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兆凌還想向楚天驕解釋,楚天驕卻已經下令開拔。
聽到楚天驕說下一個目標是五十里外的火云山,陸兆凌哀求道:
“楚妹妹,能不能把馬還給我?”
楚天驕一臉難色,再次勸陸兆凌回城。
陸兆凌無奈的放棄了要馬。
出了谷,楚天驕帶著其他人疾馳而去,留下鳳甲照料陸兆凌四人。
這鳳甲是十二武婢之首,掌管著隊伍的軍紀法度。
楚天驕留她下來,名為保護,實為監督。
陸兆凌只得老老實實的步行。
走了不到十里,陸兆凌就走不動了,蹲在路邊哈氣。
鳳甲翻身下馬,站在不遠處,也不催他。
順心將水壺遞給陸兆凌,勸道:“殿下,要不咱們還是回城吧?”
陸兆凌執拗的堅持著:“成大事者,何懼這點艱難?我今日若打了退堂鼓,必會被楚天驕小瞧了,再要想娶她,怕是難上加難。”
順心嘆氣,在陸兆凌的堅持下,扶著他起來,兩人攙扶著,繼續前行。
沒走幾步,他們追上了正一瘸一拐行進中的江右。
三人望向在樹上等著他們的另一暗衛江左,計上心頭。
陸兆凌招呼著江左下來,讓江左背自己一段。
鳳甲上前提醒,陸兆凌瞪了她一眼,鳳甲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趴在江左背上,陸兆凌剛舒坦一小會兒,便看到那個討厭的丫頭騎著馬折了回來。
陸鼎峰拉住韁繩,伸手撫了一下棕色小母馬的鬃毛,嘲笑道:
“四殿下,您這是行軍還是旅游呢?還背上了?”
陸兆凌瞪她,陸鼎峰毫不懼怕,威脅道:“我現在就去稟報大小姐!”
眼看著這小丫頭要調轉馬頭了,陸兆凌慌忙從江左的背上跳下來,喊道:“別去,我自己走就是了。”
陸鼎峰這才停住了,催促道:
“四殿下,走快點,耽誤了大軍行進,可是又要挨罰的!”
陸兆凌咬著牙前行,身旁還不時傳來小丫頭吆喝的聲音:“走快點,走快點!”
連與陸兆凌一起蹣跚前行的江右和順心都覺得,這個小丫頭太不可愛了,像極了驅趕苦力的監工。
見陸兆凌等人又走起來了,陸鼎峰這才催馬跑走了。
等看不到那個小丫頭的身影后,陸兆凌慌忙讓江左再背自己一段。
誰知道他剛爬上江左的背,“嘚嘚嘚”的馬蹄聲響起,陸鼎峰又騎著他的棕色小母馬回來了。
“四殿下,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會偷懶……”
陸兆凌不得不從江左的背上下來。
“楚妹妹身邊怎么會有你這么討厭的丫頭?”
陸鼎峰“哼”的冷笑了一聲,心中暗想:“不孝子孫!現在你太祖爺爺我頂著個丫頭身子,打不得你,看我不折騰死你!”
一路上,每當陸兆凌想偷懶的時候,陸鼎峰就會出現。
到了后半程,即使陸鼎峰騎著馬離開了,陸兆凌也只敢老老實實的步行。
等到陸兆凌四人趕到火云山時,天已經黑了。
楚天驕和陸鼎峰早已經探完了火云山,確定了此處并無火龜。
此時,陸兆凌、順心和江右三人的形象,都極其的狼狽。
陸兆凌原本穿在身上的華貴刺繡褙子,早已經脫下,露出了里面沾滿塵土的白色錦袍。
錦袍的下擺被撩起束到了腰間,云底靴爛了個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大拇指。
陸兆凌現在的樣子,哪里還有一點皇子的尊貴模樣?
