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制的椅子在顧乾元身側不到一米的地方碎開。
顧乾元看著滿地的殘骸,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色厲內荏喊道:“你想做什么?這里是柳三娘的地方,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柳三娘不會放過你的!”
杜興之站起身,朝著他一步一步走過去。
“那我就把你剛才講的話講給柳三娘聽,你覺得,她是不放過我,還是不放過你!”
以柳三娘對家人的看重程度,絕對會先撕了他!
顧乾元想到這一點,臉色更加難看了。
眼看著杜興之已經到了身前,他慌忙站起來,身下的椅子在地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治療室的方向,忽然響起了桃花凄厲的哭喊聲。
杜興之猛地轉過頭,朝著治療室的方向沖了過去!
治療室內。
桃花膝蓋上的傷口雖然只是皮肉傷,但是酒精一倒下去,頓時疼的肌肉直抽搐,痛哭出聲。
柳老大一把按住她,不讓她動彈。
“忍一忍!忍一忍!”柳老大看到閨女疼的臉都紅了,這個一貫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情緒的中年漢子心疼的眼眶都紅了。
旁邊的柳大嫂已經側過身子開始擦眼淚了。
“好了好了,雖然有點痛,但是咱們消毒做好了,一會再上點藥,保證不會感染,以后也不會留疤。”柳穗一邊安慰一邊快速的給桃花上藥。
桃花緊咬著下唇,手指握拳。
“桃花!”
氣喘吁吁的杜興之忽然沖進來。
治療室內的幾個人頓時愣住,全都轉過頭看過去。
杜興之站在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桃花,眼中是坦蕩的擔憂。
少年慕艾之情在此刻昭然若揭。
柳穗挑了挑眉,看向桃花。
這個一貫乖巧懂事的侄女此時面頰浮現一抹羞紅,眼神落在杜興之的胸口,怎么也不敢再往上了。
看來這是一對苦命鴛鴦無疑了。
“杜小郎君,你怎么進來了?”柳老大率先反應過來,將閨女擋在自己的身后,皺眉問杜興之。
畢竟桃花現在衣衫凌亂,實在是不適合見外男。
像是知道自己出現的太過貿然,杜興之微微側身,眼神落在外面,做出避嫌之態,才開口解釋道:“我聽見了桃花的聲音,以為出了什么事,情急之下才趕過來。”
柳老大嘆了一聲:“沒事,桃花在上藥呢,你出去等著吧。”
杜興之應了一聲,快步往外走。
人一走,柳大嫂就問出了心里頭的疑惑:“這杜家的小子怎么瞧著這么擔心咱家桃花?該不會是喜歡桃花吧?”
她眼神落在閨女的身上,透著幾分不可置信。
桃花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想些什么。
柳老大沒好氣哼道:“你才看出來?”
當娘的到這個份上,也是離譜!
柳大嫂滿臉不可置信:“竟然是真的!杜興之喜歡咱家桃花?”
“你小聲著些,巴不得所有人都聽見嗎?”柳老大被她的嗓門嚇了一跳,趕緊往外看了一眼,低斥道。
柳大嫂反應過來,立即捂住嘴巴,只是看著閨女的目光依舊充斥著不可置信。
杜興之雖然比不上顧乾元,但是那孩子看著就就知道沉穩可靠,而且家里頭父親還是個衙役,家境也不差,是個殷實的好人家!
這樣的少年郎,竟然喜歡她家桃花!
桃花臉已經紅的快冒煙了!
被幾個長輩當眾念叨這種事情,真的是快要羞死了!
“好了!”柳穗將繃帶包扎好,放下手中的藥瓶,說道。
柳老大和柳大嫂瞬間松了一口氣。
柳穗快速把東西收拾好,攙扶著桃花往外走。
等到了醫館大堂,看到了滿地的碎片殘骸,頓時愣住。
“這是怎么了?”
大堂內只剩下杜興之一個人了,他正在清理,看到幾個大人過來,他臉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剛剛顧家少爺等了一會像是不耐煩,就先走了。”
“這地上怎么回事?”柳穗臉色很嚴肅。
這醫館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她特意設計讓人打造的,就這么輕飄飄的就被人砸了?
杜興之瞧見柳穗的臉色,臉上帶著幾分懼意,小心說道:“是顧少爺,大概是不耐煩,所以一腳將椅子給踹了……就成了這樣。”
柳老大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怒斥著身邊的柳大嫂:“這顧乾元脾氣如此暴躁,日后說不得還會打桃花,他既懦弱,又沒有擔當,你怎么會給桃花選這樣的親事?”
柳大嫂此時也有些后悔了。
她雖然愛財,但是絕對沒有害女兒的心思啊!
誰能知道,這顧乾元看著一表人才,實際上就是個草包,啥也不是!
此時看著面前面容憨厚的杜興之,竟然覺得這少年郎不知道比那個顧少爺好多了!
在外人面前,柳老大好歹給柳大嫂留了幾分顏面,沒有吵起來,背著桃花就回了柳家。
柳穗讓李大河幫忙將杜興之給送回城。
人一走,柳家院子里就傳來了爭吵聲。
大柳氏讓石頭去和栓子一起睡,自己則披著外頭,去了柳老大他們屋里。
結果她和柳穗在門口撞上了。
“你大哥大嫂吵架,你來干啥?快回去睡覺去!”大柳氏見不得閨女熬夜。
柳穗笑著挽住她的胳膊:“娘,我睡不著!”
手里頭已經推開門了。
柳大嫂正坐在地上哭。
柳老大坐在椅子上,面容震怒。
“大哥,大嫂。”柳穗假裝沒有看見柳大嫂的狼狽。
“雖然我今天不該過來,但是有些話,我得趁早和你們講清楚。”
柳老大在看到她們的一瞬間就已經收斂了脾氣,沉聲問道:“穗穗,你說。”
柳穗扶著大柳氏坐下,才開口:“大嫂之前說,是顧乾元對咱們桃花一見鐘情,所以才求親的?”
柳大嫂已經爬起來了,站在一邊擦著眼睛,點點頭。
柳穗這才繼續:“可是我今天看那個顧乾元,對咱們桃花好像也沒有多少感情,遇事就往后躲。”
柳大嫂的臉色更難堪了,以為柳穗也和柳老大一樣,是來興師問罪的。
“所以我想著,他也許是沖著咱家的水泥方子來的。”柳穗說道。
眾人頓時愣住。
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是個人都能明白,柳大嫂估計也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層,但是在銀子的誘使下,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一點。
柳穗看著柳大嫂,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樣的人家,絕非桃花良配,我希望嫂子能夠將那一兩銀子還給顧家,這門親事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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