已。
如果葉汀蘭嫁給了周錦云,正好成為他安插在周家的一顆釘子。
剛才那番求娶的話,不過是被形勢所逼。
葉汀蘭站在屋中,一臉的蒙圈:這情詩,真的是四殿下寫給我的?
那之前套我麻袋,揍我的,也是四殿下的人?
當聽到陸兆凌說心悅她時,葉汀蘭更懵了。
這話如果她早幾日聽見,一定會狂喜,現在卻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四殿下莫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或者,是想將我騙娶回四皇子府,好引師傅現身?
總之,現在葉汀蘭再看陸兆凌,完全變了一種心態,以前有多想嫁給他,此時就有多怕他。
陸兆凌被葉林軒的一席話,似乎是勸住了求娶葉汀蘭的心思,轉身向葉汀蘭鞠了一躬道:
“表妹,是我唐突了,還請表妹勿將今日的事,放在心上。”
葉汀蘭連連退后:“不放心上,不放心上。”
葉林軒這才開始審問葉汀蘭:“蘭兒,你剛說這詩與那日的事有關聯?”
葉汀蘭看了一眼陸兆凌,不敢說。
葉林軒道:“四殿下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葉汀蘭將那日自己收到相同的詩說了一遍。
葉林軒和陸兆凌異口同聲道:“四皇子府有奸細!”
聽了祖父和陸兆凌的分析,葉汀蘭將信將疑,怯怯的問道:“四殿下,真的不是您派的人對我下的毒手?”
葉汀蘭依然只說了自己挨打,并未說出對方逼問自己她那位毒術師傅的事。
陸兆凌賭咒發誓,加上陸兆凌的確沒有抓葉汀蘭的動機,葉汀蘭這才放下心來。
一想到剛才四殿下已經求娶了自己,居然因為周家被祖父阻止了,葉汀蘭又郁悶了。
周家再好,跟周錦云有什么關系?
周錦云只是個無才無德的幼子,又繼承不了家業,她嫁過去,能有什么前途?
想到這,葉汀蘭心生怨毒,“周錦云,你擋了我的路,就別怪我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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