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和張平是什么關系？”
趙秀娘看了一眼來的公安，“我是他的三弟妹。”
公安繼續問道：“那你們知道今天張平那邊發生了什么事嗎？”
“不清楚，我生病了，一直都在睡覺，還是剛才院子里鬧哄哄的，才把我叫醒了。”
公安看趙秀娘蒼白著一張臉，不像說謊的模樣，轉頭看向一旁的張五妹，“小丫頭，你知道你大伯家發生了什么事嗎？”
“叔叔，我不清楚，奶奶一向不準我到處亂走，而且我娘病了，我一直在照顧她。”
公安又問了幾個問題，依然沒有答案，只能退了出去。
不想正好撞上了從外面回來的張水，張水中等個子，皮膚黝黑粗糙。
“你是？”
“張水，公安同志是我們家出了什么事？”
“沒事，是你大哥那兒出了點兒事，我找你媳婦她們了解了一下情況。”
公安看張水從外面回來，對張平的事肯定不知情。
公安一走，趙秀娘對著張五妹說道：“五妹，你去廚房幫著幾個姐姐做飯，我和你爹有話說。”
張水疑惑地看著趙秀娘，他第一次在自己媳婦臉上看到令自己看不透的表情。
“媳婦，怎么了，你有什么話想和我說？”
“張水，我覺得我們的日子過得太窩囊了，咱們平時起早貪黑的忙，在這個家里卻一點兒位置都沒有。
我這傷怎么來的，你也知道，今天大哥又鬧出了一樁事，爹娘二話不說就去幫他處理。”
“那我們呢，我們什么時候在爹娘面前得臉了？
五妹明明憑借自己的本事掙了一個雜糧餅，可就這么一個雜糧餅也被大哥家的賀山搶走了。”
“你怎么突然這么說？！賀山他不是還小嘛，五妹比他大，是姐姐就應該讓著點兒弟弟。”
張水對五個閨女都一般般，不討厭可也談不上喜歡。
對他而言有一個兒子比有五個閨女重要的太多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的，他越想要兒子，兒子就越不來。
趙秀娘雖然料想到了自己男人會是這樣的態度，可是真的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傷心。
她就是太清楚她男人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為了五個孩子這才忍了又忍。
趙秀娘抬眼看向張水，質問道：“呵，平時五妹讓賀山讓得還不夠多嗎？
可娘還不是看五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娘就是嘴刻薄一點兒，她沒有惡意的，我知道這次的事是你和五妹受了委屈。
你看這樣行不行，等改天我去和娘說說，讓她以后對五妹好一點兒。”
“張水啊張水，你真是一個好爹啊！大善人啊，見著自己的閨女、媳婦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還能這么平靜地說出這一番話，是我高看你了。
好了，我累了，你就當我今天在胡言亂語吧。”
趙秀娘果斷終止了這個談話，張水完全不懂趙秀娘怎么突然就生氣了。
這樣的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要是每次都這么生氣的話，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那邊公安始終沒有找到證據，導致事情很難處理。
不得不分別問了當事人，劉玲堅持說這次的事她不知情，但是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失了身，之后沒臉見人了，她要張平負責。
張平這邊堅決不認，并且說自己是無辜的，最多賠點兒錢，再多就沒有了。
兩方又爭執了一番，最后劉玲松了口，同意讓張平賠她一百塊，并寫下承諾書，保證不會把這事宣揚出去。
張平想也不想就說道：“不能把這事宣揚出去？這事那么多人都看見了，我怎么可能堵的住他們的嘴？”
公安一聽也是，堵的住張家一家子的嘴，卻堵不住其他人的嘴。
劉玲這會子才有點兒慌了，她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她以為自己和姑父成了好事，姑父就會和姑姑離婚，選擇她，可事情怎么超出了自己的預想。
“那這樣，張平你賠償劉玲一百五十塊錢，劉玲你寫下諒解書，這事就算了結了。”
劉玲沒辦法，她弄了這么大一出，犧牲了這么大，不能什么都得不到。
劉玲寫了諒解書，又從張平手里拿走一百五十塊錢。
這兒是待不下去了，可是回去，只怕爹娘要是知道自己干了這么糊涂的事，自己肯定也不好過。
該怎么辦？突然劉玲靈機一動，哭著攔住了公安的車。
“公安同志，我現在這副模樣回家，我爹娘肯定會打死我的，嗚嗚嗚，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們能不能把我載到縣里去？”
“你一個姑娘家家去縣里能干嘛？”
“我先去縣里躲一陣子，等我爹娘的氣消了再回去，求求你們了公安同志。”
公安被她這么一說，也覺得有些可憐，于是就讓劉玲上車。
劉玲走了，可張平家已經被攪了個天翻地覆，劉翠哭的死去活來。
一邊哭一邊罵罵咧咧，張平忍不住躲到了林氏的屋里。
趙秀娘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心里盤算著該怎么辦？
張水不支持自己，可自己已經答應了五妹，這次絕不再軟弱。
不軟弱就要有底氣，自己沒有兒子，那就只能從別的地方彌補。
不知道怎么的趙秀娘突然想到了梁玉瑩，梁大夫因為有一技之長，在槐花村日子過得十分好。
自己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技能呢？這么一想，還真是沒有。
等等，梁知青，梁知青的工廠需要員工，自己之前為了顧著家里的事，沒有去。
這次，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去了梁知青那兒，有錢拿，自己就有了底氣，可以養活五妹她們。
這么一想，趙秀娘想明白了，等她一好就去梁知青那兒做事。
至于家里的爛攤子，誰愛管就誰管，反正她是不會再去管了。
張水累了一天，此刻已經熟睡了，酣聲如雷，趙秀娘閉上了眼，慢慢睡去。
“張平你老實交代，你到底有沒有看上劉玲那個狐媚子？！”
“我怎么可能看上她，我都說了一萬遍了，我壓根不知道她怎么到我床上的，更不知道怎么和她成了事。
你以后不要再給我提這個事不然住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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