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如看著安伯遠,抓緊手里的鉆石手包。

  這個鉆石手包,是她老公許昌送給她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許昌之前是做出版的,有一家在業界內排得上前十的出版社。

  這幾年智能手機盛行,已經沒有多少人會抱著紙質書啃書,出版社的業績直線下滑,逐漸被社會發展淘汰。

  許昌的出版社倒閉了。

  他不想傳統文學就此沒落,開始一門心思專研寫歷史正劇,想讓傳統文學在智能手機橫行的時代占據一席之地。

  毫無收入鉆研兩年,終于寫出一本《漢代王朝》,結果反響平平。

  白韻如不想許昌灰心,暗地疏通關系,這本《漢代王朝》總算出版了,拿到十二萬稿費。

  許昌的稿費剛到手,便給白韻如買了這款鉆石手包,感謝她這兩年的默默支持,也慚愧這幾年家里的各項開銷,都是白韻如一人支撐。

  白韻如拿到這個手包,心里五味雜陳。

  許昌不知道,那十二萬稿費,是白韻如自掏腰包。

  白韻如不想許昌兩年的心血付之東流,這才動了利用恩寧讓楚黎川幫忙投資,將許昌那本書拍成電視劇的想法。

  這樣一來,許昌有了名氣,她的臉上也有光。

  畢竟沒人愿意養一個男人一輩子。

  白韻如發現晃神,擔心包上的鉆石被抓掉,急忙放開握緊的手指。

  “和你有關系嗎?”白韻如冷聲說,將臉偏向一旁,不愿多看安伯遠一眼。

  “我只問你,是,或不是!”安伯遠加重語氣,眼底帶著一絲沉寂多年的恨意。

  白韻如糾結好一陣,丟下兩個字,匆匆上車離開。

  “不是!”

  安伯遠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車尾燈,恍惚了好一陣。

  他在楚家第一次見到恩寧時,便覺得恩寧長得很像白韻秋。

  這些年,他不止一次見到有人長得像白韻秋。

  或眼睛,或鼻子,或嘴唇,或神情氣質……

  世上長得相像之人,千千萬萬,他并未多想。

  直到今日,見到白韻如帶著恩寧來壽宴,對賓客介紹是她的外甥女,心底里塵封已久的記憶忽然噴涌而出。

  恩寧那張臉,逐漸和白韻秋重疊。

  難道恩寧是白韻秋的女兒?

  白韻秋年輕時,是帝都名流圈里出了名的美女。

  追她的人不計其數。

  可她心高氣傲,誰都看不上。

  那些豪門公子哥,不管對她發起多么瘋狂猛烈的追求攻勢,她連正眼都不看他們一眼。

  唯獨對當時還是一個小公司職員的安伯遠還算青睞。

  白家老爺子,也很看好他。

  還打意撮合他們。

  只可惜,后來……天意弄人,白韻秋恨他入骨,不管他如何做,再挽回不來她的心。

  安伯遠看向喬家主宅的方向,目光飄遠,隨著夜風重重嘆息一聲。

  “池恩寧,你真的是韻如的女兒嗎?”

  葉晚晴帶恩寧去了她的房間,幫恩寧找到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她們身材差不多,衣服尺碼也相同。

  “這些都是我新買的,已經洗過,沒穿過,你先洗個熱水澡,換上干衣服,免得著涼。”

  恩寧進入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

  葉晚晴很細心,連內衣都幫她準備好了。

  恩寧換好衣服,葉晚晴從外面推門進來,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姜湯。

  “喝點姜湯,驅驅寒!”

  恩寧由衷道謝,喝完姜湯,放下瓷碗,“葉小姐,衣服的錢你算一下,我轉給你。”

  葉晚晴笑出聲,“幾件衣服而已,轉什么錢!你太客氣了!說到底今天這件事,是我的錯!”

  葉晚晴愧疚道歉,“若不是因為我得罪邵芙蓉,不會連累池小姐。”

  “不是葉小姐的錯!我和邵芙蓉有舊怨!她看我不順眼。”

  提起邵芙蓉,葉晚晴的臉色多了兩分忌憚,幾分厭惡。

  “但凡和顧焱有過接觸的女人,她都看不順眼。這種性格,沒有幾個男人受得了!”

