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塵的房間里沒有任何聲音,鄧布利多甚至懷疑這間已經破敗的房間里是否還住著人。
但是那張只鋪了張薄被的窄床上,確實躺著一個人。
鄧布利多站在房間門口,有些疲憊地靠在了精鐵特制的鐵欄上。
時間并不會因為安靜的氛圍而停滯不前。
魔法界最偉大的白巫師莫名感到有些心慌。
“阿不思。”
低到近似呢喃的聲音從背后響起,鄧布利多緩緩回頭,他看到蓋勒特·格林德沃正站在他的身后。
格林德沃身上穿著發灰單薄的舊衣袍,未被修理的枯敗的蒼白的發絲垂在他的身后,異色的瞳孔中流露出平靜和桀驁兩種情緒。
鄧布利多甚至還分神想了想蓋勒特確實不適合長發,又或許是這未被打理的雜亂的頭發配不上蓋勒特。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來看我,”格林德沃很隨意地席地而坐,他看起來并不在意滿是灰塵的地面。
“我也是這樣以為的。”鄧布利多轉過身,同格林德沃一樣坐在地面。
他同格林德沃的異瞳對視。
“well,”格林德沃輕扯嘴角,“那么我們最偉大白巫師校長愿意好心來這座偏遠的監獄來看我這個戰敗的囚犯,是為了什么呢?”
格林德沃站起身來,完全不復之前的狀態,周身換上狂傲不羈的氣勢,他伸展雙臂,臉上帶著讓人難以移開目光的笑容。
鄧布利多感覺他自己仿佛有一瞬間看到了那個帶領著眾圣徒讓恐怖席卷歐洲的最危險的黑巫師。
“鄧布利多,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偉大的利益!”
“你把我這個你的手下敗將關在這里與世隔絕!”格林德沃停頓一下,語氣突然弱了下來,“你甚至都不來看我一眼。”
他甘愿自囚在紐迦蒙德可不是為了和阿不思再無關聯的,最開始他還有憤怒,仇恨...而今他獨自被關在這個紐迦蒙德已經快五十年了。
鄧布利多甚至連一封信都不曾給他送過。
他是圣徒的首領,他知道自己應該繼續他偉大的事業,他不該被阿不思·鄧布利多擾亂心緒。
可是,他是阿不思。
阿不思·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看著蓋勒特眼中不自覺漫出的水光有些難以置信,他從沒見過如此...他很難用脆弱去形容蓋勒特·格林德沃。
“別這樣,蓋爾。”
格林德沃看著仍然冷靜自持的鄧布利多,閉了閉眼睛,“你要問些什么。”
阿不思絕不會來單純的來看他。
他甚至都比不上阿不思的那個破學校。
“魂器,一個成功的活體魂器。”鄧布利多看著頹然的蓋勒特,心里有些發緊,但是哈利的魂器問題顯然在當下更為重要。
“活體魂器?”格林德沃向鐵欄走近一步,“你的學生?那個英國所謂的黑魔王和救世主?”
格林德沃看著阿不思·鄧布利多半月形鏡片后有些疑惑的眼神,無論哪個時段,他都會對那雙純粹的湛藍色雙眸妥協,明里或者暗地。
蓋勒特走回他的破爛窄床,從單薄的被褥下翻出一張報紙拿在手里隨意地揚了揚。
鄧布利多看清了,那是最新一期的預言家日報。
“他們至少給我保留了這唯一的一項娛樂活動。”蓋勒特·格林德沃撇了撇嘴。
“魂器作為靈魂的保存器,只能被銷毀,才能使容器里的靈魂消逝,活體魂器的話,那那個男孩就只能去赴死了...反正他不也是救世主嗎。”蓋勒特無所謂地說著,將手里的報紙隨意扔在地上。
英國的預言家報紙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部分的事件一看就是胡編亂造的。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開口,“蓋勒特。”
格林德沃放下有些微翹的嘴角,他用他的異瞳凝望著鄧布利多,過了良久,他還是敗下陣來。
“死亡圣器,復活石。”
他在這呆的太久了,阿不思今天的到來是快五十年來的意外之喜。
他想和人說說話。
和他想說話的人。
復活石?
從岡特戒指上分離的復活石還放在霍格沃茲。
鄧布利多立馬就想通了關竅,并且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完美的計劃,哈利會是真正的救世主。
“你要走了嗎?阿不思。”格林德沃看著眉心舒展開來的鄧布利多,心里知道他的阿不思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并且已經謀劃出一套計劃了。
他的阿不思一向很聰明。
但這也意味著,阿不思就要離開了,這可能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
他的驕傲讓他說不出任何挽留的話語,他或許有過悔過,在這幾十年孤獨的一成不變的光陰里。
但是他仍然覺得他的事業沒有錯,要完成更偉大的利益需要一些犧牲。
畢竟他是格林德沃,第一代黑魔王。
可是阿不思·鄧布利多要走了,他突然的造訪,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又打算毫不留情的離開。
在這封閉的紐迦蒙德高塔里,他甚至都不能和他的阿不思享有同一片月光。
鄧布利多靜靜地看著格林德沃,半月形的鏡片反著光,“如果重來一次,你會不會選擇另一條路,蓋勒特?”
“不會。”
格林德沃看著鄧布利多瞬移離開的背影,但我絕不會再利用你,也不會傷害你的家人,更不會拋下你獨自跳窗離開。
可是我們都知道沒有如果。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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