五十里急行軍,陸兆凌這輩子都沒有這么辛苦過。
更何況他還餓著肚子。
看到武婢們已經做好了飯,陸兆凌再也顧不得矜持,撲到了鍋前,沖著正在分粥的武婢命令道:“給我一碗。”
陸鼎峰還想上前阻攔,被楚天驕拉住了。
楚天驕悄聲說:“適可而止。”
陸鼎峰這才放棄繼續去撩撥陸兆凌的打算。
當分餐的武婢將一塊干糧遞給陸兆凌時,陸兆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陸兆凌突然覺得,這粗鄙的食物,竟然比他平日里吃的那些山珍海味,更加的香甜。
等喝完一碗粥,連吃三塊干糧后,陸兆凌這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他向后一躺,癱倒在草地上。
楚天驕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笑問:“四殿下,您沒事吧?”
陸兆凌立即坐了起來,下意識的整了整衣冠。
當發現自己的錦袍已經臟得像抹布后,他羞惱的退后幾步,“楚妹妹,等我去洗漱一番,再來找你說話。”
順心趕緊的抱著換洗的衣物,跟著陸兆凌沖到了河邊。
當陸兆凌脫掉靴子時,看著他滿腳的燎泡,順心心疼的說:
“殿下,咱們還是回城吧!”
陸兆凌發狠啐道:“此時走,我這苦豈不是白受了?過了今晚,我要楚天驕跪著求我娶她!”
梳洗之后的陸兆凌,雖然走路有些瘸了,還是勉勉強強的恢復了原本貴氣的尊榮。
陸兆凌和他的三個手下躲在河邊,小聲的商議著今晚的行動。
一直盯著他的陸鼎峰發現了端倪,可惜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陸鼎峰回到楚天驕身邊提醒:“大小姐,我那孫子估計想使壞,你當心著點。”
此時陸兆凌急著成婚,會使什么腌臜手段,楚天驕一猜就準。
楚天驕的目光瞟向了河邊嘀嘀咕咕的四人,貼在陸鼎峰耳邊吩咐了幾句。
陸鼎峰聽了楚天驕的計劃后,提出異議:
“小孫媳婦,那壞種,畢竟是我陸氏子孫,弄殘了你回去不好交代,再說,我也心疼不是?”
楚天驕挑眉諷刺道:“這樣的孫子,你若在位時,會留著?”
陸鼎峰一想到陸兆凌將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毀了,就恨不得將陸兆凌五馬分尸,哪里還會顧忌這是他自己的血脈。
他見楚天驕沒有懂自己的意思,貼著耳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楚天驕驚悚的側臉盯著陸鼎峰感慨:
“我終于明白,陸家人的壞根兒,原來在你這里!”
見楚天驕同意了自己的計劃,陸鼎峰搓著手,雀躍的安排去了。
楚天驕冷著臉心想:陸兆凌,前世的仇,我本打算慢慢跟你算。你非要現在作死,那我就先收點利息吧!
亥時三刻,營地里除了兩名守夜的武婢,其他人都歇息了。
江左和江右從樹梢上飄下來,分別一個手刀,將守夜的武婢打暈,放在了地上。
兩人從懷里掏出迷煙,去了婢女的大營帳和楚天驕獨立的小帳篷,半刻鐘后,兩人在陸兆凌的帳篷里匯合。
“啟稟殿下,都搞定了!”
陸兆凌托著十分疲乏的身子,站了起來,臉上滿是嫌棄之色:
“若不是為了大業,我真沒那興致此時寵幸楚天驕這個莽女。”
順心討好的替他撩開門簾,送他出帳篷,“殿下辛苦了!”
陸兆凌站在露天,呼吸了一口山間新鮮的空氣,只覺得神清氣爽,意氣風發的吩咐道:
“爺辦事去了,爾等在外面警戒,別讓那些武婢醒來打擾了爺的好事!”
江左江右二人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順心依然一副關心的模樣,叮囑道:“殿下注意身子!”
陸兆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楚天驕的帳篷,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楚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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