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奭把自己如何研制出治療天花藥物的過程，說了一遍。
宋隱聽著點了點頭。
“是何藥物？”
朱棣連忙詢問。
“回皇上，是牛痘！”
韓奭當下稟報。
朱棣疑惑的皺著眉頭。
韓奭進一步解釋，“皇上，牛痘就是母牛身上患的天花，會讓牛乳起水泡，腐敗。”
“小人按照王爺的指點，從牛乳上提取了病菌，然后再割破人的胳膊，把牛天花的病菌滴入割破傷口內。”
“然后呢？”
朱棣迫不及待詢問。
韓奭繼續道，“回稟皇上，然后等待！”
“等待？”朱棣愣住。
韓奭輕輕點頭，“皇上，把牛天花病菌滴進傷口后，就相當完成了牛痘植入。”
“然后就等傷口愈合。”
“傷口愈合后，就去尋找感染天花的人，進行治療。”
“如果幼兒從未感染天花，并用牛天花治療后，由此證明，小人研制成功。”
朱棣眼睛一亮，無比興奮地看著韓奭，“因而，你成功了！”
“皇上，英明！”
韓奭輕輕點頭。
“太好了！”
朱棣頓時興奮起來，拔腿就向大殿里走進來。
宋隱還想阻攔，“皇上……”
“不用攔咱！”
朱棣看著宋隱，“區區天花而已，韓奭也研制出解藥，還恐懼什么？”
說著不等宋隱反應過來，就對韓奭招手，“韓大夫和咱過來那么久了，宋師能否沏壺茶，讓咱和韓太醫解渴。”
“孫怡，怎么還愣著，快去泡茶！”
宋隱連忙朝還愣在一旁的孫怡吩咐。
朱棣想咋樣就咋樣，他不打算再攔。
反正情況他都盡責地說清楚，朱棣還那么莽撞，也不是他能攔的。
片刻。
冒著熱氣茶水上來了，
宋隱和朱棣、韓奭三人都端起茶杯喝茶。
剛才說了那么多話，他們確實都口渴。
喝下一杯熱茶，朱棣才再次詢問韓奭。
韓奭也不敢有一絲隱瞞，把自己跟徒弟怎樣尋找感染天花的牛，又怎樣給死囚種牛痘，又怎樣確定牛痘安全？
接住，怎樣去找感染上天花的人做實驗？
然后又如何給自己種牛痘，緊接著再去試驗……
整個過程說完，朱棣激動地點頭。
“那么說來，韓大夫跟徒弟們研究了幾年，足以證明，接種過牛乳天花的人，就不會感染天花，就連已經感染上的人，也能治好！”
“皇上英明！”
韓奭連忙拱手行禮！
朱棣笑著稱贊，“你們替大明立下奇功，為百姓研究出這種神藥，堪稱華佗、張仲景轉世！”
“小人這點小功，不敢跟醫圣相比。”
韓奭連忙擺手。
朱棣笑了，“就憑這大功，咱都能給你封爵。”
“小人叩謝皇上！”
韓奭心情非常激動。
朱棣有些好奇，“感染天花的牛，容易找嗎？”
“假設某個州府出現天花疫病，你們需要多少感染上天花的牛，又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控制住整個州府，并把感染的人治好？”
韓奭連忙回稟，“回稟皇上，大明各州府耕牛都有成千上萬。”
“感染天花的牛會有很多！”
“如果某個州府出現天花疫病，小人估摸著當地的耕牛就能治好天花疫病。”
“如果治不好，從別的州府調牛過來，也能治好。”
聽此，朱棣大喜，“那么大明再也不用恐懼天花了。”
韓奭點頭，“回皇上，是的！”
朱棣又問，“那么可以提前給百姓種上牛痘嗎？”
“回皇上，可以！”
韓奭再次點頭，“小人和徒弟們就是提前接種了牛痘！”
朱棣輕輕頷首，“現今醫學堂那邊有多少大夫？”
韓奭看了宋隱一眼，才回復，“回稟皇上，醫學堂每天進出人數不固定，而且眾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
“所以小人估摸不出醫學堂的確定人數，只是知道大概有八十多名醫師，學徒將近有八百多人。”
“八百多人啊？”
朱棣噓噓一聲，又問，“如果讓醫學堂的人都去給大明百姓種牛痘，全部種完，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
韓奭苦著臉，下意識看向宋隱。
宋隱無奈笑了笑，“醫學堂里面的醫師和學徒，不能全部都去。”
朱棣蹙額，“為什么？”
宋隱解釋，“因為醫學堂現在每天至少接診兩百多名病患。”
“加上許多病患，還留在醫學堂里，等待后續治療。”
“如果醫學堂的醫師全部出去，就無人給病患診病。”
“每天接診那么多個病患嗎？”
朱棣當場愣住。
宋隱和韓奭同時點頭，“是的，正是如此。”
朱棣滿臉震驚，“京城里竟然有那么多病人？”
宋隱頷首，“這還不是全部病患，有些百姓舍不得花錢，硬扛著沒有來醫館。”
“還有些離醫學堂比較遠的百姓，需要耗費盤纏，還需要去開路引，就沒來。”
“唉！”
朱棣嘆了口氣，“咱以為大明已經步入盛世！”
“你別有太大壓力。”
宋隱適時安慰，“再如何盛世都還會有窮人，現今的大明遠比整日餓肚子，生活沒盼頭好多了。”
“也是！”
朱棣輕輕頷首，“宋師，醫學堂如果抽掉一半的醫者和學徒，去各州府給百姓種牛痘是否可行？”
“不行！”
宋隱直接否定。
朱棣皺眉，“那四成人手呢？”
宋隱無奈搖頭，“不是人手問題，而是種痘這件事，我和你或許相信。”
“可是現在就醫學堂的醫者和學徒，他們都不敢確定種痘是否可以治療和預防天花。”
“貿然讓他們去種痘，醫者和學徒能否種好痘不說，就連各州府百姓都未必相信。”
“況且種上痘，也不敢保證能像韓大夫那樣沒事。”
“如果種上痘后，有人突然昏厥或發燒，那會出大亂子。”
聞言，朱棣不禁皺起眉頭，“是咱考慮不周到。”
“你這是關心則亂。”
宋隱笑了笑。
朱棣又問，“那百姓何時才能種痘？”
“這個……”
宋隱思索片刻，“只能等到某個地方出現天花，讓韓奭帶著他的徒弟去給感染天花的人治療。”
“如果治療效果好，百姓們都有了信心，即使是收錢也會有人請求韓大夫他們給自己種牛痘。”
朱棣好奇地詢問，“那如何收錢才合適？”
聽此，韓奭欲言又止。
宋隱看了一眼韓奭，“韓大夫他們研究牛痘耗費極大，而且四處奔波種牛痘，也非常辛苦。”
“那叫每人收三文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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