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一事,準備得如何?既然殺不掉陳軒,那就把他擠出京城,往后再處置便是。”
“至于兵符,等得了皇位,百萬大軍,誰敢不從?”
鴻臚寺,齊家休憩之所。
齊封端坐主位,不慌不忙,隨口詢問。
身旁,齊禪自信一笑:“大哥放心,我挑選之人,皆是殘兵損將,老弱病殘,而雷而給陳軒留下的,皆是京營的精英!”
“這一戰,不管怎么打,我都必敗無疑!”
說著,又想到什么:“對了,那陳軒也不知是何用心,居然把小雷也選在其中,有他里應外合,陳軒就是想輸都難。”
聞言,齊封點了點頭,可這話,聽著怎么就這么別扭呢?
“如此甚好!總之,此次演武,只能輸,不許贏,爹爹好不容易才把你推上兵部尚書的位置,可不能被那小太監破壞了計劃。”
“是,大哥!”齊禪自信點頭:“等明日到了演武場,我便讓手下將士和陳軒手下先切磋一番,而后馬上投子認輸,如此,便必敗無疑。”
“大不了,再交代小雷幾句,便萬無一失了。”
“很好!”齊封難得面露笑容,正巧此時,齊雷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
“老爺,爹爹,您二位找孩兒,可是有事交代?”
齊禪點點頭,拍拍他肩膀:“小雷啊,你如今身為京營統領,對明日演武一事,應該有所了解吧?”
“回爹爹,雷兒知曉!”
齊禪滿意點頭:“很好,你記住了,明日,務必要……”
可話還沒說完,齊雷深吸口氣,信誓旦旦的打斷:“爹爹放心,該怎么做,孩兒心中有數,必定保證萬無一失。”
“哈哈哈,我的小雷長大了,知道為爹爹和齊家分憂了,我心甚慰啊!”
齊禪大笑出聲,滿滿都是欣慰:“小雷,你先回去睡吧,明日,千萬別忘爹爹失望。”
“是!”
齊雷恭敬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開。
握起拳頭,暗暗下定決心:“爹爹,您放心,有孩兒在,加上大哥一片苦心,明日,您一定贏得漂漂亮亮的。”
一夜時間,眨眼便過。
別看朝中文武大臣,似乎對演武一事并不在意,可第二日驕陽初升,朝中所有官員,還是把演武場上的觀戰臺,站得嚴嚴實實。
老皇帝坐在正中間,一身黃袍,雖然簡單,卻不失帝王威嚴。
手里,還捧著一個用璞玉雕琢而成的猛虎,正細細把玩。
“時辰差不多了,開始吧!”
“陛下有令,宣陳大人和齊大人覲見!”
周正淳話音一落,武場的大門,緩緩打開。
兩隊人馬,分別從兩個方向,浩浩蕩蕩,來到武場中央!
“咦,那白袍小將是誰?竟有如此威嚴神韻,朕以前,怎么未曾見過?”
老皇帝指著領頭一人,詫異詢問。
吳中細細看了幾眼,才連忙上前:“回陛下,那白袍小將,正是陳大人啊。”
老皇帝瞇著眼看了又看,只見那白袍小將面如冠玉,身穿盔甲,腰間還別著佩劍,竟還真有幾分將軍的模樣。
不是陳軒,還能是誰。
此時,有一位大人笑著上前:“陛下您看,陳大人所選將士,各個身強體壯,一看便是精英,如此說來,陳大人只怕真想去領兵了。”
這句話,吳中和高文君可不敢接。
他們可不知道陳軒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萬一打亂了陳軒的計劃,那就大事不妙了。
目光一轉,看到身穿盔甲的齊禪,和他身后的人馬,頓時眉頭一挑。
“倒是齊大人,所選將士,皆是老弱病殘,只怕一開始就想著要輸,甚至沒把此次演武放在眼里,糊弄糊弄也就罷了。”
“無妨!”
聞言,老皇帝目光凝了一下,隨即神秘一笑。
大手一招,陳軒和齊禪,當即走上觀戰臺。
“臣等,拜見陛下!”
老皇帝再次擺手,陳軒這才起身,似笑非笑的看向齊禪。
“齊大人,果真老當益壯!不過,你選的這些將士,就和老了的蔥似的,風大點都能被吹走,莫不是看不起我陳某?”
“為防丟了面子,齊大人還是直接認輸吧。”
齊禪哼了聲,反唇相譏:“陳大人,你這就不懂了吧?這演武,看的不是蠻力,而是技巧,本官所選的將士,皆身經百戰,驚艷老道之人!”
“再看你手下的將士,空有蠻力,卻無頭腦,不堪一擊!該認輸的,是你才對。”
他話音一落,在場文武大臣,一個個大眼瞪小眼,表情那叫一個古怪。
十日前,兩個人誰也不想去邊界統兵,所以,才定下演武賭約,誰贏誰去。
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個家伙,應該都在盤算著該怎么輸才對。
可現在,再次針鋒相對時,卻誰都想贏?
這算什么事?
老皇帝目光深邃,看了兩人一眼,將手中的兵符,放在中間。
“如此甚好!兩位愛卿,此物歸誰所有,便看你們各自的表現了。”
齊禪當即自信滿滿的拱手:“是,陛下!小小太監,也配掌兵?這兵符,今日非臣莫屬。”
“齊大人,還是管好管好你自己吧!”陳軒哼了聲:“我丑化說在前頭,萬一一不小心傷了大人,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哼,小太監年紀不大,口氣卻不小,誰傷了誰,可還不一定呢。”
“口說無用,你我演武場上見真章!”
“來啊,誰怕誰!”
兩個人罵罵咧咧,就和市井的小流氓似的,看得滿朝文武目瞪口呆。
就連老皇帝,也一時拿不準,陳軒究竟想干什么了。
很快,齊禪回到自己的陣營,騎著馬屁,立在罪前頭。
表面上,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可眼神,卻偷偷看向身旁的統領。
“張統領,該怎么做,你應該沒忘吧?”
聞言,張統領挺直了竹竿一樣的身體,笑瞇瞇點頭。
“大人放心,要說打勝仗,我還真不敢說,可要說認輸了,我張熊,可是出了名的慫!”
“大人看著便是,待會我親自帶著兄弟們廝殺,只要被對方碰到,就立刻裝作受傷倒下,如此,大人想贏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