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謝昭昭和云祁看了片刻,將那店鋪顧客是絡繹不絕,感慨之余也有些無聊。
  再加上也并不餓,就這般興致缺缺起來。
  云祁問:“不然去別的幾家再瞧瞧。”
  “也行吧。”
  謝昭昭往后靠在云祁肩頭,懶懶地瞧著外面的街景。
  之后他們去了其余幾家,情況和先前那一家情況差不多。藲夿尛裞網
  這些涮鍋點打了兩個招牌,一個叫做吳記,一個叫做馬家,好像都是按照東家的姓命名的。
  到晌午的時候,云祁和謝昭昭的馬車正好停在馬家之外。
  云祁問她要不要吃點兒。
  謝昭昭搖頭說:“早上看了那么多家店,被這些香味沖的,也是沒了胃口呢,我現在有點理解你為何昨晚要白粥……咱們找個地方喝粥吃面吧。”
  “也好。”
  林震功課做得足,對哪里有什么美味很是清楚,當即便帶人把馬車駕過去。
  賣糕餅的地方叫做玫瑰坊。
  距離那馬記和吳記兩處也都有些遠,倒是個安靜又空氣清新的好地方。
  云祁和謝昭昭進去之后,直接要了最寬敞雅致的包間。
  掌柜的一看來的是貴客,親自帶云祁和謝昭昭二人上樓。
  就在幾人剛要上樓梯的時候,有個伙計匆匆忙忙地拎著幾個食盒飛快地往外跑,差點撞到了人。
  掌柜的立時責備道:“跑什么跑?小心著點兒,摔壞了、或是撞到了貴人怎么擔待的起!”
  那伙計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之后才提著東西出去。
  謝昭昭眼尖地發現,適合上面標了個“馬”字。
  她不由暗忖,這個馬,不是那個涮鍋點的馬吧?
  兩人上樓之后,云祁給自己和謝昭昭點了特色的粥品,又要了幾碟特色糕點和小菜。
  等掌柜退出去后,謝昭昭招呼林震:“你去看看他們的糕點外送到哪里的?”
  “是。”
  云祁挑眉:“你覺得,他們食盒上面那個‘馬’是那家馬記涮鍋店的‘馬’?”
  “不知道,要看看才清楚呢。”
  云祁點點頭:“說的也是。”
  他們點的粥是現煮,就要慢一些,糕點和開胃小菜都是提前做好的,送來的倒是快。
  云祁和謝昭昭都是走南闖北見識不少的,糕點雖然瞧著不錯,倒也不至于讓兩人太過驚奇。
  現在兩人只好奇那外送糕點的去處。
  兩人閑聊著,謝昭昭忽然問他要不要打賭?
  云祁挑眉問:“我覺得是送去馬記,你也覺得是送去馬記,我們兩人想法一致,這如何賭法?”
  “……”
  謝昭昭皺眉說道:“你變通一下啊,難道你就不會賭不是送去馬記嗎?”
  云祁眉梢又是一挑,直白道:“我不。”
  謝昭昭有些惱。
  不過也是一時興起想玩鬧一下罷了,云祁不配合,她倒也不生氣,而且仔細琢磨一下,也覺得自己挺無聊的,便伸手去捏糕點吃。
  誰知云祁忽然又松了口氣:“不然還是賭一下吧,你出什么賭注?”
  謝昭昭興致缺缺地說道:“不是不賭嗎?又沒有意思。”
  “我現在覺得有意思了。”云祁指尖瞧了瞧桌子,直接亮出自己的賭注:“我如果輸了,我把你三姐送你的那幾本書還給你。”
  這倒讓謝昭昭稍微來了點興致。
  雖說三姐那幾本書有那么點子非禮勿視吧,但好歹也是三姐送給自己的,看不看另說,拿在云祁手上總是不太妥當的。
  于是謝昭昭便笑道:“那我要是贏了的話,我也答應你一件事。”
  “好,成交!”
  外間守著的林野縱然一向冷靜沉穩,此時也不由抿了抿唇,對兩位主子兒戲一樣的賭約實在莫名其妙。
  這不就是殿下白送書給謝小姐,謝小姐又白答應殿下一件事?
  就這還賭一場。
  兩位主子的玩法他真的不能理解。
  正在這時,林震回來了。
  謝昭昭和云祁都看向他,異口同聲地問:“如何?”
  “果然是送去馬記,而且屬下去后廚悄悄查看了一番,這里的糕點也會送到吳記去,只是會換一個其他模樣的食盒,而且還會走后門。”
  謝昭昭瞇眼。
  所以一個前門,一個后門,這玫瑰坊做兩家涮菜店的生意?
  她忽然更大膽的設想,會不會這玫瑰坊和兩家涮菜店,本來背后就是同一個老板……
  這種自己開店和自己競爭,反倒把兩個店的生意都炒火了賺到錢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人會做。
  謝昭昭十分好奇。
  糕點都不怎么感興趣了,直接讓紅袖去查一查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云祁說:“這個容易,所有的商鋪在官府都是有報備的,只需要人過去官府調一下檔,如果白紙黑字的卷宗上不是一個老板,那就查問一下下層的經辦官員。”
  “那些官員對商鋪老板都十分了解,一問便知。”
  “那好。”
  謝昭昭示意紅袖前去。
  紅袖下樓的時候,林震習慣性跟在一側,因為昨天到現在都是他和永州官府的人接洽的。
  但剛出了玫瑰坊的門,斜刺里忽然橫來一把劍,把林震的路當初。
  林震側臉看向立在一側的玄靖,面露遲疑:“怎么了?”
  “你跑了好幾趟也累了,我替你去。”
  林震笑道:“那敢情好,這腰牌給你,多謝了啊。”
  玄靖“嗯”了一聲,將腰牌塞進腰間,漫步跟上了前頭的紅袖。
  紅袖走了兩步發覺自己身后跟的人換掉了,頓時快退好幾步站在安全地帶,擰眉問道:“你怎么跟來了?”
  “我替他。”
  玄靖只丟出三個字,便邁步向前,也并不管紅袖是不是要跟過來。
  自從上次這人莫名強吻欺辱自己之后,紅袖離這個家伙恨不得十丈遠。
  她完全無法理解,這個人看著冷冰冰也算守禮,怎么會做出那種事情,而且還說自己勾引撩撥……她撩撥了個鬼!
  最多就是當初在堯城,小姐要給殿下傳信的時候,她一著急把那疊信塞進他懷中,如此而已。
  這叫撩撥嗎?
  都是練武之人,都是做人護衛的,就這么一點不拘小節,難道還壞了他的清白不成,竟然對自己那樣、那樣不規矩!
  她煩死了,便躲他躲的遠遠的。
  可玄靖是云祁送給謝昭昭的人,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玄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快些,不然天要黑了。”
  紅袖咬牙片刻,只得快步跟上去。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