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次的調查權力并沒有落入莫輝耀的手中,但是落入他的手中,和落入莫輝耀的手中幾乎是一樣的結果。
他們是同病相憐。
就算是皇帝陛下,只怕也想不到這一點!
“好了,此事由張丞相來處理,我限張丞相一個月內做出決定,一個月內,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
“是,陛下。”
張年的目光,悄無聲息地與莫輝耀對視了一眼。
兩個人同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還好,這次的事情總算是平安無事了,總算是拿到了調查的權力。
……平南王府,一座宅院中。
莫霄煜高大的身軀,佇立在一座涼亭中,望著遠處的皇室閣樓,眸光深邃。
“嗖”的一聲,一條修長的人影,出現在莫星月的背后。
他猛地轉過身,俊美的容顏,朝著那道身影望去。
“拜見二殿下。”
“黑狐,起來吧!”
“多謝二皇殿下!”
“如何?可有宮中的消息?”
“啟稟二皇子,莫蒼這老家伙已經發現了官方食鹽漲價一事,正在讓宰相張年徹查此事。”
“張年?”方丘愣了一下。
哪怕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按理說,有這么好的機會,莫輝耀是絕對不會放過的,為什么偏偏是張年呢?
以張年的狡猾,這種時候,他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不錯,據我所知,最先提議徹查此事的,乃是一位名叫王吉的書吏,此人本就是翰林院中的一位書吏,之后,莫輝耀便提議徹查此事,兩人在朝堂之上爭執了起來,最終,此事便交給了張年。”
“王吉,這是怎么回事?真沒想到,我大青國內,竟然也有如此人物。”
但眼下這個局面,卻是正中他下懷,讓莫輝耀、張年兩人得到了對官鹽的查詢權。
她肯定會在背后抹去一切可能對她造成傷害的證據,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她打個措手不及。
最起碼,也要讓莫輝耀、張年褪下一身的皮囊才行。
莫輝耀與張年這兩個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是一對勾心斗角的勾結。
可現在,王吉卻是另辟蹊徑,他要在這一片政壇上混得風生水起,那得要多大的犧牲才行。
莫輝耀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但這也是好事,現在的朝堂上,很少有人跟他不搭邊。
“黑狐,你給我找幾個人,看好王吉。”
不出意外,不久之后,莫輝耀就要對此人出手了。
誰都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是個小肚雞腸的家伙。
他可不會容忍別人在他面前撒野。
既然是對方要收拾的人,那么就一定要保住,讓對方安安全全的留在皇宮里,免得讓自己的弟弟在皇宮里為難。
“不錯,殿下。”
“還有,我們派去波斯冒充賣鹽的兩個商隊,也該是從莫輝耀手里解救他們的時候了。”
當時,他們派了幾個人,偽裝成商隊運送鹽巴,在接近京城的時候,被那個叫莫輝耀的家伙,連同鹽巴一起抓了起來。
被關押在一處隱蔽之地。
一旦莫輝耀掌握了對官鹽的調查權力,那么他們二人的作用將會非常巨大。
身為太子,對平民百姓的苦難毫不關心。
如果他們能夠控制更多的官方鹽巴,那就是在國家危難之時大賺特賺。
就連莫蒼這個皇帝,都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太子暗地里做了這種事。
那將會是多么令人心寒。
“是,二殿下,我這就派人去救人。”
“嗯……”趙玉聽完之后,也是點了點頭。
莫霄煜一臉得意,扭頭便要回涼亭。
一聲輕響,傳入了他的耳中。
以他的修為,再大的動靜也瞞不過他的耳目,通過聲音,很快就分辨出了來者是個人。
他心中一動,知道自己被人窺探了。
對于他這樣的行家來說,只要聽到一絲聲音,就能知道對方在哪里。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
剎那間,一塊小石頭從他的腳底飛向了一片茂盛的灌木叢。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
正如他預料的那樣,石頭砸中了人,然后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聲音里滿是痛苦和詫異。
“是誰?”
黑狐身形一閃,直接沖了過來,剛才他只顧著向二皇子稟告了。
絲毫不覺得自己被人聽到了。
萬一他們的對話被人聽到了呢?
這件事非同小可,二皇子的野心,還沒有徹底的實現呢。
這件事絕對不能外傳。
“是你!”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一張清秀而又有些慘白的面容映入眼簾。
莫霄煜眼中寒光一閃。
“拜見二殿下。”
菲粵艱難的站起來,對著趙九歌施了一禮,可是她依舊沒有站穩,又一次摔倒在地。
那女子修長的雙腿上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很是嚇人,應該是受了很重的傷。
剛才莫霄煜扔出去的那顆石頭,只用了他七成的力量,如果不會功夫的人被砸中,恐怕早就躺在地上了。
“菲粵小姐,你怎么來了?”
