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行。”
“我覺得行。”他說著，便將她撲倒，拉起被子蓋過兩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
海城。
蘇瑾回到海城，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
那種潮濕且帶著海水味的風，吹在身上，總給人一種濕黏的感覺。
她坐著車，回了以前住的老房子。
遠遠的，就看見步履闌珊的老人杵著拐杖行走，就在那條街走來走去。
一旁有人問，“老蘇啊，又出來等女兒啊。”
老人笑著，“是啊，她快放學回來了。”
旁人知曉他的病，便笑著說，“今天放學早啊，可能已經回家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免得你兒子到處找你啊。”
“啊？是嗎？放學了嗎？哎呦，那我要回去看看。”
老人說著，急忙杵著拐杖往回走。
蘇瑾那藏在墨鏡下的眼睛充滿了錯愕。
她那個只會打她的父親，變成老年癡呆了？
她走近，聽見一旁坐著的人閑聊起來，“老蘇真是可憐啊，當初為了給她女兒上學，去借了高利貸，她女兒就跑掉了，這一跑啊，這么多年沒回來了。”
“才不是這樣，是她女兒發財了，在外面混的好了，不要他們了。”
“也是啊，欠了一屁股債的老爸，還有個弟弟，她也沒辦法吧。”
“總之，是個心狠的人啊，這么多年都沒回來看過一眼，我看老蘇那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了。”
蘇瑾的心里一酸，眼淚落下。
她趕緊擦拭掉，快步從這些人面前走過。
她帶著墨鏡，帽子，因此沒人看見她。
她走到熟悉的那棟居民樓，來到樓層。
聽見弟弟的聲音從屋里傳出，“爸，姐已經畢業了，在外面掙大錢，你看，這些肉，魚都是她轉錢給我，讓我買的。”
“哦哦，小瑾賺錢了？那我們去看看她吧，我給她存的錢，我得給她，她開學還要用呢。”
說起開學，老人就開始找錢，“咦，我放在枕頭下的錢呢。”
找不到錢，老人很焦急，“你快幫我找找，你姐姐要錢報名呢，她要是以為我又把錢拿去賭了，她要生氣的。”
老人在屋子里到處翻找，男人上前幫忙，翻出一個存折，忙塞在他手里，“爸，在這呢。”
看見存折里的錢，他松口氣，笑了，“夠的，夠她報名了，她說想學設計，挺費錢的，一開始，我不同意，沒答應她，她好久都不回來......”
“咦，你姐放學了沒？我得去接她了。”他放下存折，又念念叨叨的去開門。
門倏然被拉開。
蘇瑾沒料到他們會出來。
彼此間，都愣住了。
尤其是年輕的男人，錯愕道，“姐？”
可老人卻是問，“你誰啊？你找誰？”
蘇瑾被他問的心酸。
她還記得當初她要離開這里，去米蘭的時候，本想找爸爸要點錢，可爸爸說了很難聽的話，說她這么大年紀了，不往家里拿，還惦記他的錢。
也是那次之后，蘇瑾一走了之，再也沒跟他們聯系過了。
反正對她而言，她只是失去了會給她找麻煩且偏心的父親，還有一個什么都要跟她搶，從小到大害她讀不成書，害她挨了無數次打的弟弟。
僅此而已啊，她想。
蘇瑾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