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
蘇陌神情復雜的問，聲音有些沙啞，雙眸泛著紅血絲，更有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顫抖。
“你想問我是不是洛溪，對嗎？蘇陌……”
玄月莞爾一笑，似乎已經知道了他想問什么了。
她背轉過身，沒再說話，愣愣的看著遠方的天際一陣出神。
只見那連綿無盡橫跨星空的巨大手臂，終是在誅仙劍陣的困殺下，化作光雨，寸寸泯滅成灰。
從手指燃燒而起，劫灰蔓延而上！
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晶瑩剔透，下起了瑩瑩光雨，有著數之不盡的流星隕落。那是道則的溟滅。
這是一副曠世盛景。
火海焚天的黃昏中，流星和光雨如雪花般相繼飄落，滿目華彩。
玄月置身于光雨中，顯得圣潔而超凡，美的驚心動魄。
她看著大劫到來的曠世盛景連綿無極的穹天，蘇陌看著置身穹天之下絕美的她，二人都有些出神，一時間有些看癡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呢？”看著面前這道似是而非的身影，蘇陌有些沙啞的問。
玄月垂眸看著蘇陌，藍寶石般的眸子泛起漣漪，嫣然一笑：
“我不是哦，蘇陌。”
“很抱歉啊，我不是她……”
“但我知道你們的故事……知道你們的全部，尤其是知道你的……”
“這是你在一萬年前親自告訴過我的……當我融合了沫雨洛和銀蛟那一部分神魂，我就已經回想起來了……”
“你這次回去后，將有危險，會有很大的危險……到那時，你會知道一切。”玄月輕聲道，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卻是矢口否認自己是她……
“你們有著相似的本源，為什么要否認？”
“能知道所有的一切，你當真不是她？”
蘇陌瞳孔縮了縮，卻是咬緊牙關，不甘心的再次問道。
本源、樣貌、神魂、一切都那么相似……還知道他們的過往，當真不是她嗎？
這讓蘇陌如何能信？
刷刷——
又有數道身影相繼到來，
那些身影頂天立地，顯露出蓋世風采，每一尊，都是當世頂尖的大修，到達了人道領域的極巔。
此時，他們披頭散發，渾身喋血，氣息出現不同程度的萎靡，
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大姐頭！”
這些身影卻是齊齊向玄月低頭。
玄月依舊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看著蘇陌，眸子里有著說不出的復雜，背對著眾人。
“上界已經被黑暗腐朽了……該得到洗禮……”
“他們一百萬年便要收割此界一次……這便是大劫的來源。這一紀元……是到了該反擊的時候了……”
“我現在要去征戰了。”
“如果你能在有生之年，達到大乘期，渡劫飛升到假仙的層次，踏破那天門……我會告訴你關于她的一切。”
很久后，玄月一聲嘆息，幽幽說道，在蘇陌的注視下。
她終是轉過身去，一步邁出，在這些無上高手的簇擁下，踏著光雨，出現在了天之盡頭。
她宛如一尊女戰神，風華絕代，沐浴著圣光，帶領著眾人，踏天而去。
根據玄月的只言片語，蘇陌終于知曉大劫的來歷。
整個人神魂劇顫。
他想做點什么，說點什么，但那等層次的戰爭，卻不是他所能參與的。
“你的敵人是誰？”
“你會等我成仙嗎？我是否能幫到你？”
看著即將離去的玄月，蘇陌心中生出一種不舍，大聲說道。
“我是上一個時代的天命者，這是我的宿命，蘇陌。”
“下一世，是你……”
“當有一天你親自踏上那道門戶，殺上了上界……如果那時，我還沒有隕落的話。”
“我會助你成仙。”
玄月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天之盡頭，只有經久不息的聲音，悠然傳蕩在這天地！
那一天，只見數道頂天立地的的身影，緊跟那尊白衣身影后，化作星光沖天而起！
他們光芒萬丈，是此界萬萬年的底蘊所化，他們沿著那大手殘面打開的上界壁壘。
追隨著那尊身影，踏上了那道天門，殺上了天！
有一手持誅仙四劍的白衣身影，風華絕代，仙劍一蕩，便界生界滅！
有一猴子緊跟其后，手中大棒揮舞，他在星空中喋血，嘴角卻噙著笑。
玄月突然來了興趣，抬眸看著這尊身影，嘴角微揚起笑意：
“斗戰尊者……此去意欲何為？”
那身影恍惚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將大棒扛在肩上，咧嘴一笑：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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