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她看見了自己一個多月不見的丈夫,顧沛霆。
此刻的顧沛霆,安靜地躺在那里,看上去沒有任何的活力和生氣。
她的眼淚不自覺地涌了上來,心疼得無以復加。
“沛霆......”
葉微瀾快步走過去,半跪在他的床前。
他的臉色白如紙,完全沒有血色。
頭部包扎著厚厚的紗布,做過開顱手術,而且看樣子是接近腦干的位置。
葉微瀾握住他的手,輕輕地咬住下唇,淚水終于按捺不住,缺了堤似的落下。
“沛霆,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是我,微瀾,我來了。”
“對不起,我現在才來,我一直都在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你說讓我好好保重等你回來,可你卻并沒有好好保重自己。”
“到底為什么會這樣?你出事的那天到底是什么情況?”
“沛霆,你要快點醒過來,我和寶寶們都在等著你,知道嗎?”
葉微瀾在顧沛霆的耳邊說了一堆的話,將這段時間她對他的思念和擔心都完完本本都告訴了他,希望能喚醒他的意識。
然而,他沒有半點反應。
必須得先知道他的傷情,才可以做出判斷。
葉微瀾拉開床頭的抽屜,想看看有沒有他的病歷資料,結果抽屜里什么都沒有。
她去找顧沛霆的主治醫生,醫生竟然說,顧老太太叮囑過,顧沛霆的病情除了她之外,任何一個人都不能透露,這是顧老太太將顧沛霆送進這家醫院之前達成的共識,還簽了協議,所以無論如何不能違背,哪怕她葉微瀾是顧沛霆正經八百的妻子都沒有用,醫院只認顧老太太,不認她。
葉微瀾也不為難醫生,他不說,她只能自己讓人去查。
轉身正要回去病房,便看見江心茹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江心茹對她微笑:“今天在老太太家里,我對你說了冒犯的話,很抱歉。”
葉微瀾嘴角扯了扯:“我不也對你說了冒犯的話嗎?扯平。”
“你想知道沛霆哥哥是怎么出事的,傷得有多重,對嗎?”
“你要告訴我?”她挑眉反問。
江心茹:“可以,跟我來吧,這里不方便說太多。”
她把葉微瀾領到醫院的一間家屬休息室里,休息室的裝修很簡潔大方,但應有盡有,看江心茹對這里的熟悉程度,似乎不是第一次進來,應該在這里呆過幾天以上,葉微瀾甚至看見,不遠處的桌上有江心茹的私人物品。
江心茹看她的目光在這里打量了一圈,說道:“奶奶身體不太舒服,這幾天都是我在醫院陪著沛霆哥哥,他有什么情況,我可以第一時間處理。”
她這話聽似是解釋,而且喊顧老太太一口一個“奶奶”,不知道的人聽起來,還以為她才是顧沛霆的妻子呢!
葉微瀾豈會聽不出她的心思?
葉微瀾微笑:“真是勞煩你照顧我丈夫了,以后這事情讓我來做就行。”
江心茹原本想讓她難受,沒想到卻被她一句話堵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