  “顧焱也是沒辦法,兩家打小定下的娃娃親!邵家又對顧家有救命之恩!以邵家的權勢,顧焱想退婚幾乎不可能,這輩子只能這樣了!”

  恩寧的目光暗淡下去。

  她很希望顧若妍離開韓冰那個大渣男后,遇見比韓冰好千倍萬倍的命定良緣,顧焱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且從顧焱對顧若妍的關心程度,不難看出倆人能有戲。

  但一想到邵芙蓉……

  保命要緊,還是讓顧焱離顧若妍遠點吧!

  葉晚晴又和恩寧聊了一陣。

  她性格很好,待人親善溫和,不似那些豪門貴婦用鼻孔看人,一直對恩寧表示歉意。

  “池小姐來參加我公公的壽宴,害池小姐落水,都是我招待不周。”

  “葉小姐,你招待的很好!是我沒有控制好分寸,害得主人家跟著出丑。”恩寧也覺得很抱歉。

  她當時應該一直藏在小樹林里,又或者任由邵芙蓉罵。

  當時也確實是見邵芙蓉一直欺壓葉晚晴,說話太難聽,結合自己在邵芙蓉那里受的氣,這才爆發。

  倆人又聊了一會,葉晚晴提到了藝術墻的事,想讓池恩寧幫她旗下的服裝品牌店,也做一面藝術墻。

  恩寧沒想到,還能接到生意,欣然答應,和葉晚晴交換了微信電話。

  倆人一起下樓。

  壽宴還在進行,但喬遠,喬晨曦,還有邵芙蓉都在樓下客廳。

  邵芙蓉也換了衣服,頭發還有些濕,手邊放著姜湯沒有喝一口,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

  喬遠和喬晨曦不住抱歉,但芙蓉依舊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架勢。

  喬遠很苦悶,若邵芙蓉回去和邵老爺子告黑狀,不是得罪整個邵家?

  楚黎川剛剛幫忙站臺幫喬家拉投資,以楚黎川和邵老爺子的爺孫關系,他們喬家只怕要遭殃。

  邵芙蓉看見恩寧從樓上下來,憤然指著恩寧,“除非她當眾下跪,給我道歉!”

  喬遠和喬晨曦看向恩寧,短暫的糾結后,為難地張張嘴。

  “池小姐……”

  “絕不可能!”恩寧不等他們的話說出口,斷然拒絕。

  邵芙蓉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要沖向恩寧,被喬晨曦攔住。

  “邵小姐,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如果今天不讓她給我下跪道歉!你們喬家就等著我爺爺上門和你們喬家討說法吧!”

  邵芙蓉說完要走,喬晨曦又攔住她。

  “邵小姐,女孩子們之間的矛盾,沒有必要上升到家族!”喬晨曦好言好語相勸,邵芙蓉直接噴了他一臉。

  “我都落水了!還不嚴重?我是來參加你家的壽宴才會落水!幸虧我水性好,如果我水性不好,嗆了水,或者淹死在你家,才叫嚴重嗎?”

  喬晨曦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葉晚晴急忙上前,幫老公解圍,和邵芙蓉不住點頭哈腰道歉。

  “邵小姐,都是我招待不周,是我的錯!我給您道歉,對不起!我錯了!求邵小姐原諒!”

  邵芙蓉討厭葉晚晴,因為她從葉晚晴的同學那里聽說,葉晚晴在上學時,給顧焱寫過情書,顧焱還和葉晚晴一起看過電影。

  邵芙蓉認定葉晚晴和顧焱是初戀關系,對她發自心底的憎惡。

  轉過身,背對葉晚晴,不接受她的道歉。

  何況她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打壓池恩寧,報那一瓶子之仇。

  “還有她,必須下跪道歉!”邵芙蓉指向恩寧。

  喬遠不敢得罪邵家,為難地看著恩寧,歉意道,“池小姐,今天確實是你不對!你不該推邵小姐落水!只要你給邵小姐下跪道歉,我愿意答應你任何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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