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飛被王翠菊和葉志勇送到了村口的大夫家里,陳大夫看著整個人腫了一圈的小胖子,臉上的表情都變了:“這是怎么了?快抬進來。”
兩人扶著葉成飛到床上躺下,王翠菊在一邊道:“陳大夫,您快幫我家成飛看看,他昨晚被螞蟻咬了,我給他上了藥,但是今早就腫成這樣了。”
陳大夫先是給葉成飛把了脈,片刻后道:“你們先別急,小崔,打盆清水過來。”
“好的師傅。”
外頭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片刻后,一個二十多歲模樣清秀的小伙子就端著一盆清水進來了:“師傅,水來了。”
葉志勇和王翠菊都沒有見過他,看著陳大夫問:“陳大夫,這位是?”
陳大夫讓年輕人把葉成飛身上的藥膏都擦掉,隨后解釋道:“他叫崔涵,是我老友的孩子,家里有事到這邊住幾天,你們把他當做我徒弟就好。”
“原來如此。”
葉志勇和王翠菊了然的點點頭,沒有多問。
陳大夫是村里少有的全村都尊重的人,大家都不會去多問他的私事。
崔涵一邊壓著葉成飛的手,一邊幫他擦去身上的藥膏,看著他身上腫的快有雞蛋大的紅疹,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藥膏都擦干凈了,葉成飛又忍不住要抓,陳大夫讓崔涵和葉志勇控制住他,查看了一下后道:“他這是去老渠溝那邊了吧,都說過幾遍了,不要去玩老渠溝的螞蟻,你看看,遭罪了吧。”
葉成飛難受的都要哭出來了,哪有時間聽他念叨這些,哼哼半天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他這情況很嚴重了,得先放血再上藥。”
陳大夫看葉志勇道:“被咬的地方太多了,估計要忙上半天,你們留一個人就行了。”
最后是葉志勇回去干活,王翠菊留下,崔涵準備好了銀針和小刀,這一天,葉成飛的慘叫聲半個村子都聽到了。
葉曉榆和葉辛禾出門,再次遇到了趙嬸,趙嬸剛從村口那邊回來,也聽到了葉成飛的叫聲,看見兩人就問了一嘴:“曉榆丫頭,你大伯家的兒子是怎么回事?叫了半天了都。”
葉曉榆笑了笑道:“被螞蟻咬了,聽大伯說他昨天去了老渠溝。”
一聽老渠溝三個字,趙嬸立刻就懂了,撇撇嘴:“那還真是活該了,早就說過老渠溝那邊不能去,這些瓜娃子沒一個乖乖聽的。”
看著她手里的小籃子,葉曉榆眨了眨眼問:“趙嬸要去做衣服嗎?”
趙嬸抬了抬手解釋道:“沈家媳婦不是懷孕了嗎,她家男人忙,我們就抽空去她家陪著說說話,順便一起做些衣服鞋子什么的,你張嬸和二姑奶她們都在呢。”
葉曉榆了然的點點頭,看著趙嬸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去干活的路上,葉曉榆聽到了葉欣欣跟村里的小姑娘抱怨,說她本來是準備今天去隔壁村她表哥家的,結果葉成飛鬧了這一出,她只能繼續待在家里干活,對此她十分不滿。
葉曉榆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找到了有關葉欣欣表哥的影子,是個書生,在鎮上的學堂念書,據說很受夫子喜歡,將來有可能考中功名,葉欣欣對他十分喜歡。
這個人來過葉家一次,看見王翠菊對葉曉榆姐弟不公幫著說過兩句話,后來葉欣欣就各種陰陽怪氣的嘲諷姐弟兩。
葉曉榆皺著眉回想了一下,那表哥其實也不是真心為姐弟兩說話,只是虛偽而已。
不想去摻和葉欣欣和她真愛表哥的事,葉曉榆立刻拉著葉辛禾走了。
——
午后,沈木剛從山里回來,手里還提著一只野雞,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對他恭敬的行禮:“主子。”
沈木把野雞丟到廚房,邊洗手邊問:“崔涵那邊有什么消息?”
黑衣人立刻匯報道:“回稟主子,已經找到葉姑娘所說的兩位藥材,只是還不確定要如何使用,他還在鉆研試藥。”
“嗯。”
沈木淡淡的答應了一聲,表情平靜道:“告訴他不用著急。”
兩年時間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刻。
“是。”
黑衣人點頭,停頓了片刻后表情變得猶豫,還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沈木見狀,眉頭皺起:“還有事?”
“是。”
黑衣人低頭道:“昨晚葉成飛被螞蟻咬了,身上都是紅疹,目前正在崔涵那邊治療。”
他們本不用在意葉成飛,但誰讓昨天沈木目睹了他們捉蟲的過程呢。
知道葉成飛想要對付葉曉榆沒有成功,反而自食惡果,沈木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