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徹底鐵青了臉色。
女人氣得直跺腳,誰不是家里人捧在手心的寶貝疙瘩啊,為了個男人要受這氣!
她氣得想踩著高跟鞋走,可又不舍得。
這可是傅時律,攀上了,夠她跑出去吹三年的。
就算嫁不進傅家,那就退一步好了,怎么都要睡到才行。
盛又夏再躲著,就不好了,她牽住盛天逸的手,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女人到了這會才發現她,很沒有面子。
“姐夫……”
盛天逸經過傅時律身邊時,還在叫他。
盛又夏扯了下,讓他趕緊走。
到了車上,盛天逸坐在后面,他忍不住往前趴,“姐姐,剛才那人說你壞話,姐夫是不是幫你了?”
他就看見姐夫好兇的,要把那個兇女人揍一頓的樣子。
盛又夏發動了車子,“天逸,別人說我壞話,我都無所謂,大不了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嘴長在她們身上。”
盛天逸有些聽不懂,她不會難受嗎?
“姐姐不難過?”
“不難過。”
盛天逸小手圈住盛又夏的脖子,“那怎么樣才會難過呢?”
盛又夏手掌在他的手臂上輕撫,臉色怔忡,所有的挑釁,還抵不過傅時律剛才的那句‘嘴上說說太容易了’。
她把盛天逸送回家后,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進屋,關名姝語氣聽著挺高興,“夏夏回來了。”
“媽,晚飯吃了嗎?”
“還沒呢,等你。”
盛又夏走過去,看到高敏也在沙發上坐著,似乎有什么心事,盯著手里的一堆資料看。
“夏夏,”關名姝起身拉過盛又夏的手,讓她坐到身邊,“媽媽想去旅游,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旅游,去哪?”
關名姝拿了旅行社送的資料給她,“我被關了那么多年,都沒出去玩過,我想出趟國,看看外面的世界。”
盛又夏之前也有過這個想法,只不過后來盛修明和傅偲接二連三的出事,這事也就擱置了。
“媽,你和敏敏連護照都沒有呢。”
“辦下來應該很快的,明天就去。”
關名姝實在是等不及了。
“那我把手頭的工作都處理下。”盛又夏盡量會滿足她的要求。
對她來說,時間擠一擠都會有的,但她卻錯失了太多對家人的陪伴。
關名姝已經選好了地方,“就去這里。”
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高敏心里緊緊地揪著,看盛又夏毫無防備,說要做做攻略,看到了那邊玩什么,吃什么。
護照下來的很順利,十天左右就拿到手了。
關名姝催促著盛又夏趕緊出發。
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直接去機場。
盛又夏買了不少東西,從商場回來的路上,給傅偲發了條信息。
“嫂子,我哥今晚沒來,你放心吧。”
她得到了這個確切的消息后,這才開車去往傅家。
剛進門,就聽到了傅偲的聲音,“我不會同意的,不要!”
“偲偲,”秦謹在勸她,“只是訂婚而已……”
傅偲一個勁地搖頭,她完全接受不了,“我不要。”
盛又夏拎著東西進去,傅偲見到她,就跟見了救命稻草一樣,“嫂子。”
秦謹輕聲嘆氣,“媽想讓你先跟人家處著,找個談得來的,把婚約先定下來。”
如果是在以前,傅偲肯定答應了。
她最聽家里人的話,也愿意按著他們給她鋪好的路,循規蹈矩地走下去。
可現在……
“我不想害了別人。”
“偲偲,你這是說的什么話?”盛又夏忙過去,低聲安慰她,“你依然很好,什么都沒變。”
“嫂子,沒人愿意娶我的。”
誰會接受自己的妻子,被別人給……過。
秦謹臉色微微的冷冽,“偲偲,那些人一輩子都開不了口的,只要你不說,只要你放下,沒有一個人會知道。”
“可夫妻之間就該坦誠相待,我要是瞞著他,我會寢食難安。”
秦謹的面色更加難看了。
盛又夏看到茶幾上擺著很多照片,她隨手拂開,一張張看過去。
有些都是認識的,家境都不錯。
但她很快在那一堆人里,看到了趙薄琰。
“他不是……”趙家剛認祖歸宗的那一位嗎?
