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見狀,眉頭蹙緊。
這個魏王,如此沒風度?
用這種低級的方式來給自己下馬威?
可魏王恍若未覺,好一會,他才得意的笑了一聲,“免禮!”
陳軒和溫子寧同時拱手行禮,多謝魏王。
不過能看得出來,陳軒的動作已經很是敷衍了。
見禮之后,雙方開始正常流程,魏王直接開口,“楚使前來,所謂何事?”
“回魏王!”
溫子寧拱手,語氣嚴肅,“魏國使團入楚,副使東方業于我大楚朝堂上公然挑釁楚皇威嚴!”
“楚皇數次寬恕于他,可他不思悔改,依舊言語挑釁。”
“此等惡行,罪不容誅!”
“副使東方業,已被斬殺!”
聽到這話,魏國眾人發出低沉的議論聲,言語間解釋驚訝無比。
不過他們并沒有太過意外,畢竟東方業是什么人,他們都很清楚。
魏王聽完后勃然大怒,抬手一拍王座,“好膽!楚皇這是何意?”
“孤愿與楚皇結秦晉之好,她不同意也就算了,還敢殺孤使者,挑釁魏國。”
“這是要與魏國開戰嗎?”
還別說,震怒之下的魏王頗有幾分王者氣概,至少把溫子寧嚇得心臟狂跳不止!
陳軒卻雙眸微寒,目光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殺意!
這老東西,竟然還真把注意打到楚玉身上了!
當真該死!
“魏王容稟!”
溫子寧趕忙解釋,“我楚國并沒有開戰之意,實是那東方業目中無人,驕狂傲慢,死不足惜!”
“哼!”
魏王冷哼一聲,“就算東方業該死,他是魏國臣子,也應該送回魏國,由孤親自處理。”
“而不是你們一句話,就把人給殺了。”
“若是冤枉了,又該如何?”
溫子寧回道,“副使東方業言語挑釁時,主使錢飛也在場,這是錢飛親筆寫下的供詞,還請魏王一觀。”
說完,他便從袖中掏出一本文書,交給身前的小太監。
小太監將文書送到御前,魏王看也沒看,將它丟到一旁,“孤還是那個意思。”
“就算東方業該死,也該送回魏國,由孤來處理!”
“你們楚國擅殺我魏國大臣,就是越界!”
溫子寧這次沒有退讓,語氣堅定,“東方業在楚國犯得法,就該在楚國收到懲罰!”
“斬他,里有所應!”
“放肆!”
魏王大怒,豁然起身,抬手指著溫子寧,“那是魏臣,就該由魏國來處理!”
“你們擅殺別國時辰,我當傳書五國,聯手伐楚!”
溫子寧被魏王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答道,“魏王,您這有違禮道!”
“大膽!”
這時,魏國臣子中有一人站出,大聲斥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有違禮道?你是想說我魏國王上不講理嗎?”
“膽敢誣蔑王上,該殺!”
說罷,他突然大手一揮,竟然一掌朝溫子寧劈來!
這一掌劈得又快又急,顯然是準備在溫子寧辯駁前,直接擊殺對方!
溫子寧是文臣,不通武藝,見狀嚇得臉色慘白!
“瑪德!連臉都不要了!”
陳軒沒想到魏臣會突然搞偷襲,心中怒火翻涌,一掌揮出,朝著魏臣的手砸去!
雙方手掌撞在一起,那魏臣臉色一白,直接倒飛出去!
“噗!”
魏臣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顯然受了內傷!
“護駕!”
一見兩人動手,周圍站著的衛士們立刻拔出刀劍,對準陳軒。
陳軒冷哼一聲,環視四周,一股駭然無匹的氣勢猛地朝衛士們壓了過去!
一眾衛士被壓得頭都抬不起來,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實力為何如此恐怖?
王座上的魏王也沒想到陳軒會突然動手,目露訝異,試探著問道,“楚國靖王,陳軒?”
陳軒淡淡道,“是我。”
眾人聞言,臉色俱是一變!
臥槽,這就是那位在楚國呼風喚雨的陳軒?
沒想到竟然這么年輕!
一眾大臣交頭接耳,目光各異,仇恨,敵意,淡漠,甚至還有人用期盼的目光看向陳軒的背影。
這時,一位老者走了出來,他上前朝陳軒躬身一禮,然后笑道,“原來是靖王殿下,久聞靖王實力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陳軒冷冷看了他一眼,“閣下是?”
“左相,呼延璽!”
老者用手摸了摸長須,笑呵呵的答道。
“原來是左相,失敬!”
陳軒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朝呼延璽拱了拱手,當做行禮。
呼延璽并沒有在意這些,開口笑道,“本相有一言,想問靖王。”
“請說。”
“王上乃我魏國國君!”
呼延璽朝魏王的方向拱拱手,聲音雖然渾濁但吐字清晰,“如何會有違禮道?”
“貴使如此說話,難道不是對我魏王不敬嗎?”
“既然是對我王上不敬,以楚國之言,殺他有何不可?”
陳軒聞言,驀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直接把魏國君臣全給笑傻了。
“有何可笑的?”
呼延璽被笑得有些掛不住臉,聲音變冷。
“你這話,難道還不可笑嗎?”
陳軒用一種蔑視的目光看向呼延璽,“東方業目中無人,挑釁楚皇,死不足惜!”
“但楚使溫子寧,可有挑釁過魏王?”
“如果說據理力爭也叫不講理,那我倒覺得,咱們沒必要繼續談了!”
“若魏王要戰……那便戰!”
說罷,他對臉色慘白的溫子寧使了個顏色,竟然轉身就要走。
這一幕,直接把魏國君臣都給搞蒙了!
什么情況?
對方不是來賠禮道歉的嗎?
怎么突然變的這么剛?
魏王和呼延璽臉色難看的可怕,可二人只能咬牙怒視陳軒,一句話也說不出。
二人剛才話說得太滿,此時被陳軒將軍,若是開口挽留,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眼見局勢變得不可控,右相侯吉趕忙站了出來,“靖王留步!”
“王上和左相并無開戰的意思,是您多想了。”
“魏楚兩國素無恩怨,若是挑起戰爭,只會被他人趁機奪了好處。”
右相侯吉對陳軒的到來可謂是期盼許久,怎么舍得讓他就這么離開。
他還指望著陳軒炮轟七星宮呢!
有人斡旋,雙方的氣氛逐漸緩和,畢竟都是貴族階層。
這點臉,他們還丟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