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碎石飛濺,又是一堵墻被轟開。
面具男子彎腰從破洞后鉆出,這是一家酒吧,他隨手將擋在身前的桌椅拋飛,徑直走向吧臺。
就算是遁入影子也沒用的,因為他已經記住了他們的氣味。
黃金瞳,不會有錯的,那個家伙絕對擁有黃金瞳。
在剛才的戰斗中,自己從一開始就動用了全力。如果是普通的e級或者d級基因戰士,恐怕視線連片影子都無法捕捉到,更別提根據自己的動作做出反應了。
然而就是這么個剛加入特處局沒多久的實習生,卻輕而易舉的做到了。那一片片銀白色的屏障就仿佛長了眼睛一般,每次都會剛剛好出現在自己的進攻路線上。
這個異能的防御力確實很強,他在嘗試兩次正面攻破后就徹底放棄了。
而同時他也想到,能夠跟上自己動作的,有沒有可能并不是使用者,而是異能本身的特性。
因此在見到銀白屏障徹底將兩人罩住后,面具男子干脆放棄了無意義的進攻,嘗試用語言刺激對方露出破綻。
然后他成功了。
那個實習生在被拉入影子之前,低頭罵了一句“瘋子”。雖然對方低著頭,看不清眼睛,但自己依舊感受到了那股獨特的,熟悉的,發自靈魂的戰栗感。
這種感覺已經刻進了他靈魂的最深處,即使很微弱他也能夠分辨出來。
面具男子躍過柜臺,一拳轟在后面擺放著琳瑯滿目酒瓶的架子上。
......
空無一人的街道,花壇邊角落的陰影突然劇烈的波動起來,不過從里面鉆出來的不是異種,而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你先走,不用管我。”張惜雪明顯能力使用過度了,臉色蒼白,額頭滿是細汗,看起來無比虛弱。
言牧云二話沒說將她扛在肩上往后跑,但是沒跑兩步卻又把她放下了。
張惜雪:“?”
“那家伙已經追上來了。”言牧云苦笑。
張惜雪此時也已經聽到了從遠處不斷靠近的轟響聲,那個戴哈士奇面具的男人簡直就像一個人型推土機,不論前方有什么都是悶頭撞過去,似乎認準了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道理。
“轟!”一聲巨響過后,不遠處店鋪的大門倒塌,一道高大健壯的身影從中緩緩走出。
男子渾身濕淋淋的,隔著老遠就能聞到他身上混雜著的各類酒精刺鼻的香氣。他那本就纖薄的長袖變成半透明,完美的肌肉輪廓若隱若現,梳到后腦的頭發上沾了些許碎屑,但卻絲毫不顯狼狽,反而有種暴力、廢墟風的美感。
“你先走吧。”張惜雪從后面扯了扯言牧云的衣服。
“你腦子沒出問題吧,說什么傻話呢?”言牧云微微皺眉,順手摸了把她的腦袋。
張惜雪有些無奈:“你沒發現這是哪里嗎?”
言牧云環視一圈四周,卻并沒有在記憶中找到符合的場景,眨了眨眼睛問道:“這是哪?”
“你是路癡嗎?”
“確實有點,我以前坐公交車有導航也總是下錯站。”
“這是我們之前走過的路。”
“所以呢?”
“所以你們的保姆在這里啊。”身后突然傳來了男人疲憊慵懶的聲音。
君千面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街角,赤裸的上半身布滿紫黑色的液體,表情麻木眼神頹廢,嘴里叼著根香煙,看起來頗有幾分街溜子風采。
面具男子站定在原地,目光越過兩人,直視著街角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野獸般的直覺不斷發出警報。
很危險,這個看起來像是剛打架斗毆完的小流氓的男人,非常危險。
“你先走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急著要趕過去。這里離目的地不遠,你全力奔跑估計十分鐘就能到了。”
張惜雪嘆了口氣,隨后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這里就讓...君叔叔處理吧,我自己也能保護好自己的。”
“嗯?”君千面眼睛噌的一下瞪大了,吐掉嘴里的香煙,臉上的疲態一掃而光,叫嚷道:“就那個渾身酒氣的家伙欺負你們是吧!放心交給叔叔我!”
然而言牧云還是有些不放心,猶豫著道:“你怎么突然不去了?”
要知道自己本就打算獨自趕往王級異種的所在地,當初是對方說什么都要跟著的,現在她竟然主動放棄了。
“一是因為我現在已經沒力氣了,可能跟不上你。二是因為...我發現自己可能會變成你的拖累。”
張惜雪微微一笑:“你要去的地方雖然很危險,但你的異能應該能夠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如果我也跟過去,你就需要分心多保護一個人了。”
言牧云明白了,或許是因為剛剛在服裝店里遭受面具男子攻擊的時候,自己張開白銀屏障進行抵御,而張惜雪在這個過程中卻什么都做不到,因此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要妄自菲薄,沒有你我也逃不了。”
他咧嘴一笑,隨后竟突然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腦袋,呵呵笑道:“小雪終于聽話了,言叔叔很高興。”
“你快滾!”張惜雪嫌棄的拍開他的手,翻了一個白眼。
“那我走了,這里就交給你們嘍。”言牧云擺擺手,隨后轉身跑開了。
他并沒有什么不放心的,因為這里有君千面在。
那個面具男子雖然很強,但肯定無法打敗變態。
君千面此時已經走過來,看著張惜雪沒有什么表情的側臉,眼神有些復雜。
雖然他看起來像是十幾歲的高中生,但靈魂畢竟是活了六十多年的老油條,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言牧云剛剛那個舉動的含義有很多,可以說單純是個玩笑,也可以說是他在提醒張惜雪自己和他父親的關系。
如果是第二個意思的話,那他的態度就很有意思了。
面具男子此時依舊站在原地,仿佛雕像一般,只有視線隨著言牧云奔跑的背影微微轉動。
他很想追上去,但是腳步剛剛移動半分,就感受到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
他嘆了口氣,緩緩轉過頭,與不遠處那雙慵懶中透著殺意的雙眼對視。
“剛剛欺負人的時候好玩嗎?”
君千面咧開嘴,露出一個精神病人直呼內行的笑容:
“讓叔叔也欺負欺負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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