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瀾正思疑著他為何突然喊她的真名。
卻沒有察覺到,她此刻整個人被摟進了他的懷里,惹得樓下的寧若欣和謝嘉妮看得妒火中燒,幾乎想用眼神把她殺死!
顧沛霆很快便察覺剛才自己情急之下喊出了“微瀾”的名字,并且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肢體語言。
他克制地把她松開,板著臉說道:“走路小心點,莫神醫,要是你的手受傷了,后患無窮。”
顧沛霆句暗示,讓葉微瀾的心緒立馬歸于平靜和沉冷。
他這么緊張地把她扶住,還不是因為擔心她的手受傷了,沒有辦法幫寧若欣治療嗎?
可剛才她分明聽見他在喊“微瀾”,難道是錯覺嗎?
思疑著的同時,顧沛霆已經踏著他清貴的腳步走下去,背影冷漠得令人發指。
他對謝嘉妮視若無睹,而是對寧若欣說:“若欣,我尊重你交朋友的自由,不過有些思想不純的人,我勸你還是少點交往,還有,以后別什么人都往家里請,免得臟了這個地方。”
然后,他又意味深長地補充:“今天你的好好地接受莫神醫的治療,我公司很多事就不陪你了,若發生什么事,蓮嬸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顧沛霆字字珠譏,一番話下來既讓謝嘉妮無地自容,又警告寧若欣不要再胡來。
說完,他便出門去了。
寧若欣那張臉上的神情僵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謝嘉妮的臉色就更精彩了,既是憤然又是不甘。
她咬咬牙,追了出去。
“顧總!”
顧沛霆停下,但懶得回頭看她。
“顧總,我今天過來是特意向莫神醫道歉的,除此之外,我還打算設宴款待她,當著老師和同行的面向她認錯,我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想怎么樣?”
“莫神醫的態度就是我的態度,她的態度剛才不是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
“而且,你今天來到底是不是真心道歉,你心里很清楚。”
謝嘉妮心頭一凜,看著這個男人疏冷的背影,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難道他真的看穿她的心思了嗎?
“顧總,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和莫神醫才會原諒我?”
“謝教授是個聰明人,該怎么做,你自己有考量的。”
他說完,揮袖而去。
謝嘉妮盯住他揚長而去的車影,渾身彌漫起一股戾氣。
葉微瀾對他來說就那么重要?
就因為她對葉微瀾說了幾句不敬的話,他非得逼她走上絕路嗎?
但縱使她有多不甘心,還是抵不過顧沛霆的強大勢力和雄厚背景。
如果不把顧沛霆擺平,那么她未來的路可能就會很難走,更別說接近他成為他的女人了。
謝嘉妮離開顧家別墅,坐在座位上沉默地了半晌,才沉著聲音吩咐自己的助手:“給我擬一份公開道歉信,擬好給我過目一下,定稿后立馬發表。”
這邊廂,葉微瀾幫寧若欣做治療的整個過程,倆個人都各懷所思,異常地沉默。
寧若欣的腦海里,一直重現著剛才沛霆焦急地把差點摔倒的葉微瀾扯進懷里的畫面。
他臉上那個緊張的表情,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寧若欣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沛霆對葉微瀾那份特別的感情,比她想象中還要深。
而葉微瀾的耳畔里,則回響著剛才顧沛霆喊她名字的嗓音。
她沒有聽錯,他剛才分明是在喊“微瀾”。
心中那個猜想,幾乎變成了肯定。
顧沛霆,早就飾穿她的身份了。
只是,為何他一直不揭穿她?
忽爾“咝”地一聲,葉微瀾手上的動作一頓,目光聚焦在寧若欣的臉上。
寧若欣蹙著眉,似乎在吃痛。
她的針扎在寧若欣的某個穴位上,按照平時,她是不會有什么知覺的。
葉微瀾神情微變,心頭掠過驚喜:“你感覺到疼嗎?”
寧若欣連忙搖頭,苦笑著道:“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某件事罷了。”
她眼底有一絲的閃爍,因為她不想向葉微瀾承認自己的腿最近慢慢開始恢復一點點的知覺。
這本是一件好事,可對于現階段的她來說,卻是一件壞事。
葉微瀾認真地盯住她:“你確定,你的腿沒有任何知覺?”
寧若欣遺憾地搖頭:“真的沒有,可能,我的腿永遠都不會好了。”
她垂下眸,裝作垂頭喪氣。
一旦她的腿好了起來,沛霆對她那一點點的同情和憐惜,都會慢慢消失。
葉微瀾深深地注視她幾秒,像是悟過來了什么,她不動聲色地說:“不急,慢慢治療。”
寧若欣看她沒有追究下去,暗暗松了一口氣。
針炙完畢,葉微瀾收拾藥箱離開。
“莫神醫。”寧若欣喊住她。
葉微瀾:“你還有事?”
寧若欣假惺惺地說:“我代我的師姐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忘掉她那些言語對你的傷害。”
葉微瀾嗤之以鼻:“知人口面不知心,寧小姐,你也不像那種傻白甜,所以還是離謝嘉妮遠點吧。”
寧若欣和謝嘉妮倆個人絕對都各懷鬼胎,她沒有興趣加入她們的戰局,更不想摻和進去。
葉微瀾一語雙關地說完,轉身就走。
寧若欣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凝固。
可惜了,葉微瀾今天竟然沒有上謝嘉妮的鉤,她不出席那個宴會,謝嘉妮就沒有辦法當眾揭穿“莫問”的真正身份就是葉微瀾,更沒有辦法設下局,讓她身敗名裂。
不過她知道她那位好勝的師姐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她就且等著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