莫霄煜的語氣中,帶著一股連他自己都無法感受到的憤怒。
他才不會認為,這女子僅僅是湊巧經過這里。
“我……”陳小北神色稍稍一怔。
菲粵的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襲來,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樹上。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
女人柔軟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一棵大樹上,一股鉆心的劇痛傳來,讓她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他猙獰的面容,在她疼的眼淚汪汪的眼睛里,越來越大。
“告訴我,你怎么來了?”
莫霄煜絲毫不遮掩自己身上的氣勢,和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溫和、柔弱、柔弱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他眼中,對付一個將死之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需要隱瞞什么。
顧墨寒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扣住了她的脖子,他輕輕一捏,她就會死在他的手里。
“咳……咳”方丘咳嗽了兩聲,咳嗽了兩聲。
菲粵面色蒼白,腦子里一片空白,手忙腳亂的想要掙脫,卻發現面前的這個男人就像一堵銅墻鐵壁一般,紋絲不動。
他一只手捏住了風飛云的喉嚨,就如一尊從九霄云外走出的魔神,目光冰冷,就好像在盯著一個死人。
“我問你最后一句話,你怎么來了?還是受人指使?”
“放開我,放開我,咳咳!”
林菲粵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眼神也漸漸的失去了焦距。
“哼……”陳小北不屑的冷哼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迷茫而又無奈的目光給傷到了,他的眼中掠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同情。
莫霄煜一臉不屑的放開了雙手,剛才還被他壓在樹上的女子,此刻已經如一張碎紙般,輕飄飄的掉了下來。
“咳……”陳小北咳嗽了一聲。
菲粵狼狽的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恢復了過來。
一對霧氣朦朧的眼睛,盯著面前冷漠如冰的男子,心中的恐懼,在這一刻,緩緩的蔓延。
好恐怖的男人。
“回、回二殿下,奴婢方才給敬妃娘娘上香,看到那幾朵菊有些無聊,回來的路上,便在這院子中摘了幾朵。”
哪想到半路殺出個你跟黑狐,還特么把人家給害死了。
“采菊花?”云若顏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男子漆黑的眼底帶著幾分狐疑,目光淡淡地朝著女子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果然,一朵碎裂的菊花,散落在草叢中。
“什么時候來的?”
他可不想讓這女子聽到他和黑狐的對話。
如果這句話被她聽到了,那她也不會拒絕。
“我剛來,還想著再摘一些給你娘娘的,沒想到,王爺竟然把我給打了一頓。”
菲粵低著頭,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有些心疼的揉了揉自己大腿上的傷口。
好痛!這個莫霄煜,還真是夠狠的。
要不是自己悄悄運功護住了自己的雙腳,只怕自己的雙腳都要被廢掉了。
“剛到?”
莫霄煜將這句話說了一遍,目光陰沉地看著面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
仿佛對她所說的話有些不信。
他很清楚這女子并不會武功,因為他曾經給她診過脈,她身上并無半點靈氣。
之前他和黑狐說話的那個涼亭,距離那處采菊地點有些遙遠,所以他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菲粵。
如果不是他用了內功,還真不可能聽到他和黑孤的對話。
“是啊,我也沒想到,王爺竟然會嫌棄我在平南王府摘一朵花。”
何止是無法忍受,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菲粵漂亮的臉蛋上,閃過一絲哀傷。
不過,莫霄煜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眼眸中的殺意,很快就消散了。
黑狐和他并肩而立,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但并沒有動手。
這還是頭一回。
如果不是他心狠手辣,換做平時,菲粵恐怕已經死了。
“王爺,有人進了皇宮。”
一道蒼老而焦急的嗓音,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花園里,福叔的身形浮現出來,朝著莫霄煜疾馳而去。
“王爺,有人從皇宮里進來了!”
福叔對著身姿挺拔的主人,一字一頓的說出了自己剛剛說過的那句話,其中一只手還不自覺的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到來前,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你說。”
莫霄煜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背對著陳小北,背對著陳小北,不敢多看一眼。
免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把她給掐死了。
“快去稟告皇上,請王爺立刻將菲粵小姐送到皇宮。”
“進宮?”紀云舒挑眉。
他的父親,究竟是要做什么?
是不是官方的鹽局出了問題?不會把他累壞了吧?
皇帝的腰包都快被掏空了,他一個無關緊要的皇子,又有什么資格入宮?
而且他還把菲粵也一起帶來了,那就更讓人難以揣測了。
“回王爺,是侍衛府的侍衛長李福,他正在正廳等著,正在稟報。”
“黑狐,幫她處理傷口,我在正廳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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