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零度人的心里，這居然都能算得上溫柔良善。
她只覺諷刺無比。
他們的底線還真是低啊。
吃了口飯，姜糖才壓下心里的怒火，不至于泄露出來，跟著夸道：“伊恩先生果然很好。”
“就是嘛。”組員贊同地點著頭，“真是便宜那個人了。”
“咱們零度這么好，他偏偏要自甘下賤，和那些普通人在一起，還要為了他們背叛我們，活該。”
他一臉不屑，要是那人還在的話，姜糖毫不懷疑，他肯定會上去插幾刀的。
他在零度是最底層的存在，沒人理會，沒人在意，他又沒有那個能力反抗，只能拉踩其他人來彰顯自己了。
小人。
姜糖在心里暗下結論，指尖微彈，一張符落在了他身上，她起身道：“我吃飽了，再見。”
說完，她直接就走了。
她走后，有其他人走了過來，好奇道：“姜小姐跟你說了什么？看你們還聊得挺開心的。”
組員一臉得意，張口就要回答，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喉嚨間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他人見他這樣，本來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有再說什么了。
順勢聊起了其他話題。
這下子，組員能順利說話了。
他有些奇怪地摸了下喉嚨，怎么回事？
搞不懂。
算了。
他也沒放在心上。
姜糖重新回到了實驗室，腦海里仔細想著伊恩這個人。
腦海中又忍不住想到了他昨天晚上突然出現在她身后的畫面。
說是他發現的叛徒，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至于說是偶然發現的，她不信。
他大概，是早就有所懷疑了。
所以，他昨天跟著她，也是在懷疑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姜糖心下一凜，暗暗告誡自己以后行事要更加謹慎一些才行。
她又找機會留下信息，示意莫一刀最近也不要出現了。
要是暴露的話，就完了。
伊恩這個人，不得不防。
沒了科林，做長壽丹的也換了個人，是四組的一個組員，叫戴維。
戴維剛接手，對長壽丹的把握并不熟練，幾次找姜糖求助。
他很好說話，很健談，在零度也是難得的話癆。
姜糖看著他，卻沒有多說什么，和他在一起只聊長壽丹的事。
無意間看到他和伊恩說話，她心里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她才打聽過四組組長的事，就來了個四組組員，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姜糖沒有戳穿，依舊等他來的時候，還是只教他煉制長壽丹，半句不提四組組長的事，仿佛之前真的只是好奇，隨口一問而已。
四組組員試探了好幾天，見她每次都不怎么感興趣的樣子，也不再多問，把心思全都放在了長壽丹上。
姜糖算著時間，再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第一批服用長壽丹的就要起效果了。
必須得加快速度，其他的也要跟上了。
思及此，姜糖也加快了煉制的速度，四組組員煉制的成功率也越來越高，已經有將近八成的成功率了。
這么一來的話，他一天也能煉制差不多五顆了。
看起來很少，但物以稀為貴，零度也從來沒有走量的打算。
他們要的，就是要那些人主動求他們，這樣才能掌握主動權，更容易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姜糖明顯感覺到來零度的人更多了。
大概是他們之前賣出去的長壽丹起了效果，其他原本還在觀望的人也坐不住了，紛紛忙碌了起來。
姜糖發現，已經電視報紙上常出現的面孔更多了，大部分都是阿克曼接待的。
他偶爾會帶其他組的組長過去，其中出現次數最多的人，正是伊恩。
姜糖摩挲著手上的銅板，瞇了瞇眼，眸子里帶著幾分探究。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一般，伊恩看了過來。
姜糖眨了眨眼，面色如常地沖他粲然一笑。
伊恩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
姜糖也沒在這里長待，抱著藥材就回了實驗室。
她這邊也得加快研制了。
零度的氣焰一天比一天囂張，零度的人下巴也越抬越高。
姜糖默默感受著其中的變化，在實驗室待的時間也越來越久，甚至是過夜呆在里面。
諾伯特對此很滿意。
他們以前做實驗的時候也經常這樣，忙起來幾天幾夜不合眼，根本不知道累。
現在不行了，老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的心就往下沉了下，問姜糖：“還有多久能研制成功？”
姜糖說：“大概還需要一周。”
一周！
沒想到她的進度居然這么快。
諾伯特面上閃過一陣驚喜，想到了什么，他又穩下心神，“效果怎么樣？”
姜糖指了指實驗體的方向，“您可以去看。”
諾伯特立刻走了過去，旁邊有個本子，上面記錄著各項數據，以及每天的體檢報告。
但看到最新那一份的時候，他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居然已經年輕到五十歲了！
這個實驗體，他專門找的八十歲的，如今內臟已經到了五十歲，看上去還是老了些，但比起八十歲的人來說，已經好很多了。
看他之前還是一頭白發，現在白發中已經夾雜了些黑發了。
這是因為內臟年輕了，重新激發了活力，所以也影響到了頭發。
而且，據姜糖說，這還沒有結束，預計最終的效果可以達到三四十歲，那就是年輕了一半，諾伯特已經很滿足了。
最最重要的是，姜糖做出來的藥，副作用降到了極低，再過三四十年，他再用也是可以的。
那他豈不是就能一直這么活下去，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長生不老了？
思及此，他忍不住呼吸微滯，整個人都克制不住的激動。
等姜糖的試驗成功了，他要第一個吃！
強壓下心頭的亢奮，諾伯特走了出去，臉上難得有了笑容，拍了拍姜糖的肩膀，“加油。”
姜糖受寵若驚地點了點頭，更加賣力。
她當然會加油的。
畢竟是要送他歸西。
她也等得很著急啊。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一周之后，姜糖看著手上的藥，長舒一口氣。
成功了！
零度的死期，也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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