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用力推開林菲粵:“我怎么知道,我看著她吃了你家的東西后,死的,那不是被你的東西毒死的,還能是什么?”
林菲粵一聽這話,就樂了,對方果然露出了馬腳。
苦主一看林菲粵的笑容,有些慌神,但轉念一想自己沒問題,便佯裝難過。
哭喊道:“青天大老爺啊,您一定要給小人做主啊,要把這惡毒的婦人繩之以法!”
模樣聲音倒是很到位,就是差了點眼淚。
林菲粵站在一旁,還不忘在心里點評一番這人的演技。
來,姐讓你看看,什么叫做演技!
隨即,林菲粵帕子一甩,也跟著大哭起來。
“嗚嗚嗚,可憐見的,青天大老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我與這人,無冤無仇的,怎么會下毒害對方呢,我連著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眼淚,那姿勢,標準!
高下立見!
蘇望山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娘,居然還有這絕技,他居然都不知道!
府尹只覺得腦殼疼!
望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一個嚎的比一個大聲,厲聲喝道:“夠了!”
立馬,所有人都收了聲!
府尹看著苦主:“你說,泠泠茶館的掌柜的下毒害死你家夫人的,她下的什么毒?”
“毒藥!肯定下的是毒藥!”
聽到府尹問自己,苦主別提多開心了,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府尹轉頭看向林菲粵:“你買了毒藥?”
林菲粵搖頭。
跟在林菲粵身后的趙雨嵐還有小三,也搖頭。
小三本來害怕的半死,以為是東西變質導致食物中毒呢,這會一聽,毒藥?什么鬼?
府尹也不管這些人的反應,叫來衙差。
“你們去各藥材鋪看看,這幾日有沒有人,買過毒藥。”
衙差們,紛紛領命,可還沒等他們去查呢,站在順天府外看熱鬧的群眾中,就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大人,大人,我是藥材鋪的,我作證,我作證,泠泠茶館的掌柜的在我這買了毒藥!”
“哦?是嗎?”
府尹聽到這話,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蘇望山,隨即,讓人把藥材鋪的老板放了進來。
有了證人,跪在地上的苦主,更加自得,看林菲粵的眼神,滿是幸災樂禍。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在你這里買過毒藥?”
林菲粵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看向藥材鋪的老板。
這老板,她分明是第一次見,可這人卻滿口信誓旦旦。
“你前兩日,因為生意不好,就直言說要把那些不識好歹的人,一個個都毒死!”
林菲粵聽到這話,直接笑了:“你都聽到我說要毒死人了,你不阻止我?”
老板一愣,立馬道:“我哪里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我只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
“說說而已,我還特意去買毒藥?”
“我買了多少啊?”
林菲粵那有恃無恐的樣子,讓藥材鋪的老板臉色很是難看。
蘇望山上前拉了一把林菲粵:“娘,注意一下。”
苦主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沖著府尹道:“大人!”
府尹當沒聽到,直接問藥材鋪老板:“說吧,泠泠掌柜的買了多少毒藥。”
藥材鋪的老板,拿出一個小冊子:“凡是在我們鋪子里買過毒藥的,我這里都會做記錄,畢竟這東西時危險品。”
衙差拿過小冊子,遞給府尹看。
府尹掃了一眼:“二兩?”
“你當我是要毒死大象呢!”林菲粵嘟囔一句。
老板頓時覺得自己這個隨手寫的數字可能多了些,忙道:“她,她可能還留了些在家中。”
府尹用力一拍桌子:“家中?她是傻子嗎?留著那么重要的物證在家?”
藥材鋪老板一聽這話嚇了一跳,忙跪在了地上。
蘇望山此時又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尸體,上前道:“大人,這尸體的后頸處有一個手指印。”
仵作也湊過去看,剛才他檢查的時候沒有,剛剛才顯現出來的。
幾人對視一眼,府尹憤憤的用力一拍驚堂木:“錢某!你還不從實招來,是如何謀害的你夫人!”
剛剛還一臉自得的苦主,一聽這話,變了臉色。
“大,大人……,我,我沒……”
“你沒什么!”府尹暴怒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后面的手指印是怎么回事?”
林菲粵在一旁細細道:“這分明就是被人掐著脖子,然后灌得毒藥。”
此話一出,場面一片嘩然。
苦主錢某猛地站起來,指著林菲粵道:“就,就是她,她掐著我媳婦兒的脖子,給她灌得藥!”
林菲粵都想撬開這人腦袋看看,裝的是不是都是漿糊!
“你媳婦兒比我都要高,我要怎么做到一只手鉗制住你媳婦兒,一只手給她灌藥啊?”
