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書一向管她很嚴沒錯,她也確實怕他,可饒是她再怕,心里也終究是有底氣他不會對她怎么樣。
仗著這份有恃無恐,她總是故意在他底線邊緣蹦跶,由此吸引他望向自己的目光。
這還是第一次,她因為他一個眼神而感覺到恐懼,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撲過來撕碎她。
顧硯書站在那兒,個子高挑,身材清瘦有型,那雙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里面射出陣陣寒光。
“你說你要交男朋友?”
他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幾個字的。
顧昔念心里怕的厲害,可是面子也不能丟,逞強的點頭,“是,你都要結婚了,我交個男朋友怎么了。”
他臉色微凝,幽幽地說,“你還小,這事兒不急。”
“我不小了!我都二十多歲了,我同學都有做媽媽的了。”
顧昔念小聲的反駁。
顧硯書聽到她這句話,腦子里立即聯想到她將來嫁人生子的一幕。
沒來由地覺得窩火,他瞬間擒住了她的手腕,憤怒低聲道,“想談戀愛也就算了,還想搞大肚子嗎?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尊自愛?”
顧昔念生氣的回懟,“我就是打個比方,誰讓你說我小的,你才不知道自尊自愛呢,明明都要結婚了,還在這里相親招蜂引蝶。”
“我是為了誰來的這?”
“你不要說是為了我,分明是你自己想要滿足自己的掌控欲!”
顧昔念對顧硯書言聽計從慣了,這是鮮有的一次,她對他發火。
顧硯書眼神里交織著絲絲縷縷的失望,白皙且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松了力道,放開了她。
他自嘲的輕笑,“你說的沒錯,你是長大了,我的話對你來說已經不管用了,我也是活該,閑著沒事跑到這里管你這個小白眼狼。”
“哥......”
顧硯書說完就轉身開門,恰好碰到從外面回來的梁竹,他手里拿著果汁。
“顧先生要走嗎?”
“嗯。”
顧硯書瞥了一眼他手里的果汁,似是隨口一說,“她對芒果過敏,喝不了芒果汁。”
梁竹沒想到這個,一臉局促地看著顧昔念,“顧小姐,抱歉,橙汁剛剛恰好沒有了,不然我再去給你弄一杯別的?”
顧昔念神色復雜地看著顧硯書寬闊的背影,淡淡道,“不用了,其實我也沒那么想喝了。”
與此同時,顧硯書邁步離開了。
梁竹這才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
片刻后,整理裙子的女人回來了,見包廂里只剩梁竹一個人,驚慌失措地問道,“顧先生人呢?”
“走了。”
“那跟你相親的那個女生呢?”
“也走了。”
女人遺憾地坐到椅子上,“那咱們還真同是天涯淪落人呢。”
不到一秒,失望地表情一轉,笑盈盈地揚了揚手里的卡,“不過好在我還有這個安慰。”
酒店的另一個約會空間內。
余笙一邊低頭回復顧昔念的消息,一邊忐忑于來自不遠處男人凝視的目光。
她偶爾拿起桌上的果汁喝幾口,平復情緒。
陳夏見狀微微一笑,趁她把杯子放回來的空檔,悄然替她續了杯。
余笙抬頭,恰好碰到他把杯子放回來的一幕。
她微微一怔,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為姐姐服務是我榮幸。”
余笙覺得他的脾氣真的挺好的,明知道她只是來湊數的,也不生氣,依舊沒話找話的跟她聊。
“你真的不去看看別人嗎?”
“不去了,我覺得和姐姐聊天就很開心了。”
陳夏的聲音跟外貌差不多,時下流行的奶狗音。
可惜余笙的心思沒在他的身上,也對相親不感興趣。
她反而更在意一直坐在那里不動的池言西。
眼看約會時間就要結束了,陳夏鼓起勇氣說,“姐姐,我挺喜歡你的,你看,我們能試試嗎?”
余笙一臉為難的看著他,心里思考要怎么拒絕他才不會傷害他的自尊心。
正要說話,一道清冷磁性的嗓音突然插了進來,“她恐怕不能和你試試了。”
余笙看他一直坐在那桌,以為他不會過來了,沒想到要結束了,他倒是來插一腳。
陳夏困惑地看著他,問道,“請問您是?”
“我嗎?”
池言西若有所思地一笑,看向余笙熏染幾分怒氣的嬌美臉頰,“我是......”
“他是我姐夫。”
余笙及時打斷他的話。
“姐夫?”
陳夏心里暗自松口氣,剛才看這男人臉上的表情,他還以為他是她男人呢。
池言西皺眉看著她,抿唇不語。
“那姐夫剛剛為什么覺得我們不能試試啊?”
陳夏好奇的問。
這次池言西卻是先一步的開口了,“因為她懷孕了。”
“什么?!”
