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腦子都是葉微瀾。
回憶起她以前在他身邊笑意盈盈的美眸；回憶起她心疼他時那副真情實感的表情；回憶起她每次因為他的冷淡無情而悄然失落的眼神；也回憶起......當天她主動把離婚協議甩在他面前的決絕和失望。
他想，被心愛的人傷害至深，應該就是他今晚的感受吧？
但他又覺得，應該遠遠不止于此。
“葉微瀾，你當初，是真的愛過我，對吧？”
顧沛霆一連倆句莫名奇妙的發問，惹得葉微瀾當場愣在那里，不知道該作如何反應。
愛過，她的確是深深愛過。
但是，她也被傷透了。
她避談這個問題，鼻子用力吸了吸：“你身上沒什么酒味啊，為什么說這種瘋話？顧先生，要不要我幫你聯絡精神科去看看腦子？”
顧沛霆再逼近一步，幽深的眸子閃爍著幾分迷離的意味。
葉微瀾腳步后退。
看見她臉上的防備，他嗤笑著問：“葉微瀾，你就那么厭惡我？”
葉微瀾神色一怔，厭惡他？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他到底做了多少足以讓她厭惡甚至憎恨的事！
現在的她，甚至不想多給他一抹眼神！
“不想跟你廢話，你走吧，別防礙我回家。”
她轉身要進去，他有力的手掌卻搭上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扳了過去。
他低頭，微涼的倆片唇，壓落在她粉嫩的櫻瓣。
男人清咧霸道的氣息，瞬間點燃她的全身。
葉微瀾狠狠地僵住，顧沛霆是不是瘋掉了！竟然又強吻她！
未等她作出反應，達光達杰便沖了上來，要將他從葉微瀾的身前推開。
只是，他的長臂往葉微瀾盈盈一握的腰間一環，將她整個人帶到了一邊，輕松地避過達光達杰。
倆片唇仍不舍地在她的唇上碾壓流連。
達杰懵掉了，看向哥哥達光，這種情況算不算欺負他們家二小姐？
當然算！
達光眼里冒出一抹厲光，握起實拳就要往顧沛霆揮過去。
突然，葉微瀾又羞又憤地推開顧沛霆。
因為太過用力，她的身體往旁邊的花圃里傾倒。
眼看著她要掉下去，顧沛霆下意識地就伸出打著石膏的手臂，環上她的腰，往自己的懷里送。
“呃......”
疼痛感讓他低呼一聲，臉色剎那間白掉。
葉微瀾甚至聽見他骨折的手發出“咔嚓”地一聲，又斷了？
此時，達光趁著他沒有防備，往他的臉上揮拳。
“達光住手！”葉微瀾喊。
達光的拳頭，在距離他臉上的幾公分之距，停格住。
“葉小姐，他欺負你！”達光說。
葉微瀾臉紅耳熱的：“你和達杰回去吧，我和他的事，自己處理就好。”
達光和達杰仍不放心，不愿意走。
“我讓你們回去。”葉微瀾重復一次。
達光和達杰只好退下。
“你的手怎么樣？”
饒是很生氣，但葉微瀾還是出于人道先問他的手：
剛才他明明可以不伸手撈她回來，讓她掉到花圃下。
但他卻不顧自己的傷勢，用骨折未愈的手救她。
“死不了。”顧沛霆說。
葉微瀾咬牙：“就算死了，也是你活該！流氓！無賴！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是犯法的嗎？我可以告你！”
顧沛霆嗤笑一聲，可這抹笑更像是自嘲......
“葉微瀾，他對你真的那么好？”
現在葉微瀾的狀態，跟當初在他的身邊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她乖巧順服，只圍著他轉；現在的她野性桀驁，活得自信恣意。
“恭喜你，你終于尋得好的歸宿......”他喃喃地道。
手腕處的疼痛，卻及不上胸口處的痛苦。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那么的難受？
但她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勁，大概是發現自己被寧若欣騙了，受刺激過度所以跑來她這里發神經！
看來他是真的愛慘了寧若欣，一向沉穩的他竟然也失控了。
“懶得跟你掰扯！”她轉身就走。
突然之間，顧沛霆看見她長褲褲腳下，腳踝處貼環著一圈紗布。
“葉微瀾！”
顧沛霆突然高聲喊她。
葉微瀾聽若未聞，繼續走她的。
他瞇起眸，正要上前追攔她問清楚她腳踝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這個位置竟然跟那天莫問在幫他包扎時弄到的傷口位置是一樣的！
難道她就是莫問？莫問就是她嗎？
如果真的，那么他對莫問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覺就可以說得通了！
正在此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沛霆頓了頓，取出手機，看見程錚的來電，接了。
沉冷地問：“有事？”
那頭傳來程錚焦急的聲音：“總裁，寧小姐剛才在貴賓室里割脈自殺，現在已經緊急送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