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卿這才發現他們臉色都不大對,只以為是不歡迎駱庭山,并沒有多想。

  “來探望小葡萄!”她直言不諱。

  駱肖恨恨瞪向這個男子,自從來到關城后,那個談大人不見后,這人就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母親身邊。

  要說沒想法,他才不信。

  駱庭山深深看了一眼幾個孩子,然后啞著嗓子道:“早!”

  “你也知道早啊,一大早從我家出來,像話嗎?”

  駱肖噼里啪啦一頓指責下來,猶如機關槍似的嘟嘟個不停。

  駱庭山都不知道老三口才這么好,以前在自己面前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大氣都不干了喘一下。

  駱淮頓時扶額,抬頭望天。

  你這作死的速度,真是攔都攔不住。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覺得我家有錢?貪財好色的老東西!”

  老東西三個字一出口,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駱庭山深深看了這孩子一眼。

  不打不行了。

  祝明卿神色錯愕,這小子吃了槍藥了?

  什么貪財好色,心思都不放在正道上。

  “去晨練,今天全部加練一個時辰!”

  臨走前,駱肖還一副“都是你,拐帶了我母親的”指責眼神看向駱庭山。

  院中清凈下來后,祝明卿緩緩開口:“你準備什么時候讓他們知道真相?”

  駱庭山聲音輕飄飄:“看他們什么時候發現了。”

  祝明卿表情一言難盡:“那估計懸了!”

  駱庭山也沒想到這些個孩子竟然如此蠢笨,駱淮接觸過自己幾次后就察覺不對,可這幾個孩子呢,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

  “夫人!”吳興快速跑來,壓抑著激動:“他們出城了。”

  指的是梁桓玉一行人。

  祝明卿瞅了駱庭山一眼,對方微微頷首,然后和在外面待了一夜的江風離開了。

  ……

  “我的大公子啊,幸好你平安無事!”

  徐總鎮在薊城聽到徐彥遇險的消息時,被嚇得一屁股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當即也不敢在磨蹭了,直接把準備好的奏折一拿,有帶上了大批人馬,快速趕來關城。

  如今見到安然無恙的徐彥,徐總鎮喜極而泣。

  看他這副樣子,徐彥嫌棄皺眉:“別哭了,奏折給我!”

  徐總鎮立即從懷里掏出折子,呈上,眼淚也消失得很快,小心翼翼觀察著對方神色。

  “正常交替?”

  徐彥啪的一聲闔上奏折,神色晦暗,“你覺得,圣上想要的只是這些?”

  徐總鎮立即又拿出一本奏折,舔著笑:“公子請看,這是屬下花了不少人情查到的信息,聽說王庭如今岌岌可危,不少強盛部落都對其虎視眈眈,下官覺得近些年,邊境應當會安穩下來了。”

  這上面寫著草原各部落之間的現狀,看到王庭大夫人一心想為女報仇,那精力定然是集中在西域那邊了。

  徐彥微微頷首:“日后草原有任何異動,務必第一時間上奏朝廷,否則等圣上再追問,你這烏紗帽……”

  “下官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了!”徐總鎮連忙回應。

  徐彥起身:“還有明家白糖的生意,不可用強硬手段!”

  沒見梁桓玉想參一股,如今都不知什么慘樣了。

  也不知明家怎么膽子那么大,就算有懷親王府撐腰,但梁家也不是吃素的。

  嘖!

  關城日后有的熱鬧了!

  “明日本公子便會啟程返京,你不要在關城久待!”他沉聲警告,“明家不是好惹的。”

  徐總鎮心一沉,實在不甘心:“大公子,你是不知如今白糖的利潤,聽說那明家日進萬金,這可是天大的富貴,就算國公爺知道了,也會忍不住心動。”

  徐彥冷聲道:“本公子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徐總鎮看大公子臉色暗沉,心中一番計較后,裝作不得不聽的樣子:“是,下官知道了。”

  因知道徐總鎮性子,徐彥最后叮囑一句:“不想和梁桓玉一個下場,就不要打他們的注意!”

  徐總鎮一怔,不可置信道:“難道是他們?”

  “不論是不是明家,他們對本公子有救命之恩,本公子都不允許徐家人對明家出手!”徐彥強硬道:“徐總鎮,你明白嗎?”

  徐總鎮這下是真的犯難了,本想等大公子離開關城后,再行謀劃。

  他才離開了幾天。

  明家轉身一變,嘿,成大公子救命恩人了。

  這不就是徐家救命恩人嗎?

  要是他想動手,還得經過國公爺同意了!

  娘的,早知道他就不該離開,一直守著公子,救命恩人的身份不香嗎?

  “徐總鎮?!”徐彥冷冷地警告看了他一眼。

  徐總鎮連忙應道:“是,下官知道,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絕不會對明家出手的。”

  第二日,徐彥帶人離開。

  徐總鎮松口氣。

  終于送走了,再不走,他可就忍不住了。

  答應了大公子不動手,但如果其他人想參一股,他坐等分紅,不算違背誓言吧?

  ……

  幽州首府。

  沒有富貴提醒,梁家守衛也沒想起和威遠侯府的人聯系,直接休息一天,發現公子退燒后,才帶人離開。

  徐彥自是知曉梁桓玉就在他前面,但也不著急了想做什么,等回了京城,他這副樣子,自有梁家亂的。

  就算將帳記在自己頭上,他也不怕,畢竟華饗樓那場大火,他手里可握著實實在在的證據。

  “人都看好了,不許跑掉一個!”他沉聲命令道。

  單從恭敬道:“是!”

  接下來的日后,他一邊開著前面的梁桓玉車隊,一邊想著關城。

  “單從,你有沒有發現,關城百姓的生活,比其他地方好太多了?”

  單從回憶起路上經過的村莊,百姓們吃了上頓沒下頓,田地干枯,就連路邊的野草都所剩無幾。

  “聽說關城干旱并不厲害,想來今年也不會缺糧,否則王知府也不會大肆收容流民了。”

  “是啊,王知府是個好官!”徐彥意味深長,“你覺得,駱家和他的關系如何?”

  單從是大皇子的人,此次來關城,自然也奉命觀察駱家之事。

  “還算老實,經營著幾家酒樓,不愁吃喝,但想回到以前的地位,恐怕沒機會了。”

  駱家第四代只有一個女孩兒,能否長大成人不說,別說支撐以后了。

  而且,就算駱家子孫成器,圣上也不會允許駱家重返京城。

  “公子,不好了,梁家車隊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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