這次輪到陳夏震驚了。
余笙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姐,姐夫,你開玩笑的吧?”
“不信,你可以問她。”
池言西在她身邊的位置坐在,慵懶的向后靠,端起她的果汁杯,徑自喝了一口。
余笙歉然地看向陳夏,“抱歉,因為我......”
“姐姐不用抱歉,畢竟另一方難以啟齒也是正常的。”
聽到陳夏這么說,池言西不禁冷淡的挑眉,語氣幽幽地道,“孩子是我的。”
這下饒是能言善辯的陳夏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余笙怕他再說出什么出格的話,立即對陳夏說了聲抱歉,然后拉起池言西就離開了。
她走的很急,看出來很生氣。
池言西反扣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拉回到自己的懷抱里,摟緊了她的腰。
“走路小心點,以為還是你一個人呢?”
他的拇指劃過她的肚皮,眼神里帶著幾縷游絲般的笑意。
余笙氣他剛剛不管不顧亂說話,自然不想搭理他。
酒店門口,余笙推開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池言西怎么可能讓到嘴邊的鴨子飛了,大步追上前,輕輕松松的將她攔腰抱起來。
她踢踏著腿,“你放開我!”
“不放。”
池言西幾乎是迅速的回復,然后將她塞進了車子里。
余笙掙扎的時候屁股被咯了一下,她伸手一拽,發現了最愛那家點心鋪的購物袋。
她一時有些楞。
這時,池言西坐進車里,見她對著袋子發呆,不禁輕輕一笑,“給你買的。”
“本來高高興興給你買點心的,誰知道你竟然跑這里來相親了。”
池言西故意這么說,期待她臉上露出一絲愧疚。
可誰知余笙只是把點心袋子扔到了后座上,語氣淡淡,“我已經不喜歡吃了。”
池言西的表情由晴轉陰,感覺自己的用心就這么被輕飄飄地拒絕在門外了。
他啟動車子,直接奔向了半山別墅。
顧家。
顧硯書開門走進玄關,沒來得及開燈,門后就傳來響動。
他停下開燈的動作,轉身盯著眼前這扇門。
密碼鎖的聲音響起,接著門鎖轉動,一個嬌俏的身影閃身進來。
她躡手躡腳地脫下鞋子,正打算抹黑偷偷回房間,卻不想往前走的過程中,碰到一堵堅實的肉墻。
她的鼻尖兒泛酸,雙手捂著鼻子就蹲了下來。
“誰呀,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蹲著。”
顧硯書高大的身軀倚在門框上,目光幽邃地凝著她的臉。
他處于光線照不到的角落,月光透進來,她站的地方稍亮,他依稀能看清楚她古靈精怪地表情。
今晚他心底的憤怒像是按開了他內心深處的某個閘關,他一直逃避的情感正關不住的往外溢。
不知道是不是來自禁忌的誘惑,越是被努力壓制的感情,反而會回彈的更厲害。
也許,當他打破這種禁忌,嘗了這禁果,就會覺得也不過如此呢。
會不會,她也是這么想的.......
顧昔念摸索著要去按亮墻上的開關。
青蔥玉手快要按到按鈕的那刻,一只泛著青筋的手掌伸了過去,抓著她的手,順勢將她按在了墻上。
顧昔念被身后的人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正要高呼救命,就被人從后面抱住捂住了嘴巴。
她在他懷里拼命的掙扎,嘴巴里只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這一刻,她是真的感覺到無限的恐懼。
她腦海里只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顧硯書。
這個人像是冥冥中帶給她一股力量似的,她眼神突然犀利地一凜,下定決心咬了一下男人捂著她嘴巴的手。
狠狠地,不留余力地咬了下去。
男人疼的悶哼一聲,立即松開了她。
“救.....命......”
來不及喊出更多,她的唇就被封住了。
顧昔念瞬間石化。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眸,怔愣過后,就是無限的屈辱和驚恐。
“放開......唔......”
她推開和男人之間的距離,在看清對方的臉之前,對方用身體直接將她壓在了墻上。
顧昔念想看清楚眼前男人的臉,可惜只能看到個大體上的輪廓。
男人吻的動情,企圖撬開她的牙關。
她拼命死守,想要對著他的唇咬下去。
這時,不知那扇窗戶沒有關,一陣清風送來,也帶來男人身上的寒香。
她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濕漉漉的瞳孔瞬間瞠大,也忘記了反抗,只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剛剛因為恐懼,她沒有看清,此刻男人凌厲俊美的輪廓若隱若現。
她剛剛竟沒有認出來。
吻著她的人,是顧硯書。
他怎么會.......
她微微張唇,齒關也松了,他輕而易舉地攻陷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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