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余名巡防軍將士浩浩蕩蕩的抵達了建安城外十五里處,大軍旌旗飄揚,刀槍如林,頗有氣吞山河的氣勢。
在路旁的小山坡上,張云川會見了率領先鋒部隊抵達的徐敬和張武。
“副將大人,我沒有按你的軍令提前修筑好兵營,我愧對你的信任和重托,請你治罪。”
這是張武擔任參軍后的第一個任務,就遭遇到了強烈的阻撓沒有完成,這讓他的心里充滿了愧疚,單膝跪地請罪。
“你這是干什么,起來!”
張云川將滿臉沮喪的張武攙扶了起來道:“這打仗還有輸有贏呢。”
“我們總不能因為吃了敗仗,那就不打仗了吧?”
“要是打了敗仗就垂頭喪氣的,那我們還當什么兵,我們干脆回家抱孩子算了,你說對不對?”
張云川笑了笑說:“事兒沒有辦好,那是很正常的,在什么地方摔倒,那就在什么地方爬起來!”
“不要哭喪著臉,讓人笑話!”
“脊梁骨給我挺直咯!”
“這點事兒算不得什么,以后大風大浪的事兒多著呢!”
這一次的事兒沒有辦好,張武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覺得自己給堂弟丟人了。
可張云川的一番開導后,他挺直了自己的腰桿。
他覺得堂弟說的不錯,自己這點小事兒沒辦好就垂頭喪氣的,那以后遇到大風大浪,那自己豈不是更不堪?
張武攥了攥自己的拳頭,目光中多了幾分堅毅色。
“說說吧,現在具體什么一個情況?”
張云川安撫了一番張武后,旋即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校尉徐敬。
相對于沒有經歷過什么大事兒的張武而言,徐敬干過馬幫,又在黑旗會中干過,更是上過戰場,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則是強了許多。
“副將大人,這幾日都有大量的百姓跑來辱罵圍攻我們,試圖將我們趕走。”
“我們的弟兄被石頭等砸傷了不少,不過我們一直保持著克制,不敢對百姓動刀子。”
“這一旦動了刀子,我們擔心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左騎軍對我們出手,到時候我們有理說不清。”
張云川點了點頭問:“領頭的是誰,搞清楚了嗎?”
徐敬回答道:“搞清楚了。”
“這一塊大野地是建安縣大觀鎮魯家的,這里雜石多,又多是一些沙子,所以沒有種植莊稼。”
“領頭帶著百姓不要我們在這里安營扎寨的就是魯家的人,我懷疑魯家的背后還有人。”
張云川露出了冷笑:“魯家背后的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不過我懶得去找他,魯家先露頭,那我們就先找這個魯家。”
“知道他們住哪兒嗎?”
“就在五里外的大觀鎮。”
“好,那我就去會會魯家。”
這周圍的地方大多數都是種植者莊稼的農田,他們大軍需要的是修建一座長期穩固的營地,所以占別人土地,人家肯定不愿意。
好不容易找了一塊比較適合修筑營地的大野地,誰知道還是有主的,人家還是不愿意,竟然還鼓動不明真相的百姓,打傷了他們的軍士。
一般的家族誰敢對官兵動手?
那不是活膩歪了嘛。
可是人家魯家就鼓動百姓動手了。
張云川知道,你就算是將百姓都殺光了,那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是會加深軍民的矛盾和仇恨。
解鈴還須系鈴人,魯家既然露頭針對他們,那沒商量,先以魯家為突破口,打開他們在陳州的局面。
張云川身為巡防軍的副將,在東南節度府那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他出行的排場也不小,除了徐敬調集的兩百騎兵外,還有親衛都五百武裝到牙齒的精銳衛兵。
大觀鎮就矗立在建安城外十里的地方,是往來客商落腳的地兒,周圍修建著不少裝貨的大倉庫,大車店。
許多客商有時候太晚,導致建安城門關了來不及入城的,幾乎都是在大觀鎮落腳。
當張云川他們一行兵馬浩浩蕩蕩的抵達了大觀鎮的時候,大觀鎮已經沒了往日的繁華,反而是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大觀鎮內的老弱婦孺幾乎都已經躲回到家里去了,大街小巷內三五成群聚集的都是一些拎著棍棒,鐮刀鋤頭的青壯。
除此之外,還有數目眾多的幫派子弟,腰間掛著長刀的鏢局鏢師。
一隊身披甲衣的左騎軍騎兵就矗立在大觀鎮外不遠處的地方,遠遠地觀望著,也不靠近。
“提高警惕!”
親軍都尉宋田看著大觀鎮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到處都是面帶敵意的人,他手摁在刀柄上,神情有些緊張。
張云川直接無視了這一切,策馬緩緩往前走。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當他們走到鎮口的時候,幾名虎背熊腰的漢子站起了身,攔在了張云川他們跟前。
“啪!”
張云川抬手就給了領頭漢子馬鞭。
“嘶!”
張云川突然的動手,那漢子躲閃不及,臉上頓時被抽出了一道血印子。
“你敢打我!”
那漢子捂著自己的臉,雙眸瞪著張云川,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幾日他們都鼓動百姓去鬧事,甚至圍攻巡防軍的人,巡防軍都是保持克制不敢動刀子的。
現在張云川突然打人,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啪!”
“啪!”
張云川抬手又對著那漢子抽了幾鞭子,打得那漢子嗷嗷叫,急忙躲閃。
周圍那些拎著棍棒,出頭扁擔的幫派子弟和青壯見狀,也都是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了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意思。
在一片鏗鏘的抽刀的聲音中,跟隨張云川前來的騎兵和親衛們都是亮出了刀子,端起了手弩,雙方劍拔弩張。
“跟我進鎮子!”
張云川無視這些圍上來的人,他神色沉穩的道:“誰敢阻攔,以通賊論處,殺無赦!”
“是!”
回答張云川的是數以百計將士整齊洪亮的聲音。
“聽到沒有,往后退,將路讓開!”
親軍都尉宋田走到了跟前,手指戳了戳那攔住去路的幾名漢子的胸膛,滿臉的殺氣。
“這是我們大觀鎮,輪不到你們在這里撒野!”
那臉上被抽了幾道紅印子的漢子橫著脖子,不愿意讓路。
“啪!”
宋田抬手就是一個耳刮子抽在他臉上的傷口上。
“啊!”
那漢子頓時疼得齜牙咧嘴,攥著拳頭就要還手。
“你動我一下試試?”
“你動我一下,那就是襲擊官兵!”
宋田推搡了一把這漢子,長刀架在他脖子上罵道:“襲擊官兵,殺無赦!”
“老子倒想試試到底是你脖子硬,還是老子的刀子硬!”
面對殺氣騰騰的宋田,這漢子的眼底閃過了一抹懼色。
“滾開!”
“讓路!”
全副武裝的親衛軍士們一擁而上,在咒罵聲中,拳頭和刀柄直接朝著對方招呼,打得對方不敢還手。
張云川盯著這些被打得節節后退的幫派子弟和青壯們,面露冷笑。
這些幫派的人也就聚集起來嚇唬嚇唬百姓還行,讓他們真的和巡防軍對陣拼命,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
在宋田他們粗暴的推搡和拳頭下,擋住去路的那些人不敢還手,只能讓路。
因為他們一旦還手的話,那就是襲擊官兵,這巡防軍說不定真的會對他們動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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