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幾個警察迫于無奈只能強行帶著陸恒離開,可當他們剛靠近陸恒,周為民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在看到周為民那一瞬間,陸恒一身的壓力驟然松懈了下來。
“洪書記,我想問問他到底犯了什么錯,你要將他免職?免職可以,但總得要一個說法吧?”周為民淡淡說著。
“你想要什么說法,他身為三口塘鎮的副鎮長,深夜帶人來這里擾民,誣陷他人,這還不夠免他的職?”洪云濤深深皺著眉。
“擾民?誣陷?陸恒,有這回事嗎?”周為民看著陸恒。
“周縣長,我們是接到確鑿的消息才過來查案的,絕對不存在誣陷,現在公安同志已經從煤礦那邊挖出了十幾具尸體,而且不久前我們剛剛從地牢里救出了三十多名被囚禁的女子,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真如洪書記所言,這里面存在著隱情,但涉及到了人命案子,總得查清楚吧?”陸恒順勢說道。
“洪書記,你也聽到了,這可是驚天大案啊,這個案子,我們強行壓著,誰擔得了這個責任?市里,省里,乃至部委問責下來,誰來扛這個責任?我知道同志們都是為了縣里好,但這事是壓不住的,如果再強行瞞著,蓋著,只會讓事態更加嚴重!出了這種事,我這個做縣長的難辭其咎,如果上面問責下來,我愿意一力承擔。”周為民語氣沉重地說道。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是錯愕,畢竟周為民正當年,前途無量,如果有了這個污點,以后的仕途就難走了。
只有洪云濤清楚,周為民根本不怕,他背景雄厚,而且當初牛猛承包煤礦,他是堅決反對的,是他洪云濤強行在常委會上通過,這件事一定要追究起來,他洪云濤才是最大的責任人。
“這件事不用再討論了,根本沒有什么案子,有的只是一些居心不良者故意杜撰的謊言,大家別再人云亦云,都撤了吧。”洪云濤擺擺手,并且朝帶來的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江之林使了個眼色。
他現在要以最快的速度消除證據,否則等市里來人,一切都晚了。
“你們要干什么!”陸恒見江之林帶著一群警察要離開,連忙攔住了他們。
“走開!”江之林喝道。
“你們想消滅證據?”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公安局辦案,你是想妨礙公務嗎!”江之林冷喝著。
“在市里來人之前,誰也不能離開這里!”陸恒張著手臂大聲說道。
“妨礙警務人員辦案,給我拿下!”
頓時,幾個警察沖上來擒拿陸恒,在一頓推搡之后,陸恒被他們粗暴地按在地上,手臂都被磨出了一道道血痕,強行戴上了手銬。
“我看誰敢!十幾條人命,你們就無動于衷嗎,三十多個女人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牢,淪為他們的性奴隸,你們家里就沒有女性,沒有一點同情心嗎!你們蠻橫辦案,惡意銷毀證據,等市里追究下來,你們就是幫兇!”陸恒紅著眼睛大吼道。
這一嗓子,不由讓一些警察愣住了,他們都是常年辦案的人,大多都一身正氣,聽到這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江之林,你們想毀滅證據,先從我張國華的尸體上踏過去。”張國華大步走到了陸恒身前。
“張局,你……”
“還有我!”
“還有我!”
張國華的幾個心腹站了出來。
“大哥哥,我們來了!”就在這時,一大群人朝這邊走了過來,里面有很多的熟悉面孔,傻春,傻柱,囡囡,老張婆……
“囡囡,你們怎么來了?”陸恒愣住了。
“大哥哥,是村里的教書先生讓我們來的,他說你現在遇到了困難,需要我們的幫助。”囡囡嘻嘻笑道。
噗通!噗通!
一群村民們集體跪了下來。
“各位領導,我只是一個老太婆,不會說什么話,但陸鎮長真的是好人啊,你們不能抓他。我那可憐的兒子,就是被牛猛那幫畜生給活生生打死的,我兒媳婦也被他們抓走了,你們可一定要為他們做主啊。”
“俺家男人只因為頂了幾句嘴,就被那群喪天良的活生生地殺了,事后還弄到礦坑偽裝成礦難,領導們,俺家男人死得太慘了,嗚嗚……”
“青天大老爺啊,我們都快活不下去了,牛猛那個畜生每天只給我們幾塊錢,往死里壓榨我們……”
村民們一個個哭訴起來。
“你們,你們……”
洪云濤面對這種情況,一時間手足無措,但隨即他怒火中燒,大聲吼道:“胡說八道,簡直胡說八道,我看你們就是陸恒故意找過來鬧事的幫兇!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將這些刁民抓起來!”
縣委書記的命令大家不敢不聽,立即就有人朝村民們沖了過去。
“住手!不要傷害這些村民!”陸恒紅著眼睛拼命沖了過去,撞開了幾個去逮捕村民的警察,但此刻他太乏力了,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意識漸漸模糊了下去。
在臨昏迷前,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喊,“市里來人了!”
等他再一次醒來時,人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渾身纏滿了繃帶,稍微一動,到處都是刺骨的疼痛。
“你醒了?別亂動,子彈剛取出來沒多久,小心傷口崩開。”周霽雪那張漂亮清冷的臉蛋出現在他面前。
“霽雪,是你送我來醫院的?現在什么時候了,我不能躺在醫院,山坳子村那邊還需要我。”陸恒想要爬起來。
周霽雪一把將他摁了下去,“現在都第二天中午了,你放心吧,你昏迷后,市里那邊就來人了,紀委書記趙東升,政法委書記黃澤連,公安局長唐富強都去了,該逮捕的都逮捕了。”
聽了這話,陸恒這才松了口氣。
“你真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醫生說你身上的血都流了一半,換了其他人都支撐不到來醫院。那些村民,對你來說真的這么重要?”周霽雪皺著眉。
“霽雪,我不想說什么彰顯我偉大的話,我這個人做人做事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對我來說,正義和公道比我的性命還重。人生匆匆不過幾十年,有人求財,有人求權,而我只想求心靈的一片寧靜。”陸恒真誠地說著。
“你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樣。”周霽雪怔怔地說了一句。
陸恒笑了笑,“個人的選擇不同吧,現在好了,我官職被擼了,可能市里問責下來還要追究我的責任,我也算是無官一身輕了,以后回到京城,跟我導師做做科研其實也挺好的,至少沒這么多勾心斗角。”
“誰說你的官職被擼了?”周霽雪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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