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顧沛霆把心頭那陣異樣壓下,注視著淚眼朦朧的寧若欣。
“若欣,你知道我這輩子最痛恨的是什么嗎?”
寧若欣心頭一顫,他這么問,難道是記起昨天晚上跟他纏綿的人根本不是她了?
她低下頭,不敢跟他直視:“我知道,你最恨別人騙你。”
“所以,不要再在我的面前玩弄你的小聰明,一個謊言,要用一百個一千個謊言去圓,紙是包不住火的。”他警告。
寧若欣渾身寒顫,感覺他的目光里有刺,刺穿她所有的底牌。
“你誣陷莫問的事,我這邊可以一筆勾銷,但這次把他惹怒,他不愿意再為你治腿了。”
“可你知道嗎?目前為止,你的腿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治好!”
要不是因為這個緣故,他也不需要大費周章,不惜去求許澤,最后跟葉微瀾交換了條件才請來了莫問為她治腿。
寧若欣怔忡,原來他說的是莫問的事?并沒有懷疑昨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人是否真的是她?
她心底一陣慶幸。
“沛霆,對不起,是我浪費了你的用心良苦,我愿意向莫神醫上門道歉賠罪,不管怎樣,我都會求得他的原諒!”
顧沛霆頜首:“只能這樣了。”
然后,他又話鋒一轉:“至于昨天晚上......你放心,我們已經有了實質的關系,我會對你負責到底。”
寧若欣眼神一亮,斗著膽子逼婚:“沛霆,你會跟我結婚嗎?”
顧沛霆一愣,幽深的眸子深似海,連寧若欣都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她雙手下意識地攥緊,緊張地等待著他的答案。
“我會的,但不能立馬就結,先訂婚吧。”
他剛剛和葉微瀾離婚沒多久,最近又發生那么多事,頂著風口浪尖娶若欣進門,對誰都沒有好處。
寧若欣得了他的許諾,內心欣悅不已。
她抱住他,激動得帶上了哭腔:“沛霆,我就知道,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寧若欣自小就沒有了媽媽,父親又是一個嗜賭酗酒的混蛋。
想到她這么多年來,孤苦伶仃的經歷,顧沛霆的心又軟了幾分。
他抬起手,回抱她:“我說過,我有義務一輩子去照顧你,我會給你最好的。”
寧若欣的心一沉。
義務,又是義務,難道在他的心里,除了義務就沒有一丁點的愛情了嗎?
想起昨天晚上,他摟著葉微瀾火熱激情的那一幕,寧若欣心里的妒恨之火,熊熊地燃燒。
......
圣羅醫院。
“葉醫生。”
“葉醫生?”
葉微瀾手中的筆掉到了桌上,抬眸,看向站在門邊喊她的護士。
她回過神來,問道:“小陳,有什么事嗎?”
小陳拿著一個病人的病歷走了進來,跟她聊了一下這個病人的情況。
“告訴他的家屬,他這個情況必須繼續住院治療,如果擅自帶老人出院會有非常大的風險。”
“好的,葉醫生。”小陳出去了。
葉微瀾暗暗地嘆了一口氣,恨自己沒中用。
昨天晚上的情形,就像電影倒放一樣,一整天都在她的腦海里盤旋著,讓她煩不勝煩。
她看了看表。
現在是下午三點,顧沛霆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
大概只有倆個可能。
一,他喝酒斷片了,根本忘記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事;二,他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裝作沒有事情發生。
而她寧愿是第一個原因,昨天晚上,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屈辱,是她犯過最大的錯誤!
“微瀾?”
許澤的聲音突然傳進她的耳朵里。
葉微瀾嚇了一跳,再次回神。
只見許澤擰著眉頭快步走進來,拉過她的手一看。
她的手心在冒血。
剛剛被她攥在手里的筆,因為她太過用力被折斷了,折斷的部分戳破了她的皮肉。
而她竟然連自己在流血都沒有知覺。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微瀾,你在發什么愣?”
倆人同時出聲。
許澤看一眼失魂落魄的她:“我不回來還得了!你看你,竟然在辦公室里自殘!”
他拉著她走向操作間,要立馬幫她處理傷口。
葉微瀾看著哥哥關切又生氣的側顏,從今天早上一直冰冷到現在的心,總算溫暖了一些。
她不為自己辯解,也不知道該怎么辯解,只看著他戴起醫用手套,為她的傷口止血、消毒、包扎。
突然,她把手從他的手里掙脫,抱住了他。
“哥,有你在真好!”她帶著哭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