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霆突然低喚,有力的長臂反應迅速地環過她盈盈一握的腰,把她摟著靠到墻邊。
原來幾個醫護人員正推著一個危重的病人前往手術室急救,跟他們擦身而過,差點撞到她。
葉微瀾愣了幾秒,回過神來。
察覺腰上還覆著一只有力的手掌,他的掌心很暖,暖意透過布料傳遞到她的肌膚上,讓她渾身都在莫名地發熱。
葉微瀾一把將他推開:“謝了。”
她轉身率先走向電梯,掩飾她此刻的不自在。
顧沛霆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上揚,雙眸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醫院門外,葉微瀾拒絕他送自己回家,自己打車。
上車之前,他仍立在她身后的不遠處,注視著她。
葉微瀾總感覺他今天怪怪的:“顧總放心,我后天會準時出現在顧家,替你未婚妻治腿。”
她說完,干脆利落地上車。
夜晚九點,葉微瀾才終于回到家中。
她脫鞋放下包包,坐下將自己整個人埋進沙發里,閉目養神。
一室的安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今天講座上真的驚險,多虧有顧沛霆在,她才得以給鄭院士順利施救。
不過,她最近倆次她以莫問的身份現身,顧沛霆對她的態度真的不太一樣了。
一個奇怪的念頭,慢慢地涌現在她的腦海里,而且越來越強烈。
霍地,葉微瀾把身體坐正了。
顧沛霆會不會已經早就看穿她的雙重身份了?
上次他跟蹤她一直跟蹤到游艇上,不就是因為懷疑她就是莫問,莫問就是她嗎?
否則,顧沛霆今天怎么會摟她的腰?
顧沛霆是妥妥的直男,就算當時情況再急,也不至于會對一個男人做這種動作。
細思極恐。
但如果他真的識破了她,為何不直接揭穿她?
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他一定會想辦法報復她,他甚至會認為她偽裝自己就是為了玩弄他,他不把她生吞活剝就不是顧沛霆了!
葉微瀾心緒有點凌亂,但她知道自個兒猜想也印證不了什么。
于是干脆回房洗澡睡覺。
翌日一早,手機響了。
吸取昨天的經驗教訓,葉微瀾爬起來,把惺松的睡眼揉清楚,確認是哪臺手機在響才接電話。
看見又是顧沛霆的來電,她不由得無語,大清早的又找她做什么!
清了清咳子,她變了聲:“喂,有事?”
“鄭院士醒過來了,他想見你一面。”
“我沒空。”今天她得上班。
顧沛霆出奇地好脾氣:“那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告訴他,等你有空再過去。”
葉微瀾聽他的意思,是鄭院士非見她不可了?
“昨天我只是舉手之勞,麻煩顧總跟鄭院士說一聲,不必客氣,我不需要他謝我。”
顧沛霆:“那好吧,我代你轉告他老人家,讓他把那套醫科指南叢書轉贈給別人好了。”
“你別跟鄭老師亂說話,我這就去。”
鄭院士自己編寫的醫科指南叢書,據說只供他的學生用來學習的,他是真的打算送一套給她?
但不管鄭院士送不送這套叢書給她,他老人家之前始終救過她媽媽一命。
他真想見她的話,她還是得去一趟。
十點鐘,葉微瀾出現在瑪莉醫院,敲門進入鄭院士的病房。
映入眼簾的是顧沛霆。
他搭著一雙大長腿閑懶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單身靠在椅背,正在跟床上的鄭院士聊著天。
葉微瀾才走進幾步,顧沛霆便抬起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性感的雙唇微咧,說道:“鄭老,她來了。”
鄭院士看過來,他剛剛大難不死,看上去頗為虛弱。
但目光仍然睿智深沉,他打量著葉微瀾。
對方雖然年輕,但神態卻從容不迫,眼神堅定自信。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他溫和開腔問道:“你就是昨天在緊急關頭替我施針的那位莫神醫?”
葉微瀾舉重若輕地回答:“是的,鄭院士,您醒過來之后感覺怎么樣?四腳活動力如何?乏力嚴重嗎?”
鄭院士笑著搖頭:“人老了就是沒中用,想不到我昨天還能生龍活虎在臺上演講,現在連起來都要人扶,不過這次我能撿回這條命,真的要鄭重地感謝你。”
葉微瀾微笑:“鄭院士言重了,救死扶傷是每一位醫生的責任,您這種情況,一定要多做復健。”
鄭院士笑著頜首:“如果莫神醫未來幾天有空余時間的話,我想勞煩你替我針炙治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葉微瀾想了想,答道:“沒問題的,我可以定時為您做幾次針炙,這樣中西醫結合,可以有助于您的身體神經元和肌肉能力盡快恢復,減輕心梗的后遺癥。”
鄭院士感謝地道:“那就有勞你了
“鄭老師,您要讓她給您針炙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