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結果真的擺在眼前，他的心還是十分難受。
比起皇權，這親情真的微弱得可憐。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往龐妃娘娘的院子走去。
龐妃娘娘早命人準備午膳，招呼司馬燁坐下吃飯。
“來，這都是燁兒你愛吃的飯菜，嘗嘗。”
司馬燁笑著坐下，“還是母妃好，念著兒臣。”
不得不承認，來回奔波一個上午，又在司馬弘毅哪里碰了釘子，他還真的餓了。
坐下后，也不顧形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吃慢點！想幾天沒飯吃似的。”看著吃的認真的司馬燁，龐妃娘娘既開心，又心疼。
這是多才吃成這個樣子？
趁著司馬燁吃飯之際，龐妃娘娘開口詢問，“你那王妃身子如何了？她倒會病，你不在京都這些日子，她就稱病不出，現在你回來了，她好得比誰都快！”
說起秦研雪，龐妃娘娘又是一陣不滿，前些日子她派人喚她入宮，可秦研雪呢！稱病不進，這皇后娘娘叫她進宮，她跑得可夠勤快。
看樣子，還是姑姑比婆婆親啊！
當初司馬燁若肯聽她的話，娶了林薇薇，或者龐琪莉，哪里輪到她秦研雪趾高氣昂？
“母妃！你說什么呢！雪兒之前身子一直反反復復，是中了毒，如今解了毒，自然無礙，母妃，兒臣可要跟你認真說一件事，此生兒臣不會辜負雪兒，你還是得愛屋及烏，否則，讓兒臣夾在中間，算什么？”他放下碗筷，一臉認真。
龐妃娘娘見無法離間司馬燁和秦研雪，撇撇嘴，不再說話。
什么一輩子不會辜負，她就不信，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再等幾年，秦研雪年老色衰，她再想辦法安排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給司馬燁，她就不信扳不倒秦研雪。
是，如今的秦研雪是有傾國傾城之貌，她也承認秦研雪的美貌可以將林薇薇和龐琪莉兩人甩得遠遠的，但長江后浪推前浪，總會有比秦研雪更美的人出現的。
想到這，龐妃稍稍解氣，她笑著繼續給司馬燁加肉，“好！母妃都依你。”
“多謝母妃！”司馬燁道謝，“母妃，兒臣要離宮了，以后有空再來探望母妃。”放下碗筷，司馬燁沒給龐妃娘娘有挽留的機會，一股溜煙似的跑掉了。
離王府的暗衛暗中潛伏在國寺周圍，果然被他們逮到前來下毒的小太監。
秦研雪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太監，眼神很是冷漠，“說，究竟是何人指示你下毒的！”
能夠使喚得上小太監的人，必定是皇室中人，只要查到這小太監是哪個宮的，就能知道背后的主使者。
不過，秦研雪想聽到當事者親自承認。
“沒……沒人指使……”小太監不敢說實話。
秦研雪一笑，“那你就是承認下毒一事確實是你所為咯？誰給你的膽子？況且毒害劉氏對你有何好處？”
劉憐兒不可能得罪眼前這個小太監，除了替人下手，沒有其它有可能的原因了。
“既然不肯說，就送去廷尉吧！讓廷尉撬開他的口。”秦研雪冷漠道。
一個足夠嘴硬的下人是值得敬佩的，就是不知道他能承受得住多少摧殘。
那小太監一聽要將他送去廷尉，他害怕了，送去廷尉只有死路一條，事情敗露他肯定會被殺人滅口，加上廷尉的酷刑，死得更慘。
“王……王妃娘娘，若，若奴才說了，您，您能不能饒了奴才一命？”小太監戰戰兢兢問道。
秦研雪一笑，“就算本妃饒了你，你背叛的人肯饒了你嗎？”
小太監連拜三下，“求王妃娘娘指一條明路。”
“你倒也不蠢，先說說，本妃再考慮要不要放你一條生路。”
小太監沒有任何與她交易的條件，一切都是看她能不能大發慈悲，若是小太監足夠坦誠，她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他的。
“是，是研夫人，是研夫人讓小的去下毒的，求王妃娘娘饒了奴才吧，奴才知錯了。”小太監邊認錯，邊磕頭。
“研夫人？秦研鳳？她如今在恒王府？”
怪不得她找了秦研鳳那么久，卻沒有她的消息，原來她進入司馬恒的府邸，還成了恒王的夫人！
這一世，秦研鳳還是和司馬恒勾搭在一起，只是沒有君臨天下的盛景，秦研鳳不過是司馬恒府上的一個夫人，司馬恒有了自己的王妃，往后還會有側妃，秦研鳳想要翻身，恐怕不容易。
不過這一切與她無關，她想要的，是司馬恒和秦研鳳的性命！
不讓他們身敗名裂，她怎能對得起煙兒和麟兒呢？
“不錯，是研夫人命奴才給夫人下毒的。”小太監繼續道。
“她為何要命你下毒？什么時候開始的！”秦研雪繼續道。
“有，有兩個月了，她，研夫人她，想要夫人的命，她似乎很恨夫人，至于，至于為什么會恨夫人，奴才，奴才也不清楚，研夫人命奴才每隔五日便來給夫人下一次毒，讓夫人看著像染了病，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夫人。”小太監一不做二不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秦研雪已經明白個大概，秦研鳳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即便失勢也不忘除掉害她如此的人。
只是，秦研鳳今日對劉憐兒下手，接下來就是整個侯府，是她秦研雪了吧？
留著秦研鳳始終是一個禍害，秦研鳳威脅到她，她就不能留秦研鳳了。
天堂有路秦研鳳不走，地獄無門她卻要闖，就別怪她秦研雪趕盡殺絕了。
秦研雪眼中露出一個冰冷的眼神，勾唇一笑。
“此事你既然已經失敗，回去必定難逃秦研鳳之手，若本妃讓你去離王府的別苑當差，你可愿意？”秦研雪問道。
小太監點頭如搗蒜，“奴才愿意，奴才愿意，多謝王妃娘娘，多謝王妃娘娘！”
“起身吧！你不必謝我，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應該謝你自己。”秦研雪擺手，讓手下帶他下去。
望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她微微嘆氣，搖頭回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