秦謹見狀,伸手將照片拿過去,隨手一丟,那照片輕飄飄地就落在了地上。
“他就算了,時律不同意。”
傅時律原話說得很難聽,說一個私生子沒有資格娶偲偲,再怎么都輪不到他頭上。
傅偲望了眼那張照片,里面的人物分明是矜貴出眾,配不上的應該是她。
盛又夏沒說要去旅游的事,陪著傅偲說了會話后,就離開了。
秦謹早就上了樓,傅偲見四下沒人,便伸手撿起了趙薄琰的照片。
她伸手輕拭下,然后放了起來。
盛又夏走在院子里,前面有說話聲傳來,她一聽是傅時律的聲音。
這么過去,肯定迎面就撞上了。
盛又夏忙躲到了旁邊的樹叢里。
傅時律正在打電話,一聽這口氣,像是溫靜蘭打來的。
“不是有醫生給她看著嗎?”
“他水平不比我差,他說沒辦法,那我也回天乏術。”
男人的話里已經藏著不悅,“您要覺得華興醫院不行,就給她轉院吧。”
他修長的雙腿快步往前邁著,盛又夏往后退時,腳踩到了地上的樹枝。
咔嚓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被傅時律聽見了,他身子輕頓住。
“您也別說了,該給她吃的藥一顆沒少,但她的眼睛八成是治不了了。”
傅時律掛了通話,沒有往屋里走,而是盯著某一處。
早知道她就不躲了,搞得和做賊一樣。
但盛又夏知道如果兩人面對面碰到,傅時律做不到心平氣和的,只有不見到她,他才有可能一直那樣平靜,平和。
她大氣不敢出,眼看著傅時律往前走了兩步。
他的身子擋住了面前的光,讓盛又夏的四周變得漆黑一片。
“誰在里面?”
她自然是不敢應聲的。
盛又夏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她跟傅時律竟然是這樣的。
一見面,哪怕是彼此不說話,看上一眼都能將對方傷得體無完膚。
對她來說,她也不想見他了。
傅時律鼻翼間流竄著一股熟悉的香味,不是院子里的花香,是獨屬于盛又夏身上的味道。
他還是沒有走,甚至在那里點了一支煙。
盛又夏屏住呼吸,都能聽到他吸煙時煙草一寸寸往上燒的響聲,透過斑駁的枝葉,她依稀看見傅時律那張臉。
臉頰微微凹陷后,白霧從唇間緩緩逸出,他舌尖抵著下顎,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幸,抽完這支煙后,他就起身離開了。
盛又夏懸著的心這才落定,快步跑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盛又夏帶著高敏和關名姝出發去機場。
去洗手間的時候,高敏緊緊地跟在盛又夏身后。
“姐。”
“怎么了?”
盛又夏站在鏡子跟前洗手。
高敏輕問了句,“你要出國旅游,傅醫生知道嗎?”
她低垂下眼簾,“我沒告訴他。”
那也就是說,傅時律壓根不知道她去哪了。按著他們現在這個情況,說不定等十天半月后……他都不會發現盛又夏不見了。
高敏焦急地望向洗手間門口,“姐,你還是跟他說一聲吧。”
她根本不知道傅偲的事,也不知道這兩人已經心生嫌隙。
盛又夏故作輕松道:“干嘛,你怕我被人賣了啊?”
“我……”
高敏余光看到了關名姝的身影,她趕忙收住了話語。
“怎么這么慢,我都等你們好久了。”關名姝走了進來。
盛又夏擦凈雙手,“好了,走吧。”
關名姝給了高敏一個警告的眼神。
她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知道……盛又夏還能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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