案件一目了然,苦主錢某,癱在了地上。
而與他做偽證的藥材鋪掌柜,也一片頹然的癱在地上。
待府尹送林菲粵出門時,不由感慨道:“蘇夫人,巾幗不讓須眉,思路十分清晰。”
林菲粵忙道:“還是大人高招,幾番敲打下來,讓他們自己露出了馬腳。”
一行人都笑的開心,這事總算是過去了。
但,回來店里后,林菲粵還是嚴肅的看著小三。
小三也自知這件事是由自己而起。
那錢某在外有欠債,想要借此敲詐一筆,卻不想林菲粵那么剛,說去府衙,就去府衙。
都沒給他談價錢的機會,不僅如此,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我之前一再強調,過了夜的食物不能給顧客吃!你是怎么答應我的?”
小三自覺有愧:“我,我只是覺得倒掉太浪費……”
“以后,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把過夜的食物給客人吃,知道了嗎!”
林菲粵一番敲打后,小三連連點頭。
只是這件事后,泠泠茶館的生意依舊沒有變好,甚至出了傳聞,說,泠泠茶館吃死了人!
林菲粵每次遇到說這種話的人,逮一個懟一個,也依舊止不住流言如潮。
干脆,林菲粵不再阻止,而是看著店外人來人往的人,若有所思。
“娘,你在想什么?”
望著這幾日已經出現赤字的賬本,趙雨嵐心中著急,可又不敢表現出來。
“沒什么。”林菲粵嘆息一聲,她能想什么啊,當然是想著怎么掙錢了。
看來她之前想的那個茶包專賣店要提上日程了。
只是,不能由他們家的人出面來做這個生意,不然,最終還是會跟茶館一樣,步入后塵。
“蘇夫人,椅子已經搽干凈了!”
莫晏擦了一把汗,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可林菲粵能感受的出,他開心的情緒。
自從會試的金榜出來后,莫言勉強考中了前一百名,但莫晏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
名落孫山。
但莫晏似乎一點都沒有因此而消沉,反而一有時間就往他們這個小茶館跑。
天天做著小二才該做的事情。
林菲粵想起那日莫晏說要跟她學做生意的事情:莫不成,他是認真的?
“蘇夫人……,你別太擔心,泠泠茶館肯定會變好的。”
莫晏想了好半天,才憋出這么一句安慰的話來。
林菲粵微微一笑,莫家的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
“嗯,泠泠茶館肯定會變好的!”
林菲粵已經想到了改變泠泠茶館現狀的方法了,而且弄的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釣出一條大魚來。
莫晏一聽這話,滿臉崇拜,面對林菲粵自信的話語,他絲毫沒覺得她是在說大話。
說做就做,反正店里也沒什么生意,把店交給幾個年輕人以后,林菲粵就回了蘇府。
一個人悶在書房里,好幾天才出門,出來時,手上拿著厚厚的一個話本子。
“娘,這東西有用嗎?”林菲粵不在的這幾天,茶館依舊一點起色也沒有。
“當然!”
林菲粵說完,就找來小三,他口才好,與他耳語了一番后,兩人就開始在門口搗鼓了起來。
林菲粵弄了一張長桌在外面,還特意放上了茶盞,與扇子。
而小三,也換上了一身長袍,看起來倒是像模像樣的。
就是讓人摸不準頭腦,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林菲粵拿起一旁準備好的鑼鼓,用力一敲:“咚!”
鑼鼓聲響起,小三的招呼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諸位老少先生,莫嫌我笨嘴拙舌,大家排排坐,聽在下給大家說唱一段,消消愁解解悶。”
小三語閉,林菲粵就配合著用力敲一下鑼鼓:“咚!”
這節奏分明的聲音,很快就吸引了些路人。
小三清了清嗓子,手中折扇一拍。
“話說,大越國邊遠國家清國,在十九年前發生了一件大事,什么事呢?”
“是那清國的長公主嫁人啦!可誰又知道,四年后,長公主就死在了這駙馬爺的手上!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諸位,且聽我細細說來……”
只開頭兩句,就又吸引了不少人。
小三是個說書的料,就著林菲粵給他準備好的話本子,說的那叫一個抑揚頓挫,起伏有度!
不一會的功夫,茶館門口就圍了不少的人。
小三見轉,不急不緩的喝了一杯茶。
在有人開始催促的時候,他才慢悠悠的接著說。
整個故事的內容,就是長公主嫁給了窮書生,結果窮書生成了駙馬爺后,伙同外人,拐走了公主的女兒。
公主因此瘋癲,最終郁郁而終的故事。
這種皇家的故事,最受世人的歡迎,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林菲粵故意把國家,改成了清國。
一個杜撰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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