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緊扣著桌子邊緣，“顧修然，你都忘了嗎？那晚上你對我做了什么？就算你不承認，可孩子的親子鑒定不會有假吧？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帶阿濟去做親子鑒定，如果他不是你的孩子，你要殺要剮都可以。”
她雙眸猩紅，眼神篤定，倒是叫顧修然一時間愣住了。
那個晚上？
他蹙眉，實在想不起半點和她有過親密關系的回憶。
往回想，是有一天，媒體深挖顧家的丑聞，扒出了關于他的父親的那些事，顧修然心情很差，就喝了酒，可那個晚上送他回去的，不是陳荀嗎？
“那天，明明是......”
“你是想說，是陳荀送你回去？”舒雅打斷他的話。
顧修然：......
“陳荀把你交給了我，是我陪了你一晚上，后來，我家里出了事，我一大早就離開了。”舒雅說起這些，眼眶紅了一圈，“修然，我離開以后，發現有了阿濟，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覺得那就是上天給我的禮物。”
“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有人用孩子來威脅你，也不喜歡我瞞著你偷偷把孩子生下來，所以我沒敢告訴你，我也沒想過要告訴你的，本來我想要帶著阿濟一直在國外生活，不打擾你們的生活，可是阿濟生病了，甚至越來越嚴重，我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帶他回來找你。”
舒雅含著淚，楚楚可憐，說到兒子，那一行清淚落下。
“他還那么小，醫生說如果再不治療，他這輩子就完了。”
顧修然的心里和思緒一片混亂。
他現在還沒理清楚當天到底發生了什么。
難道，他真的對舒雅做過什么？
他壓下復雜的心情，見她哭的傷心，良久才問，“什么病？”
“是自閉癥，不愛說話，也不愛跟人接觸，甚至發病的時候還會亂咬人，亂吃東西。”舒雅一臉的難過，“這都是我的錯，我平時忙于工作，一直就請了保姆在家照顧，本來以為挺好的，可這孩子越來越疏遠我。
后來我送他去幼兒園，幼兒園的老師說他根本融入不了學校的生活，也無法跟其他小朋友相處，我才知道，他是生病了。”
“我帶他去過很多醫院做治療，都沒有用。”
“修然，阿濟是個很乖巧的孩子，你見了他，一定會喜歡的，我帶他回來，就是因為醫生說，家庭環境對孩子的心理治療也有關鍵性的作用，阿濟一直都渴望能跟爸爸生活在一起，他真的一直都很想要見到你。”
顧修然蹙眉，他剛才去舒敏的住處找她時，的確看見了一個小男孩。
那男孩乖巧的坐在臺階上，也不說話，問什么都不說，手里拿著個饅頭在啃，像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顧修然想起那小孩呆滯的樣子，眉頭微微擰起。
他抬眸看向舒雅，冷聲道，“這件事，在我弄清楚之前，你不準再告訴任何人。”
他說完，眸色一冷，補充，“尤其是我太太，不要去她面前胡說八道。”
顧修然的語氣幾乎是在命令。
而且是不容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警告，仿佛是告訴她，這是他的底線，如果舒雅非要去觸碰，那后果自負。
舒雅心里酸澀，“你能瞞一輩子嗎？”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他說著，便邁步離開。
他并未想要瞞著周穎，只是這件事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陳荀那小子，到底瞞了他什么。
舒雅看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