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被朱高燧勾起對玉米向往,隨后獻計,“殿下既然喜歡,為何不讓宋大人要些玉米?”
“殿下是藩王,皇上的兒子,受盡皇上和皇后偏愛,殿下索要,宋大人不會不給。”
朱高燧目光如炬地看著紀綱。
紀綱心臟猛然緊縮,心虛詢問,“殿下,可是小人說得不對?”
朱高燧緩緩開口,“你別以為,宋大人就好招惹。”
紀綱連忙點頭,“殿下說得是。”
“記住,本王不是過河拆橋之人。”
紀綱趕緊點頭。
朱高燧再次開口,“與其去找宋大人要玉米,不如帶人去銅鼓嶺搶了玉米,趁父皇沒回神,就跑回趙國更好。”
聞言,紀綱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朱高燧真要那么做了,皇上氣消后,他或許沒事,可是他們這些參與的人,就連家人都沒活路。
甚至,即便一直躲到海外,也逃不脫追殺。
“怎么,你怕了嗎?”
朱高燧眸光閃過異色,紀綱本能一顫。
瘋了,趙王怕是瘋了。
“殿下明鑒,末將愿替殿下沖鋒陷陣都在所不辭,可殿下是皇上最愛的幼子,卻為了飽口腹,帶人強闖皇上派禁衛軍駐守的田地,這是大不孝。”
“末將身為殿下屬下,不能任由殿下如此行事,否則末將等人萬死無法贖罪。”
“不過末將打聽到,銅鼓嶺那兒,皇上不但派有內侍和禁衛軍鎮守。”
“就那大江口,也有鎮海衛和金山衛等海軍巡邏。”
“即便殿下能逃出京城,也逃不過海軍追擊。”
“與其去搶皇上玉米,不如回去后,去找那些蠻夷要。”
“那樣,殿下……”
紀綱驟然察覺不對勁,慌忙閉嘴。
朱高燧輕笑,“你真有闖進銅鼓嶺搶玉米想法?”
紀綱連忙擺手,“殿下別誤會,末將豈敢有這種心思。”
“嗯,沒有想法最好。”
朱高燧淡淡點頭。
“否則,恐怕你還沒有搶到玉米,就已經人頭落地。”
“是,殿下教訓的是。”
紀綱急冒冷汗。
再給他多少膽子,他都不敢有這想法。
三日后,一支龐大船隊,浩浩蕩蕩駛入京城碼頭。
太子朱高熾、趙王朱高燧以及禮部大小官員,早早等候在碼頭上。
“參見太子殿下。”
“二哥!”
燕王朱高煦下了船后,眾人紛紛見禮。
三兄弟一晃多年未見,借此機會,終于團聚了。
看到三兄弟如此友愛,一眾官員都無比欣慰。
兄弟和睦,此乃大明福氣啊!
至于三兄弟心里真正所想,只有自己知道。
隨后,代王、寧王和遼王的船,也紛紛靠岸。
朱高熾三兄弟,再次迎接。
碼頭上無比熱鬧的。
終于,大明所有藩王都進京了,禮部官員,把代王、寧王和遼王帶去各處府邸。
朱.0高熾兄弟三人,則進宮拜見朱棣。
“兒臣參見父皇!”
“好,一家人總算團聚了。”
看著自己三個兒子,特別是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較往年更成熟穩重,朱棣發自內心高興。
“亦失哈,讓御廚備膳,今日咱要設家宴。”
“是,皇上。”
亦失哈連忙退下。
“走,去看看你母后,自從你去北平就藩后,你母后時常掛念,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你母后。”
“是,父皇。”
朱高煦點頭應下。
當下,朱棣領著三兄弟前往后宮。
皇后乍一看到三兄弟,瞬間就紅了眼,非常激動。
直接拉著朱高煦和朱高燧,一聊就是半天。
直讓朱高熾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各種安慰。
兩人更是各種吹噓自己在封地和趙國,如何威風和逍遙自得,又有多大政績……
一聊就聊到晚膳時間。
家宴上,一大家子其樂融融。
似乎,又回到以前在北平府時光。
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感慨。
第二日。
朱棣正式宴請眾藩王。
眾藩王入宮后,接連給朱棣見禮。
朱棣看。著一眾弟弟和侄兒,心情極好。
一眾藩王態度都無比恭敬。
無人明白,朱棣削了代王王爵后,又讓他們回京,所為何事?
朱棣,也沒有太莫測高深。
等一眾藩王入座,相互敬了幾杯酒,又吃了幾口菜后,朱棣就放下筷子。
一眾藩王見狀,也連忙放下筷子,看著主位的朱棣。
朱棣郞聲開口,“先帝父母及大哥,先后喪生于至正三年的濠州蟲災及蝗災和瘟疫。”
“先帝一家凄慘分散……”
“后
來,先帝為了活命,棲身寺廟,卻仍然受盡欺壓。”
“后來,再起饑荒,即便是寺廟,先帝也無糧可食,只能四處流浪。”
“前元暴虐,頻發災害,滿地餓殍,先帝無奈下加入義軍。”
“一路浴血奮戰,千辛萬苦才推翻暴元,創建大明。”
“可至今大明各地,仍然有賊人思念暴元。”
聽到這里,一眾藩王瞬時都無比憤怒。
“皇上,可是前期錦衣衛抄家滅族的那些貪官和劣紳?”
朱棣輕輕搖頭,“也不全是。”
“錦衣衛抄家滅族的都是殘害百姓的貪官和劣紳,至于他們是否暴元,咱不清楚。”
“大膽賊人。”
“應該滅他們九族?”
“皇上可知謠言從哪里傳出,我們讓人去調查。”
一眾藩王,人人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就讓人去捉拿賊人。
“咱已經讓錦衣衛秘密調查了。”
朱棣掃了一圈藩王們,“咱深感先帝偉業艱難,甚至守住大明江山都極難。”
“咱日日冥思苦想,無比憂慮,唯恐再出暴元情況,各地都是剝削百姓的貪官污吏,逼得百姓妻離子散……”
“最終百姓難堪重擔,連降天災,從而毀掉了先帝替老朱家打下的江山。”
“畢竟先帝還在時,就有藩王開始剝削百姓,甚至在自己封地隨意殺人,特別是秦王……”
聽此,眾人不約而同看向秦王朱尚炳。
朱尚炳滿臉驚恐。
朱棣繼續,“還有代王……”
代王世子朱遜煓連忙惶恐地站起來,對朱棣行禮。
朱棣冷著臉,“今日是老朱家的家宴,你坐著,無須多禮。”
“多謝皇上。”
朱遜煓這才小心謹慎坐下,只是仍然膽戰心驚,像是受驚的小鳥。
打從他進京后,就有藩王因為他告自己父王黑狀,對他意見極大,讓他感覺自己處處被人戳脊梁骨,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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