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武的臉色再度變了：“這數典忘祖的混賬，他怎么干得出來，他也是楊家子弟。”
說到這里，楊武一臉狐疑：“可是你也不應該應對不了！”
“自古統兵者，誰敢說百戰百勝？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說，那就算了，會發生些什么，當然，我也無法預料！”
說完，楊戰就起身。
楊武卻笑道：“你不會縱容蠻國大軍肆虐的，這一點朕相信。”
楊戰瞥了楊武一眼：“你說出這句話，是看不起我，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楊武一愣：“什么意思？”
“我會用無數人的性命，來威脅一個喪心病狂無惡不作的人？我有這么愚蠢？”
楊武的臉色有些黑了：“你未免把朕想的太不堪了。”
“那解釋一下怨氣和勾結蠻國的事情？”
“朕……”
楊戰冷淡道：“韓忠畫了一些密道圖出來，但是他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冰山之一角，你要是不說，那我改天就去問問左淳！”
楊武皺起眉頭：“你不是說左淳被你殺了？”
“沒舍得，畢竟這左淳幫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刀，想必知道的未必比那影子少！”
楊武盯著楊戰，沒有說話。
“又想殺我了？”
楊武搖頭。
“那就是你還是不擔心，你以為密道很復雜，其中更有暗門，暗道，還有一條暗河，暗河的對面，還有暗洞……”
這一刻，楊武的臉色終于有些變了。
“你……”
楊戰冷淡道：“我也不管具體有什么秘密，你要相信，我即使探查不出來全部，我也能徹底毀掉密道，讓里面的東西永遠塵封！”
楊武皺眉，盯著楊戰，似乎想看出楊戰到底知道了多少。
而此時，楊戰再度開口：“你要是不知道該怎么說起來，那要不我跟你起個頭？”
楊武眉頭一挑：“那好啊，你起個頭！”
“你上次說，碧蓮的事情不能說，你好像很驚恐的樣子，我送你到碧蓮這里來，誰還能殺你？”
楊武指著碧蓮：“她都能被困在這里，恐怖嗎？”
楊戰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武：“你在引導我，那我不妨大膽猜一下，三年前你讓我在這天牢，你還知道碧蓮在這里，你是故意讓我發現她，引起我的好奇，隨后你發現，我居然對她上心了，可以拿捏我了，又借機放雪山殿的人進來毒我。”
“你其實并不是想要我死，而是讓我早點下決心進入圣武境，原因，恐怕是你希望我幫你做一件事情，而我的修為又不夠！”
“本來我圣武境之后，你早就可以和我攤牌了，但是發生了一個你沒有料到的意外，就是我發現了你荼害北濟的軍民，你擔心將關于碧蓮的事情說了，沒有了保障，擔心我不但不會幫你，還會一刀宰了你。這次他們造反，你有的是機會跑，但是你沒有，你還是選擇自己將自己關在這天牢，跟我綁在一起，更加說明你需要我！”
楊武此時的老眼已經虛瞇了起來。
“既然猜這么多，那你還來問朕？”
“我只是想求證，或者是有些好奇心而已，并且，你以為碧蓮的事情能讓我受制于你，其實你錯了，事情發展到今天，我其實對你所知的情況，我已經不抱多大希望！”
楊武有些詫異了：“那你……”
“第一，你連她身上有沒有鎖你都不知道，證明碧蓮被關在這里，和你沒多大關系，甚至你也不知道怎么將她從這八根鐵鏈中放出來！”
“第二，基于以上原因，你對于碧蓮的事情，所知極其有限，甚至可能，你就只是知道她被關在這里，其他的一無所知！”
“第三，我雖然無法幫她打開鐵鏈，但是我可以將這些巨石全部打碎，我可以帶她走出這里，沒人能阻止得了！”
楊武皺起眉頭：“那你怎么不這么做？”
“這個你無需知道，現在我就最后再問你一遍，說還是不說？”
“朕現在能不能不死？”
“你說了，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當然也無需現在就砍了你！”
“怎么一個體面的死法？”
“戰死！”
楊武聽了，卻有些唏噓：“的確是體面的死法，不過我希望是這場戰爭之后死，能不能答應？”
“好，我答應你！”
楊武點頭：“既如此，那我就說吧，關于這個瘋女人，我的確所知有限，但是起碼比你知道的要多些。”
“這還要從朕還是皇子的時候說起。”
聽到這第一句話，楊戰就心頭一跳。
最少，也就是說，碧蓮在這里，最少四十幾年了。
而且，很有可能還是楊武當年牽連造反，被關在這里的時候。
果然！
楊武開口：“那年朕因為一些事情，被關在天牢，每天都發現一只，甚至幾只黃鼠狼，帶著雞蛋，或者一些果子鉆進了縫隙，進入了地下。”
“當時朕就奇怪，直到被釋放之后，朕就悄悄查探了這天牢，終于發現了地下的暗室中，關押著這個女人！”
說到這里，楊武看向平靜望著他和楊戰，至始至終沒有說話，安靜的不像話的女人。
“當時她是完全瘋的，朕差點被這瘋女人給殺了，不過同時，朕也好奇了，不知道是誰將她關在這里的，結果查無所知，仿佛，從來沒有人發現過這里有一個人一樣，后來我查探了修建天牢的事情！”
“天牢改建之前，這里是一個寺廟，叫天元寺，我記得當時就只有一個老和尚，后來老和尚不知所蹤了，這寺廟就被改建成了天牢，朕又查了當時修建天牢的工部官吏，服徭役的民夫，結果卻發現，這些人民夫哪怕官吏，都被派去修皇陵，一個都沒有活著出來。”
楊戰聽的很認真，楊武所說的，和他查到的事情差不多，不過確認了碧蓮在這里關押了幾十年。
想到這里，楊戰不禁深吸一口氣，看向碧蓮，真的最少八十一年了？
楊武似乎也看見了楊戰眼中的疑惑。
“是不是很吃驚，你知道那時候到現在多少年了嗎？如果，她是在天牢修建前就關在這里，那么最少八十一年了，雖然當時她披頭散發，我連長相都沒看清楚，但是從她的肌膚看來，這八十一年的歲月，對她而言，沒多大作用！”
說到這里，楊武的表情分外的亢奮：“關鍵是，天知道她究竟在這里關押了多少年！”
楊武的老眼明亮了起來，盯著楊戰：“所以，見到如此神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你不覺得，真的有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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